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忽然安静下来。
宴青闻言愣了一下,才点头,“有剪刀。”
“也行,拿来吧。”
顾启敬唇角勾笑。
宴青依言把剪刀拿给顾启敬。
顾启敬接过,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似乎不够锋利啊。”
“呃……”
宴青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顾总虽然嫌弃这剪刀不够锋利,可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所以……
“不够锋利的剪刀剪起来是不是更疼?”
正当宴青怔愣时,又听到顾启敬说,他只好点头,“应该是。”
“那很好,让他尝尝苦头,才会记住今天碰了不该碰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顾启敬眼眸阴沉的让人可怕,只要一想到方才清欢被卓伊然压在身下,他就有杀了卓伊然的心思。
顾启敬的这句话,卓伊然大概是知道了顾启敬想要干嘛。
刚刚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却露出了恐惧。
“顾启敬别以为你有钱就能只手遮天!”
“我从来没有想过只手遮天。”
顾启敬打量着手里的剪刀,刀刃在眼眸中晃出一抹刺眼的雪亮光芒。
他拿着剪刀走到卓伊然的面前,身材颀长,白衬衫套在身上,袖子挽起到手肘处,因着他的动作,优雅中又透着几分痞气。
卓伊然动了动眼珠,一抹鲜血从他的发丝里流下来,流进了眼睛里面,痛得他立刻眯起了眼。
刚才被一顿乱踢,好像伤到了肋骨,现在呼吸都是痛得。
双腿无力,两条胳膊被人架着,脑袋像个囚犯一样耷拉着,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整个人看起来血腥极了。
见此,顾启敬‘啧啧’了几声,“想让清欢看到你接下来的下场,可是她又晕血。”
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启敬一抬手,指着其中一个保镖,“把你手机拿出来,录个视频。”
保镖点头。
卓伊然努力睁开眼睛,打开的那一丝缝隙中,混着血液,他看到了顾启敬那张英俊倨傲的脸。
顾启敬漫不经心的晃着手里的剪刀,朝一侧的保镖比了一个手势。
一名保镖走到卓伊然面前,蹲身开始解卓伊然的皮带。
“顾启敬你住手!”
卓伊然嘶哑的喊着,这喊声牵扯到全身都在痛。
但是无济于事。
裤子落到了脚踝处,给卓伊然解皮带的保镖退到一旁。
顾启敬扬了扬手里的剪刀,雪亮的刀刃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他阴沉的开腔:“你对清欢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她肯定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吧?你住手了吗?”
卓伊然艰难的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在眼前晃的剪刀,一时说不出话。
“既然你没有住手,那你凭什么叫我住手?”顾启敬唇角勾出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有钱!我也确实不能只手遮天,但是我剪了你的命根子的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顾启敬将剪刀移到卓伊然的下面。
卓伊然惊恐的看着,蓦地,身下一凉,一股尿液喷了出来。
顾启敬眼疾手快的往后退开。
保镖们笑了起来。
一旁拍视频的人,将摄像头对准了卓伊然的那个地方。
顾启敬亦是望着那个地方笑,摇了摇头,道:“真是给男人丢脸啊!”
卓伊然突然咳嗽一声,因为失禁而张开的嘴巴流出了血。
顾启敬将手里的剪刀一扔,仍到了卓伊然的脚边,语调幽幽的对卓伊然说:“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这次是警告,下次,就直接给你剪了!”
顾启敬走到一边要宴青给他倒矿泉水洗手,这边的卓伊然,没有了保镖的搀扶,一下倒在了地上,他刚刚尿过的地方
有个保镖好像嘀咕了一句:“好像昏过去了。”
洗好了手的顾启敬,脸上的不羁好像一并洗掉了,他吩咐宴青:“拍的视频一份留给卓伊然,一份给顾子骞寄过去,至于这群人,那几个就放了吧,卓伊然……等到凌晨的时候,把他八光了扔到江边,明天我要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他。”
跟了顾启敬很多年,但宴青是第一次见到顾启敬的这一面,有点敬畏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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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东花园。
顾启敬离开没多久,宿清欢就醒了过来。
被梦吓醒的,睁开眼睛的瞬间,嘴里还喊着:“卓伊然你别这样对我!”
满身的汗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一秒,就被人抱住了。
“没事了,清欢,你在家。”
耳边传来陶知意的声音,宿清欢的思绪这才慢慢的归位。
长松了一口气,两只手回抱住陶知意,声音带着哭腔:“知意,我差点……差点就……”
“好了好了。”陶知意在宿清欢背上轻拍,“都过去了,别去想了。”
陶知意虽然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瞧着宿清欢的状态,也能想到一个大概。
在床柜上抽了一张纸给宿清欢擦额头上的汗,见到宿清欢好像四处寻找的目光,陶知意说道:“他出去了,应该是去处理今天的事情了,一会儿就回来。”
闻言,宿清欢的目光几不可闻的暗了下去。
对顾启敬依赖,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很多。
她低着头,看到了身上睡衣,突然又想到了在那个废弃工厂的事。
心里一阵恶心,当即就掀开被子下床,“我要去洗澡。”
“等儿会,等会儿。”陶知意眼疾手快的拦了一下,“你的手受伤了,你老公出门前交代了我得看着不能让你的手沾水的。”
“没事,不要紧。”
宿清欢坚持,看了眼自己被医用纱布缠着的手,这一动,有丝丝的痛意。
想到卓伊然的手在她身上摸过,她就浑身不得劲。
“那这样吧,你在浴缸里泡澡,别把手沾上水。”
陶知意以为宿清欢就是单纯的想洗澡,于是说道。
宿清欢胡乱的点着头,瞧见陶知意松口了,下了床连鞋都没穿,直接去了浴室。
陶知意在外面,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徐蔓青的电话。
知道现在宿清欢没事了,徐蔓青松了一口气,在电话里对陶知意说:“我还有个采访要去,既然没事了那我就不赶过去了,我明天再去看她。”
“嗯,行。”
陶知意点头。
……
宿清欢进去浴室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还不见出来,陶知意就有点急了。
她走到浴室门口听了听里面。
不知识隔音太好还是什么,一点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清欢,你洗好了吗?”
陶知意抬手敲门。
敲了两下,没人应,于是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应。
“清欢,你不会睡着了吧?”
陶知意拧了一下门把手,里面反锁了,拧不开。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宿清欢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她还真怕她想不开。
“清欢,你再不说话我就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回来了!”
此时的宿清欢,坐在放满水的浴缸中,双目无神。
胸口原本滑嫩的肌肤红了一大片。
手指头上缠着的纱布此刻飘在水面上,手指头上被磨破的地方泛着白。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敲门声和陶知意的声音。
……
外面的车子引擎声对陶知意来说,好像是救星一般。
一响起,陶知意就提起脚跑了下去。
跑到一楼,还在楼梯口,她已经顾不上跟在顾启敬身后的薄允修,急急的跟顾启敬说道:“清欢说要洗澡,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不出来,叫也不应声,你快上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顾启敬都已经顾不上要换鞋了,直接冲上了楼。
很快,房门被撞到墙上的声响传到楼下。
陶知意看了站在玄关处的薄允修一眼,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出声。
他们两人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见面了。
楼上的动静很大,陶知意没再管薄允修,扶着楼梯扶手,小跑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