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甄叔叔把我叫了过去，就是商量这些事。”
小团子一边扒拉着那几张，一边问：
“难怪哥哥现在才回来，案子很难吗？”
慕堇年将下巴放在小团子头上，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当枕头垫着。
“嗯！有点复杂。”
“那我来帮哥哥看看。”小团子将案卷拿起来。
她第一眼注意的，不是去看那些文字，而是文字间的插画。
从画里看，这几张人脸，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看起来就像是脸上长满了无数的气孔，密密麻麻，十分的诡异。
“哥哥，这些人都怎么了？”
小团子指着画上的人脸，问慕堇年。
慕堇年握着她的小手，指着第一个人说：
“这个女人，是朝中某官员的小妾，前几日被发现死在家中。”
“这个，是某盐商的妻子，与第一名死者死亡的时间一样。”
“而这个，是宫里一位女官，昨日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寝室里。”
……
慕堇年依次说下，最后总结说：
“这些死者，都是女人，身份和地位都不低，非富即贵。”
“且死状都一模一样，都是脸部溃烂而死，她们的脸上都莫名长满了气孔，除死之外，没有其他伤口。”
小团子心里一阵发寒，长满气孔的脸，所有人的生命，都像是从气孔中流失了。
而且从画上看，这些人的脸部都干瘪的皱皱巴巴，像死了很久的干尸一样。
小团子往慕堇年怀里躲了躲。
“哥哥，她们的身上有气孔吗？也像脸一样干瘪吗？”
慕堇年抱紧小团子，说：“没有。”
那就是全是干脸女尸。
小团子眼睛一亮，她突然想起来了，今天周学官的脸也出现了异常！
不过，周学官和这些干脸尸体不同的是，她脸上是很小的小黑点，并不是气孔。
而周学官脸变成这样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肌如雪。
那这些干脸女尸呢？她们也用过肌如雪吗？
小团子感觉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苗头。
小团子冲慕堇年问道：“哥哥，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大理寺看看吗？”
慕堇年摇头拒绝。
“不行，你明天还要上学。”
小团子转身抱住慕堇年，在他怀里撒娇卖萌。
“哥哥，你让我去嘛！”
慕堇年揪着小团子的后衣领，将她拉远了一些。
他修长的手指在小团子面前摇了摇。
“不行哦！撒娇也不行哦！你要乖乖上学。”
小团子嘟着嘴巴，伸手冲慕堇年要抱抱。
“哥哥带我去嘛！一天不上学也没关系，哥哥最好了~”
小家伙软磨硬泡下，慕堇年也招架不住的点了头。
“呜呼，明天可以去大理寺喽。”小团子高举双手，开心的扑到慕堇年床上。
慕堇年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的宝贝妹妹，今天是要霸占他的床了。
慕堇年给小团子盖好被子，捏捏她的小脸。
“小团子先睡，哥哥再看看案卷。”
慕堇年将房间多余的蜡烛吹灭，只留了案卷边一盏孤灯。
小团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微黄的烛光，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小团子是被慕霆正叫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处找寻着慕堇年的身影。
“哥哥在这呢！”慕堇年就倚在床边，挥手冲小团子打招呼。
小团子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哥哥悄悄跑走了呢。
兄妹俩昨晚商量了一下，觉得慕霆正肯定不会答应小团子请假去大理寺，所以他们准备瞒着慕霆正，悄悄做这件事。
小团子伸手抱住慕堇年的腰，说：“爹爹，要哥哥送我上学堂，爹爹今天就不用送我了。”
慕霆正一脸失望，女儿以前睡醒都是找他，今天竟然和慕堇年这么亲近。
“你哥哥不行的，还输让爹爹送你吧。”慕霆正可清楚自己四儿子的性格，调皮捣蛋一把手，没个正形！
“不用啦，不用啦，就要哥哥。”小团子连连拒绝。
要是爹爹送她，她可就没办法逃学了。
最后小团子如愿以偿的被慕堇年送着上学。
等离开慕霆正的视线，慕堇年拉着缰绳，骑马拐进一边的巷子。
第一次逃课，小团子既兴奋又紧张。
等到了大理寺，甄少卿还在翻着厚厚的卷宗，找着这几位死者生平经历的共同点。
小团子看甄少卿一脸惆怅，就知道他没有头绪。
“甄叔叔，你要不要查一下，看看这几个死者，都有没有用过一个叫肌如雪的脸粉。”
小团子冲甄少卿说。
她可是第一眼看到肌如雪时，就觉得这个脸粉很有问题。
甄少卿听到小团子的话，立马派手下去查，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她们都用过肌如雪。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肌如雪有什么问题吗？”甄少卿揣测道。
小团子用力点点头，当然有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呢！
只不过你们都看不出来而已。
慕堇年提起剑，说：“走，我们去这个资养堂看看，他家的肌如雪到底有什么异常，能把人脸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