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来,赵玉卿便一直不停的灌酒,也许那件事就是他心闷的原因,她可不能纵容他这样借酒浇愁。
楚嫣然轻拍着他的手臂,好言劝说道:“玉卿,少喝点行么?”
“别管我!”赵玉卿明显不耐烦。
楚嫣然小心翼翼的问:“到底是为何事心烦?是不是府上那位……”
砰……
白玉酒杯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间碎了一地,也生生止住了楚嫣然还没问出口的话。
赵玉卿长身而起,冷冷的瞪了楚嫣然一眼,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楚嫣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玉卿平时虽然话不多,可对她向来温和,更是从未发过火,现在这般可见是动了真怒。
楚嫣然跌坐在地,一阵苦笑,自嘲着自己。
她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如此低贱的身份,竟然不知好歹的去过问他的家事,还真是管得太多了。
她面带梨花,自我安慰的想着,也许是玉卿家中的事让他心烦意乱,今日他才会这么一反常态。
只是玉卿刚才的眼神太过凌冽,不知道他这一走,以后还会不会再来找她。
***
赵玉卿心中憋闷无处宣泄,本来想到楚嫣然这里借酒消愁,可没想到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让他如何不恼。
气急的赵玉卿冲出倚红阁,他不能保证自己再待下去,还能不能保持一贯的从容淡定。
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月牙色长袍,赵玉卿想另寻去处,找个清静的地方再去喝酒,可刚一抬脚,就见得一个黑影突然从邻街巷内闪出。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他还是眼尖的发现那人腰间插了一支玉箫。
联想到最近临安城内又见“玉箫子”的传闻,赵玉卿酒意瞬间醒了七分。
他微皱了下眉,饶有兴致的捏着下巴,瞬间作出了决定,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目的相当明确,去向竟是城东左相的府邸,赵玉卿一怔,不禁满头黑线。
这小贼也过太胆大了,想冒充“玉箫子”也不先打听清楚,左相府上戒备的森严程度虽不及皇宫,但也不是寻常官家可比的。
而这小贼的背影看起来身形单薄,竟然想一人独闯相府,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赵玉卿不得不在后面为他捏把冷汗。
向锦猫着身子躲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下相府周遭的情况,发现并无异样,她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相府左侧的后巷内。
那日,向锦与霍展从西市一路逛过来,发现这相府修得碧丽堂皇。
在毫州时,向锦就听老爷子提过这个左相,她本就对他的印象不大好,现在见到他的府邸,她更是心生猜忌,觉得左相不会是什么好人,一定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府邸才会这般奢华。
所以向锦当时就决定将这里作为她的下一个目标,可当霍展听说她这个想法时,却怎么都不同意,说相府里的护卫如何如何的厉害,绝不让她冒险。
向锦不想与霍展那个傻书生纠结,于是就阳奉阴违,表面上乖乖答应放弃到相府行窃,可实际上她哪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