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早已经被吓蒙了。
哪里还有先前的飞扬？
特别是孙空悟，此次惩罚，怕是要给他留下终生心理阴影。
也算是一面警钟，长鸣提醒。
在苏茜茜抛出问题后。
刘术冉午最先表态，道：“错了就该罚，我们愿意领罚！”
孙空悟也跟着表态：“我也愿意领罚……”
苏茜茜满意点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的本意也只是小惩大诫而已。
“错了就该罚，你们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
苏茜茜说着，看向黄主任：“我刚才填表的时候，注意到学校有一项制度，是用学分抵过。既然他们三个都已经认识到错误，不知道可否请黄主任通融一下。将孙同学的全校通报批评，改为年级内部通报批评。刘同学和冉同学的口头警告不变，三人其余部分，以学分低过，如何？”
“可以是可以，就是这学分有点儿多啊……”黄主任担心。
“需要多少？”
“按照规定，学分抵过十倍起。孙同学本身的二十一分，加上低过的二百一十分，一共就是二百三十一分。刘同学和冉同学稍好些，也需要三十三分。”
怕苏茜茜不知道这些分数是个什么概念，黄主任还特意科普道。
“我们学校和其他学校不同，对分数的要求十分严格。学生们九年修完整个学业，也才一百五十分。孙同学如果以分抵过的话，二百三十一分，按照正常程序，需要再读两个九年……即便是只有三十三分的刘同学和冉同学，可能也需要延迟毕业，才能抵分完成。”
孙空悟突然举手，表示有话想说。
“说！”苏茜茜道。
“要不还是全校通报批评我吧……”他期期艾艾道。
相比再读两个九年，他觉得丢脸也没说什么。
反正他皮糙肉厚，丢脸都丢习惯了！
三十三分，还能挣一挣。
二百三十一分，是真挣不了！
……
孙空悟不知道，苏茜茜既然提出以分抵过，自然是早有打算。
只是没想到孙空悟这么容易妥协，宁愿被通报，也不愿意挣学分。
她提醒道：“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开除学籍，遣返青云门，永不录用的处罚。怎么？这个处罚你也认吗？”
孙空悟：“……”
算了，当他什么都没说！
大不了再读两个九年就是！
苏茜茜：“年轻人不要这么丧。有点儿压力算什么？有压力才有动力嘛！不妨将你的眼光放长远点儿。二百三十一分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将来完全可以拿到比它更高的分。比如……？”
苏茜茜期待地看向孙空悟。
“……二百三十二分？”
“啪”一下，苏茜茜敲了敲孙空悟的脑袋。
“你就不能往千、往万……往更高的方向想一想？”
孙空悟委屈巴巴摇头：“不敢想，没实力。”
“……”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苏茜茜翻了个白眼。
几千几万都不敢想，那游戏里动辄上亿的积分又怎么办？
命，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苏茜茜懒得再和孙空悟磨磨唧唧，直接和黄主任一锤定音道：“就这么定了！”
“刚才孟主任不是说，实习-老师也要带学生吗？我就带他们三个好了。”
“……刘术、冉午、孙空悟，三个刚好满额。”
“你们放心，他们欠下的分数，我会督促他们尽快还完的！”
苏茜茜说完，直接领着三人告别离开。
学校的林荫小道上，苏茜茜终于知道三人的关系。
冉午居长，是师兄。
刘术、孙空悟按照年龄依次往下，是师弟。
如今的道门，按内功和外功，分为两个大分支。
刘术冉午，专注内功修炼，提升修为，所以在二班。
炼器、画符、卜卦、看风水……属于外功。
所以孙空悟在一班。
一班有个传统。
每个进入班级的学生，从一年级开始，就必须要交一份自己的作业。
可以是符，也可以是卜卦，还可以是看风水……五花八门，自己喜欢就好。
孙空悟当年入学的作业，就是筋斗云。
据说灵感来自于他小时候看电视时，疯狂迷恋上的西游记齐天大圣，幻想自己也能和大圣一样厉害……而厉害的前提，首先得拥有一朵筋斗云……
一开始还只是设想。
后来慢慢竟真的被他做了出来。
虽然在苏茜茜看来惨不忍睹，但是在学校里、甚至在道门，都算得上独一份！
如果真的能被他做成功。
莫说二百三十一分，二万三千一百分都有了！
“想要改进一下你的筋斗云吗？”苏茜茜问孙空悟。
“当然！”孙空悟点头如捣蒜，“我最近进入了瓶颈期，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改好呢！材料也加了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见效果。还总有一种越走越偏的感觉……”
可不是越走越偏么。
苏茜茜回想了一下那朵惨不忍睹的筋斗云，再不纠正，怕是最后不知道被炼成什么东西！
“有纸笔吗？给我。”
苏茜茜伸手。
孙空悟却呆呆的，一时间竟没有动作。
“呆子！关键时刻愣着干嘛呢！”
刘术冉午一巴掌打醒梦中人。
孙空悟回神：“有有有。”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递给苏茜茜。
他喜欢搞研究，平时都是随身携带纸笔，方便遇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记录下来。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有纸有笔没有桌子，孙空悟就拿自己的背当桌子，垫着给苏茜茜写！
只听“唰唰”几下。
孙空悟还来不及细细感受苏茜茜在他背上笔走龙蛇的气势，苏茜茜已经停笔。
她将宣纸笔丢还给孙空悟。
“这里面有些材料，现实世界应该已经没有了。但你既是青云门的弟子，相信也有你的渠道，搞个七七八八是没问题的。剩下确实没有的，我后面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寻到替代品。暂且先就这样吧。”
“另外……”
苏茜茜道：“我亲身感受过你炼制的筋斗云，模样虽是丑了点儿，但基本框架是对的。你没见过实物，又没有人从旁指点，全靠自己摸索，能炼制成这副样子，已经很不错了。侧面说明，你在炼器一道上，是有些天赋的。”
“宣纸背后，有我给你炼制筋斗云的几个建议。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比较忙，没时间搭理你。你先回去好好想、仔细琢磨，有想不通、不明白的地方记下来，等我回学校后，再来寻我问。”
“谢谢苏老师！”
孙空悟拿着苏茜茜书写的宣纸，如获至宝。
正如苏茜茜所说，有些材料他别说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但大部分材料，努努力，还是能够拿到的……至于那几个炼制筋斗云的建议，更是醍醐灌顶。
只匆匆看了一眼，孙空悟就隐隐有了感悟。以前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似乎也变得开朗、明阔起来。
孙空悟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试验。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我先走一步！”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刘术冉午死死捂住嘴，为傻兄dier的情商堪忧。
哪有前辈才刚给了好东西就跑掉的道理！
还会不会做人？
还想不想继续要好东西了？！！
苏茜茜只当没有看到三人私底下的小动作。
快要走出林荫道时，从旁边突然蹿出一个戴眼镜、略显狼狈的书呆子青年。
“那个……”
书呆子青年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睛，问道：“请问你们知道六年级一班怎么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