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明看着陈雅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姑娘,十年前我在这条街混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陈雅婷觉得自己有被霍天明侮辱到,转身抱着戴鸭舌帽的男人:
“哥!你看他好嚣张哦!”
鸭舌帽男人看见霍天明,认认真真地观察了很久,突然开口道:
“你是……明哥?!”
霍天明倏然停止了摆动手中的打火机,皱了皱眉头:
“阿龙?!”
鸭舌帽男人突然跑过去抱住了霍天明,虽然是七尺男儿,但他的眼眶红红的:
“明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不知道,你走后,兄弟们也都散了!”
霍天明轻轻拍了拍阿龙的后背:
“散了好,咱们整天浑浑噩噩的,是该找些正经事儿做了。”
霍天明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他塞到阿龙的手中:
“阿龙,我打算开一个物业公司,你看把兄弟们都叫去吧。
到时候打电话联系我。”
阿龙看着手上霍天明的名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明哥,我们……我们这群人都是有案底的……”
霍天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那有什么关系!”
阿龙双手接过霍天明的名片,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明哥,走了,兄弟们。”
说完,阿龙朝着另外几个男人挥了挥手,大家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陈雅婷看着阿龙的背影,急的直跺脚:
“哥!你不是答应我帮我出气的吗?!”
阿龙转身看着陈雅婷,朝着她招了招手:
“妹子,走了!以后在学校乖点,别老欺负别人了!”
陈雅婷皱着眉头,看着一脸痞像的霍天明,愤愤不满地离开了。
霍天明看着消失在巷子尽头的一群人,长长呼出一口气。
叶辰溪感觉脚上袭来一阵疼痛,她下意识地蹲下揉了揉脚。
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霍天明:
“谢谢你。”
霍天明吐出一口烟:
“我好像已经救了你两次了,你该怎么感谢我?”
霍天明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邪魅,叶辰溪不禁被这样的眼神吓到:
“你想要什么?”
霍天明看着叶辰溪认真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还没想好,不过,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霍天明瞥了一眼她的脚:
“你……能站了?”
叶辰溪回想起刚刚自己站立,还走了几步,突然有些惊喜:
“我……我真的站起了吗?”
说着,叶辰溪扶着墙边慢慢站起来。
她努力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脚,发现自己可以自如地控制双腿了。
她高兴得差点哭出来:
“我……我能走了!能走了!”
霍天明看着叶辰溪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着,小心地提醒道:
“别激动,你现在右脚不是还包着药吗,别把自己又走废了。”
叶辰溪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脚伤还没完全恢复,她停了下来:
“我能接下你电话吗?”
霍天明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叶辰溪。
叶辰溪在屏幕上快速地按着自己母亲的电话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陌生的语气:
“你好。”
听着钱菲菲的声音,叶辰溪的心瞬间觉得非常安定:
“妈……我……我能站起来了!我能走路了!”
电话里传来了钱菲菲的疑问:
“真的吗?你在哪?”
叶辰溪突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害怕母亲担忧,于是她赶忙说:
“我在一个朋友这里,跟他叙叙旧,一会儿就回来。
我电话不小心摔坏了,你要是打不通,不要担心。”
钱菲菲还想问什么,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音。
叶辰溪把电话还给霍天明时,警察也赶到了。
芳彤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叶辰溪,那束光打在叶辰溪的肩膀上,她的发丝在阳光下根根分明。
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迷人,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像天使一般纯洁。
芳彤紧紧地抱着叶辰溪:
“谢谢你,姐姐。”
叶辰溪看着惊魂未定的芳彤,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只要站在阳光里,黑暗总会被驱赶。”
芳彤抬眼看了眼叶辰溪,又看了看她的脚:
“姐姐,你……你可以站起来了吗?”
叶辰溪点了点头:
“嗯!谢谢你,芳彤。
其实也许我一直都能站起来,只是我自己内心不够自信。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绝望真的可以让一个人重生。”
叶辰溪和芳彤跟着警车回警局做完笔录后,就匆匆回到了家里。
钱菲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叶辰溪,忍不住落泪。
叶辰溪抱了抱钱菲菲,她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
“妈,我能站起来,你不高兴吗?哭什么呢!”
钱菲菲一边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一边高兴地抽泣:
“我就是高兴,才哭呀!”
母女二人也不是高兴,还是难过,不明缘由地抱着哭了很久。
一个星期后。
叶辰溪的脚伤完全恢复了。
她在陈燕燕的工作室翩翩起舞。
陈燕燕望着她轻盈的身姿,不住地赞叹:
“辰溪,你的舞蹈比之前更优美了。”
叶辰溪笑了笑:
“毕竟,我长大了嘛!体会得更多,更深了。”
叶辰溪一直把生活当做自己创作舞蹈的灵感源泉,每一次磨难她都当做是上天对她的考验。
她从不向命运低头,一直努力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上。
当她看着m大学的校考手册时,眼睛再次落在了报名费一万的数字上。
她喃喃自语:
“三年了,报名费还是那么贵!”
陈燕燕看着她吐槽道:
“不错了。没有涨价就是降价了!”
“你看,现在什么不涨价?
当然,除了工资!”
叶辰溪把报名手册放进自己的背包,眼睛看向窗外。
陈燕燕似乎看出了叶辰溪的担忧,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叶辰溪:
“别担心,报名费我帮你出。
你只管好好跳,拿到青鸟奖杯。”
叶辰溪看着陈燕燕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仍然充满忐忑不安:
“可是,陈老师,我……”
陈燕燕一边擦着舞蹈室里的镜子,一边微笑着:
“一万块而已,不足以阻挡叶辰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