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溪神色复杂地望着医生。
一旁的吴雨桐连忙频频点头。
虽然叶辰溪受伤了,但是吴雨桐却显得很开心。
从医院出来以后她就一直在叶辰溪旁边叽叽喳喳:
“辰溪,你太帅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
即使这样你都还能站起来跳舞?”
“你知道吗?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像考m大学的时候!”
吴雨桐沉浸在喜悦之中,全然忘记了叶辰溪仅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叶辰溪皱着眉头:
“姐姐,你说什么?m大学的考试?”
吴雨桐继续眉飞色舞的向叶辰溪形容到:
“对呀!你以前参加的考试。那时候,所有的评委都站起来为你鼓掌!”
叶辰溪认真地听着,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另一个人的故事而已。
吴雨桐把之前考m大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叶辰溪听,包括郑秀晶是怎么欺负她,她又是怎么反抗的。
叶辰溪认真的听着,她眨巴着大眼睛:
“这些,真的是我曾经做过的吗?”
“对呀!辰溪,虽然你记不起来了,但是这些事都是你实实在在做过的,我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你就是我的榜样!”
叶辰溪听着那些她自己做过的事,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仿佛那些故事离自己很遥远,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为什么不听音乐,我的腿就不听使唤了呢?”
吴雨桐仿佛才感知到叶辰溪的失落,她转过身,拍了拍叶辰溪的肩膀:
“辰溪,之前我对你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是很没有信心的。
但是,就在刚刚,我看见你再广场上翩翩起舞的模样。
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叶辰溪看着吴雨桐信心满满的模样,她不自信地问道:
“可是,如果我恢复的时候已经七老八十了怎么办?”
虽然叶辰溪现在才12岁的智商,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成熟的可怕。
她继续补充道:
“陈老师曾经跟我说过,跳舞都是吃青春饭的,所以作为舞蹈演员必须要珍惜时光。”
吴雨桐握住了叶辰溪的双手:
“辰溪,我相信你,你更要相信你自己。”
叶辰溪看着吴雨桐,低眉不语。
叶辰溪不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她的记忆已经完全错乱了。
除了听音乐跳舞能给她带来些许安慰,大多数时候她都显得很惆怅。
可是医生今天却告诉她,让她少听音乐跳舞。
因为她的机体还没有恢复,如果强行跳舞的话,会留下后遗症。
叶辰溪不知道自己在跳舞的时候原来这么伤害自己。
钱菲菲听说女儿今天在公园广场上站起来跳舞后,特别高兴。
听吴雨桐描述的,有很多人围观,而叶辰溪跳得很好。
钱菲菲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花:
“辰溪,我知道你肯定会很快站起来的。”
钱菲菲坐在叶辰溪的床边,替叶辰溪擦着脸颊:
“你现在之所以感觉双腿使不上劲,只是因为你在心里不自信。
你害怕自己站不起来,你觉得自己站不起来。”
冰凉的毛巾擦在脸上,让叶辰溪感到一阵凉爽,她的手不自觉地拍了拍脸颊:
“妈妈,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自己的恐惧,所以才站不起来吗?”
钱菲菲把湿哒哒的毛巾扔进盆子里,用手搓了两下。
又再一次递给了叶辰溪:
“你还记得妈妈以前带你看过一场催眠吗?”
叶辰溪当然记得,那时的叶辰溪还小,数学成绩一塌糊涂。
她总是告诉母亲说,自己天生就学不会数学。
钱菲菲给她讲了一个名人的故事。
说是某位伟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看不见,他去医院做了很多检查。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告诉他:
他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病变。
可是他还是看不见。
所以医生就怀疑他是心理暗示的问题。
心理医生给他做了催眠治疗,在催眠的过程中,心理医生不仅告诉他会看得见。
还暗示他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没想到这个人自从催眠以后,他不仅眼睛痊愈了,还慢慢变成了一个伟大的人。
当时叶辰溪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嗤之以鼻:
“切,我才不信呢。这些故事都是书里写的,现实肯定没有这种。”
为了让叶辰溪相信催眠的神奇,钱菲菲的母亲特意带她去感受催眠。
可谁知叶辰溪的自我意识实在太强大了,催眠师根本没有办法催眠她。
钱菲菲成了被催眠师实验的对象。
催眠师对钱菲菲进行了催眠,并且在催眠语句中不断暗示,她的腰部是可以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的。
叶辰溪只觉得这个催眠师在吹牛,可没想到当催眠师真的坐在了钱菲菲的腰上的时候,叶辰溪惊呆了。
钱菲菲醒来,告诉她:
“其实我就是相信催眠师说的,我的身体有无限的能量,腰部是可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的。在不知不觉中,那种强大的信念支撑着我,我仿佛觉得腰间充满力量。”
叶辰溪回忆着那次去感受催眠的经历,她弱弱地问钱菲菲:
“所以,是不是只要我相信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双腿,我就可以?”
钱菲菲点了点头。
叶辰溪看着自己的双腿发呆。
夜晚。
叶辰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起了白天母亲说的话,久久不能入眠。
她在心里默念,自己是可以控制双腿的。
可是试了很久,她脸一根大拇指都控制不了。
她懊恼地看着自己耷拉着的双腿,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带着一种失落的情绪,她渐渐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辰溪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叶辰溪。”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睁眼看见了带着黑框眼镜的郑豪煜。
这一次她并没有看见紫色的花,只看见他一个人坐在白色的空间。
他朝着叶辰溪走过来,用手轻轻撩起了她的头发。
郑豪煜的十指划过叶辰溪柔顺的发丝,指间那熟悉的香味钻进叶辰溪的鼻腔。
她感到一阵安心,可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明明那么熟悉,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