“所以,为了你的下辈子,你要多锻炼。”
“我的积分可以带到下辈子吗?”
“当然。”
“有人不锻炼也能长成**。我中学的时候,有个女生,就是这个样子。她从来不锻炼,体育课一要跑八百米,她就闹月经,请例假。可是她的胸真是大呀。整天像俩探照灯一样,晃呀晃呀,晃呀晃呀。坐在她周围的男生都被她晃成后进生了。为这,那几个后进男生的家长找我们班主任谈过好多次。委婉地请求班主任告诫那个**注意穿着,小心着凉。班主任说强迫妇女裹小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关键的关键是管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的眼睛放在该放的地方。家长抱怨老师不讲道理,世风日下,他们从小都有严格的思想教育,手背后脚并齐俩眼看着该看的地方,现在也怪不得孩子,教室前黑板上方没有**像可以仰视,叫他们的眼睛放在哪儿?家长们见老师不肯帮忙,有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遇见**的老爸,曲折地暗示,**在班上太屈才,反正她的成绩考北大清华也是瞎想,不如挺身江湖去,到街面上照耀四方,造福社会也成全了他们儿子。**的老爸听明白了之后语气平静:‘我是肉联厂的,你们谁想明天上北京的熟食柜台,就再多说一句。’我是唯一一个在**照耀范围内,而成绩没有下降的人。女生私下也议论男生,很难听。一个女生后来告诉我,每当有女生夸我酷,夸我有味道的时候,**总是鼻子一哼,吟一句古诗,‘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意思很明显,怀疑我不是男人,至少阳气不盛。之后又过了很多年,那个女生告诉我,有一天**透露了她成为**的秘诀:她在青春期的时候狂吃黄油,之后再减肥,别处减下去了,胸还在。那个女生说**不是个东西,心机太深,透露的秘诀都是已经用不上的,自己还落一个义气的名声。”
“你肚子是不是不疼啦?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告诉你这些?”我的女友问。
“我如果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也可以带到来世去?不用锻炼了,来世第一次倒霉之后多吃黄油就好了。”
“这个不能带到下辈子去。”
我紧张的时候,话会忽然多起来。话说多了,心里会更虚。但是我更怕某种安静,如果空气中没有了声音,那个阴谋会变得更加巨大,无法控制。就像现在,暖气很热,窗帘很脏,屋子里荡漾着橘子香型的淡淡的臭脚味,台灯是橘红的,我的女友是粉红的,她的大腿坚实而且光滑。我忽然无话可说,我的上下左右都是Ru房,我仿佛蜷曲在群山环抱的谷地,我平静安详。于是我诚恳地对她说:“我想要你。”
“你还病着。”
“我很好。至少它很好。”我引着她的手向下,让她的手感觉我**的勃勃生机。
她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它一下,沉吟片刻,她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多次考虑过,我有很多顾虑。从生理上、心理上讲,这件事情都不是一件小事情。我希望你也能仔细考虑,不要太早露出你那种不屑的表情。我很高兴你能很坦白地告诉我你的想法,这种交流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很少能听到你正经说些什么,你的坦白我很感动。但是仅仅说出你的想法并不表明你的想法已经成熟,而不是你的一时冲动。第一,你如何看我,老实讲,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会喜欢我多久?我自然知道我有长处,这点儿自信总是有的。但是我的长处是你赞赏的还是喜欢的,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从另一个方面讲,我如何看你,我也不是很清楚。当然,我喜欢你,否则我不会现在和你抱在一起。但是,我喜欢你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你太复杂,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时间搞明白,我是否有能力搞明白,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我足够时间搞明白。曾经有过不止一个瞬间,我觉得你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或者消化能力。我必须承认,你是属于禀赋异常之类。我想,这种感觉是互相的。我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你会有同样的感觉。在现在这种局面不明朗的情况下迈出这一步,是否合适,我不知道,请你和我一起考虑。第二,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我希望是你第一个女人,也希望是最后一个。我希望你对这一点儿特别想清楚,这一点一点儿也不浪漫,或许对你很残酷。我知道你是那种天生招女孩子喜欢的人,不要得意,这种天分不会给你带来太多幸福。你会有很多机会乱来,你最好现在想清楚,是否真的想要我。你知道,有我就很难乱来。我有我聪明的地方,你睡其他姑娘我一定知道。如果你认为现在做这个决定对你来说还太早,你可以不做,我不逼你,你可以把裤子提上,咱们安安静静躺着说话。尽管睡不同姑娘差别不会很大,但是你即使明白,心里还会嘀咕,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你要想好。第三,我的家庭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父母知道了,他们绝对不可能理解。我知道你妈能想得开,我妈不行。我父母认为我们还是孩子,还在念书,读书应该是主业,我不认为他们说的有什么不对。这件事情很可能影响我们的学习成绩。我不知道我对这件事情的喜爱程度,但是我知道你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人。我最初看见你的时候,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向你借几本书看,但是结果是,现在和你讨论要不要上床的问题。这种事儿,有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很多次,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我从来没有听见过我的女友说这么多话,感觉就像是在床上补上了一节“社精”课。在她说话的过程中,我在专心致志地做两件事情。第一件是保持它的勃勃生机。我希望它在需要挺身而出的时候,明练简洁,跳将出来就能使,不给别人想太多的时间。但是我的女友说话声音很好听,语调平和,就像海风轻轻吹起来,海浪就缓缓地退了。我试着想些刺激的意象。我想起我的初恋,海立刻没浪了,蜗牛缩回了壳。我暗暗埋怨自己记性不好,我的初恋是平胸啊,想到这儿,我上下左右的Ru房忽然变成了肥肉似的,点睛的**不见了。我又试图回忆我以前见过的所有淫荡场景,应该说,我受过良好的Se情教育。我就读的中学是出了名的坏学校,校长和新来的女老师跳舞摔在地上折了条腿,体育老师辅导女生单杠被不止一次骂了流氓还被抽了嘴巴,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同学中流传的印刷精美的国外内衣广告、《阁楼》和《龙虎豹》。我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哥哥,他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坏孩子,特立独行。从我记事起,哥哥好像就斜背一个军挎,里面有三个干馒头和一把菜刀。老妈说他,他就摔门出走,睡长途车站啃干馒头;别人说他,他就抽出菜刀剁那人的舌头。后来开始工作挣钱了,哥哥的手包里面有三厚沓子人民币和菜刀大小的手机,他说他要学英语,就买来了录像机。我知道他的毛片放在哪儿,他所有的抽屉,只有那个抽屉上了锁。这个土鳖上锁的是第二个抽屉,我拖出第一个抽屉,伸手就能从上边把第二个抽屉里的录像带掏出来。录像带的标签注着“FOLLOWMME(跟我学)”,带子没被全洗掉,开始还是“跟我学”的音乐,还是那个瘦瘦的英国主持人屁颠屁颠地小跑上楼,可是镜头突然一转,接下来就是几个西洋男女颠鸾倒凤了,除了哼叽,半天不说一句完整的英语。没看五分钟,我就得出了结论,我所受过的所有教育都是正确的,资本主义就是腐朽没落。我仔细地回忆,可是好像没有作用。我的形象思维太差,脑袋里只有胳膊、腿和其他部件,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构不成完整的刺激画面。我解析几何、立体几何都学得很差,辅助线很少添对过。情急中我想起了黄书:手抄本、二拍、《***》、中文系那帮人利用上个暑假空余时间和他们导师的北图图书证誊写的《金瓶梅》被删节部分,一个个文字像一个个色点,脑子里霍地一串冒热气的图像,海浪又涌起来了。我自己都不能否认,我在文字上,感觉超常,才气纵横。我专心致志做的第二件事儿是把她的裤子脱下来,她的腿的确不细,她的牛仔裤又很紧,而且我脱下一截儿,她就拉上一截儿。我想起数学老师教我们负数概念的情景,老师循循善诱,他说:“我向前走三步,我再向后迈四步,我一共向前走了几步?”我开始领会到三言二拍中反复强调的一个观点:所有的强X,除了受害者被打晕,都是诬告——没有双方配合,这件事情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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