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明事理的,那自然是马皇后莫属了。这些日子,她实在是不愿意朱标,再去碰这些个烦心事。
前些日子,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就再遇到这档子的事。
皇帝又还在云南,看似无人的朝廷,这个时候,只能由她马皇后来找人撑住。论在大明朝,还真没几个人,会驳了她的面子。
所以,马皇后只能找来那些,一起打过天下的老臣们,希望他们能撑住场面。
所谓的反对北伐,实际上就是反对文武并立。朱元璋不在,只一个朱标。文官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巩固自己的地位。
说一千,道一万,傅友德心里可是太清楚,马皇后这是想要说什么。
“娘娘,您说咋办就是了。打仗的时候,咱们犯了军纪,被皇爷责罚,可都是您与太子苦口婆心的,保下咱们。建国后,不是您与太子,臣这脑袋,都不知道啥时候掉了。”
“臣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您与太子保臣一时,臣便能保您与太子一世。谁与您不痛快,那就是与臣不痛快!”
“就冲这,您只要开口,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傅友德重重的拍了拍胸口,打着包票,还不忘回头,去看一眼冯胜。
冯胜愣了一下,也跟着重重的点头,“俺也一样。娘娘,您说话,臣拆了那脱古斯的老家都成。”
马皇后笑着摆摆手,“不打紧,咱们边喝水边聊。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
旁边,玉儿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茶壶并上几个杯子,一块儿拿上来。挨个儿的摆好,再倒上。
倒茶时,玉儿先给傅友德倒上。
傅友德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儿,想要提醒,却又没能说出口。
在他的印象里,玉儿可不是这么不懂规矩的。伺候在马皇后身边这么多年,玉儿一定是最受马皇后喜欢的那个。
“品品这茶如何。”马皇后先端起杯子,呡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打去年起,宫里的茶叶,就少了许多。每年啊,都是河南的茶,往宫里头送。自打去年,河南啥都不长了,宫里的茶叶,就也给断了。”
“这茶,是四川峨眉山的茶,你们快尝尝,味道如何。”
冯胜笑道,“娘娘,咱们是粗人,压根尝不出好赖来。喝茶的时候,加上几片树叶子,那便也算是喝茶了。”
马皇后再问傅友德,“颖国公觉得如何。”
四川的茶,偏于柔和,不如中原茶那般苦涩刺喉。所以,四川的茶,只品一口,就能知道其出处。
与冯胜相比,傅友德就要显得平静许多了。
这怎么看,也像是马皇后,要拿这茶叶当作人情给送出去了。而收了这个茶,这就得给马皇后做事。
心里头打定主意,傅友德轻轻的点头,“好茶,喝进嘴里,确实不错。”
果然,话音刚落,马皇后就转身吩咐,“玉儿,你去后头,把这些茶叶,分别装在两个小罐中。拿出来,送给颖国公与宋国公,让他们也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