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差小的来问,您今儿中午要用些什么。”
李景隆正想着事儿,被这么一搅,反倒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拍一下桌子,“这种事情,也需得特地来问一下嘛。怎么,没了老爷,你们这顿饭做不得了是吧。”
知道李景隆正郁闷着,管家也不敢顶嘴,只得是连连的点头哈腰。
骂走了管家,李景隆也没了兴致。起了身,在屋子里,摆弄起花花草草来。
“怪不得,皇后每日在宫里伺候这些,也乐得其所。”
这话,李景隆也只敢在家自言自语。换作有人在这儿,他是万万不敢说的。拿自己和皇后相比,李景隆还没嫌自己命长呢。
“这事儿,说不准还得皇后出马。”
大明朝的皇帝是朱元璋,可无论是大臣们,还是大明的百姓们都知道。朱元璋的身后,始终是有着马皇后的。
甚至于,朝廷里除去军国大事,一多半马皇后都是能处理的比朱元璋更好的。
更何况,这里头可是吴王。
“哟,我瞧瞧是谁啊,在这屋头发脾气呢。我咋看着,你这谱,比皇上还大呢。”
李景隆一个哆嗦,赶紧回头,把夫人邓氏拉进屋里,做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姑奶奶,这话可不兴乱说。万一被锦衣卫的狗羔子听去了,我还不随他们摆布。”
邓氏笑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时候知道怕了,刚刚拿自己和皇后比的时候,咋不知道怕呢。”
短暂的安静之后,李景隆讪笑道,“嗐,过过嘴儿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皇爷和皇后,那可是敬重的很。你我两家,可都是受过皇后娘娘厚恩的。”
不止李、邓两家,朝廷上凡是跟过朱元璋一块儿打天下的,无论文武,都受过马皇后的厚恩。
对朱元璋,大臣们是敬畏。
而对马皇后,大臣们更多的就是“敬”了。
邓氏转身坐下,手指敲一敲桌面。
从昨儿起,邓氏就能察觉出李景隆的不安。尤其是一整夜,把自己窝在这个书房里。直到晌午,也不曾出去过。
微微的有些心疼,邓氏拉住李景隆的手,“老爷,你心里头有啥事,说出来就是了。你爹是岐阳王,我爹是宁河王。就这两个名号放一块儿,天底下谁不得给几分面子。”
李景隆愣了半天,艰难的说出口,“得了旨意的锦衣卫,可不管你是什么王。”
“你惹事了?”
邓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盯住李景隆,“老爷,你可别吓我。要不,我回趟娘家,让我兄长,去求求太子。”
邓氏一族,属太子一系。
甚至于“宁河王”的名号,都是朱标想好了才给定下来的。
李景隆摇摇头,“不是我,我说的这个王,是藩王。吴王他想割周王一块肉,却又不能过于的明显。朝廷里出了事,事关周王。到了皇爷那儿,至多是禁闭几天。”
“吴王的意思就是,得让周王受罚比这更重些。还得让周王知道,是他吴王求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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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与别处不同,这院子不大,却种着几株梅花。只到了院口,就能
“孤何喜之有。”朱允熥伸长脖子去瞧,桌子上,不单单是有酒,还有一盘的驴肉,一盘的青菜。
了。只是,你觉得如何呢。你唯恐天下不乱,但孤告诉你。四叔的下马威,只是心中的不服气。
皇爷爷父子之间,纯粹的很。四叔很傲,他也很精。他比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若是不拱火,孤和四叔,叔侄之间感情好着嘞。自家人的事,从来不用外姓之人去说三道
“有时,确实觉得寻常百姓家也有他们的好。逢年过节了,串一串亲戚,互相走动走动。哪像
旁边,詹徽使劲搓一搓手,缩着脖子,“殿下,您别多想。曹国公福大,身子骨健壮,定能
下,您别多想。曹国公福大,身子骨健壮,定能挺过去。前些年,信国公也是大病一场。太医都
样,燕王他就是心里头傲。实际上,燕王和您亲着呢。他呀,就是在和老皇爷怄气,也不是冲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时候的燕王,可不敢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而后来为史官所诟病
扈。或者说,他们真的没把自己这个吴王,放在眼里。就像当年已经是皇太孙的朱允炆,也同样
上下打量一番,穿着华丽,腰间挂着香囊和玉珠子。光是身上那件棉领子,一看就是稀罕玩
但凡是带着读书人来的,这指定是官家子弟。只有官家的人,才会带着读书人,到茶馆来吃茶。
位小少爷,您打算用点什么。小店什么都有,这大明朝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见小二这么说了,朱允熥抬抬手,“打住打住,我不管这谁的,你也不必说。既然是有人定
把茶壶和茶叶放在桌上,小二开口介绍着,“小少爷,这壶里的,是施州府的碧涧。这茶入嘴
王子和使臣,到京城来朝拜大明。年年都是如此,只是一直都是礼部接待,臣在这儿却没见到
爷素喜僻静。您这两座屏风围着,是个绝佳的地方。敢问兄台,可否割爱,或是让个位置同用。
那人笑道,“三爷,您贵人多忘事。臣父是西平侯啊。臣奉家父之命,特进京,给皇爷送些云
臣子经商,就让给了旁人。当初臣跟着皇爷进城,瞧见这茶楼。一眼看中这边边上的位置,就
心腹之患。自大理建国之后,云南得一百多年的喘息。蒙古入大理,灭大理王室,却对云南不加
倭寇,却是东洋国中国。这些倭人,目中无人。不去打倭寇,却还舔着脸,到咱们大明来索要钱
皇爷降旨,他们怕是都要打到别国国土上去了。即便是给了旨意,别国的商船到大明朝,或是大
“他们知不知道,大明远胜蒙元,皇爷爷也不是那个忽必烈。如此没有规矩,真当灭国。”朱允熥敲了敲屏风。
放回去。两条腿并拢,坐的端正。面前的茶杯,也被不动声色的移向另一边,不与朱允熥的茶杯
书中。北宋哲宗皇帝寿辰,西夏送去贺礼,敬拜哲宗皇帝。意思是两国为兄弟之国,平等互助。
礼部为何要见你们。礼部不见,你们自然也见不到陛下。”朱允熥伸手指一指不远处桌子上的刀。
店小二赶紧迎出来,帮着沐春提东西,“这位小少爷,我家掌柜的说了。往后啊,您想喝什么
朱允熥点点头,“跟着就跟着吧,这是大明朝,还轮不到他们放肆。几把刀而已,就想在大
建文朝时,倭国出现了短暂的和平,和朝廷也开始了更多的往来。到了永乐,朱棣曾下旨,
臣,“心里头出了不该有的东西,就该给去了。看到孤的这件蟒龙袍子,你们就该知道,跟着过来
“他们跟着孤,这就是规矩了?你如实禀报,皇爷爷若是让你放人,你就放了。现在你先收了
朱允熥想了想,贴在詹徽耳边,“你带着这些茶叶,去锦衣卫找毛镶。把这几句话,带给他......”
太医给朱允熥把脉时,朱元璋脖子伸的老长,大气也不敢出,就怕惊着太医。
朱允熥惨白的脸,伸手去摸,“嘶,咋这么烫。你们太医,到底有没有给咱大孙好好的治!”
了,你这病啊,不打紧。就是你总贪玩,那么冷的天,跑到雪地里去搓雪球。六岁的人了,咋还
说,这里头除了你儿子还有太医,就是这些没卵子的,有啥不能说的。你儿子受了风寒,这儿离
礼部来了消息。听说锦衣卫,莫名收了倭国使臣的刀。现在,礼部和各国王子、使臣,都以为这
有不轨,锦衣卫也是为吴王着想,怕他们伤了吴王。因此,也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万一这些歹
“回宫时,那几个倭人,带着刀跟在吴王身后。臣曾下令,若是有人胆敢对吴王不利,可不
和太子,忙于国事,已经十分操劳。如此小事,可不必报。再有,若是皇爷因此震怒,伤了大明
可不必报。再有,若是皇爷因此震怒,伤了大明朝与外蕃诸国之间的关系,那更是得不偿失。”
朱元璋冷哼一声,“礼部,他们若是真的有用,他们现在就应该跪在咱面前,跟咱请罪了!”
奉天殿来见咱。贺礼,咱就不要了,都给带回去吧。咱倒要看看,他们对大明朝,究竟是打心里
来国书,与大明交好,他们或多或少,被蒙古铁骑征服过。而打败蒙古铁骑的大明,他们更不好
大明水师在海上,对倭寇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在倭寇上岸时,逮住倭寇,狠狠地杀。
“倭国每年,都有遣使。他们的传统,便是带刀觐见。每年都是如此,臣不好多说。他们的天
说别人的天皇如何如何。李如锦,你有几颗脑袋,够咱砍的!”朱元璋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李
身边,言传身教。到了近几年,朱元璋甚至逐步的把朝廷之事,交给朱标去处理。
说说倭国的实情而已。那种弹丸小国,也敢自称天皇,确实自不量力。可这也不是礼部能给定下
瞧着朱元璋走远,朱标收住脸上的笑意,冷声问道,“孤问你,这倭人,除了跟着吴王,还干
声问道,“孤问你,这倭人,除了跟着吴王,还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孤告诉你,无论他们
礼部的脑袋,都不够砍的。待会儿,到了地方,人放机灵点。想留着你这颗脑袋,就别想着替倭
从胡惟庸案之后,空印案,再有郭桓被问斩,整个福建都没几个逃过去。这三案,虽然都
劲,自言自语,“要不说人家是父子呢,我就说嘛,皇上如此威武,太子又怎么会不一样。”
略微的迟疑,各国王子、使臣齐刷刷的跪下。只有倭国和高丽(朝鲜)的使臣,直愣愣的站着。
朱元璋轻轻笑道,“不错,这名字挺好。咱身边有个太监,也姓朴,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你本家呢。”
璋,眯起眼睛,“前些日子,就是你派的人,跟着咱大孙走,还带着刀。咱问你,你是想干啥。”
“诸位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难处。咱听说,你们中有的人,船还没到松江府呢,就被给劫了。”
乡。俘大明男女千人,钱财无数。信国公下令追击,却遇倭国使臣,拦住信国公的水师。”
个时候,她就越是没了主意。常氏坐在床边,眼眶通红,死死的抓着朱允熥的手。
“妹,咋样了。”常茂一直守在门外,几天也没离开。他不能进去,就只能扒着窗户在外头等。
宫女给朱允熥擦拭着身子,朱允熥四处去看,没见着朱元璋的身影,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三爷,要不让臣背着您吧。这大病初愈的,您还是得小心着自个儿的身子。”常茂放低声音,
这几日,前朝有没有什么动静。尤其是兵部,往年这个时候。各国来使,倭寇总要打劫一番。倭
“三爷,皇爷下旨,沿海百姓,内迁十里,谨防倭寇。浙江、福建两省,加强海防。一有海
但渐渐的,朱允熥就察觉,一丝异样。剿民之后,倭寇之患不断。虽然不喜朱棣,但朱允熥
二十五年之后,山东、直隶、北平、辽东,倭寇锐减。几乎所有的倭寇,都去了浙江与福建两省。
问起,你们实话实说,告诉皇爷爷这是孤的意思就是了。只是,你们得陈述利害,要让皇爷爷知
问问高丽(朝鲜)使臣,他们的李氏之乱,平息了没。再告诉他们,李氏能帮着大明朝打倭寇,
“高丽(朝鲜)李氏,他们能帮着咱们打倭寇?而且,兵部也没消息,李氏作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