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重曦看着南衍：“但正常小世界可不会吞城。”
南衍神情一下子就变了：“那第二种呢？”
“秘境不是活的，但秘境里面其他存在。”重曦看着众人：“是其他存在在操控秘境。”
“只有这两种可能，你们选一种？”
长鱼绫：“姐姐，不管是哪种都很糟。”
“嗯。”重曦表示认可：“不过我个人希望是前者。”
“秘境是活的，它吞城可能是玩闹，可能是想让自己变得像外界这样拥城池拥有百姓。”
“被吞进去的百姓还有活的几率，如果是人……”
重曦轻笑一声：“一个可以操控秘境的人，让秘境吞城，总不能是为了让那些人去秘境里面玩吧？”
听完重曦所言，大家神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不是神国的人，且和大神宫有仇，但……神国有很多百姓，那些百姓无辜的。
不光神国那些百姓是无辜的，魔地那边的百姓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曦曦，你知道怎么阻止秘境蔓延吗？”夜降铖皱眉问了一句。
如果降无不在天光殿，夜降铖不会多问，但眼下降无在天光殿，那秘境朝着神国来，不管是天光殿还是大神宫，都必须派人去阻止。
他可以不管别人死活，但不能不管大哥！
“爹，这是圣临该烦心的事。”重曦说完，看向明昼：“你应该能联系桑榆吧？”
“能。”明昼点头。
虽然桑榆留在下界了，但明昼和桑榆有契约在，那契约极其特殊，明昼能通过那契约联系上桑榆，但联系一次有一段时间限制。
重曦道：“联系桑榆，让他来神国一趟。”
“啊？”
明昼有些诧异：“重曦，为什么要让桑榆来？”
“你不是说这是圣临该烦心的事吗？”
“的确是圣临该烦心的事。”重曦看着明昼：“但这和我让桑榆来不冲突。”
“对了。”没等明昼询问，重曦再次道：“让桑榆来的时候带上他哥哥一起。”
桑榆哥哥，也就是神族那光团。
听完重曦所言，明昼看向夜听渊。
桑榆要是带着神族天道来了，加上夜听渊，那就是三天道在此。
虽然其中两个还没正式接替成为天道，但三天道扎堆也不容小觑。
是为了对付移动的秘境吗？
明昼虽然不知道重曦想做什么，但还是按照重曦所言联系了桑榆。
桑榆在收到明昼的联系后，回应会尽快前来。
同时让他们放心，他会带着哥哥一起来。
“重曦，情况很棘手吗？”凰言见重曦将三天道找来，也有些担心了。
重曦没有马上回答。
她曾经见过那样的秘境。
它知道移动吞城的秘境里面是怎么样的？
所以她才希望秘境是活的，而不是有人操控……
“曦曦？”夜降铖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重曦收回思绪，看着众人道：“情况很棘手。”
“接下来我会将你们送回神族。”重曦看着众人：“除了大哥，你们全部都要走。”
“为什么？”
南衍皱眉：“就算那么秘境难对付，那也是神国的事，我们不去秘境附近不就好了？”
“对啊重曦。”巫呈越道：“我们想留下来帮忙。”
“总不能一有危险就将我们送走吧？”
“重曦，我不想走。”
“重曦，我也不想走。”
“嘶嘶……”
“都安静。”听着众人的话语，重曦喊了一声。
众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
“如果是能让你们成长的危险，我肯定不会将你们送走，但那秘境……”重曦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南衍脸上：“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送你们走吗？”
众人都摇头。
“因为圣临拦不住那秘境。”重曦看着众人：“我让明昼联系桑榆他们前来，是因为如果圣临拦不住那秘境，只有天道才能清除那秘境释放出来的东西。”
说到这，重曦顿了一下，看着南衍：“遇邪也可以。”
南衍：“这么说我能留下？”
重曦：“……你就这么想留下来？”
“想啊。”南衍认真道：“留下来可以帮你。”
“可能没办法像桑榆他们那样帮你很多，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傻子！”重曦有些无奈。
“等等！”
长鱼绫听完南衍和重曦的交谈，敏锐抓住了一点：“只有天道和遇邪可以，是要净化吗？”
长鱼绫看着重曦：“如果是要净化，我可以。”
“我也可以留下来帮忙。”
重曦看向长鱼绫，没有说话。
长鱼绫道：“姐姐，让我留下来吧。”
他们不知道那座秘境会带来什么，但他们想留下来。
想帮重曦。
“如果长鱼绫可以，我应该也可以。”云景夜道：“我亡神的力量很纯粹。”
在云景夜的话落下后，凰言也道：“我虽然是杀戮凤凰，不能像神凤族那样赐福，但凤凰火焰可以清除邪气。”
“他们都可以留下的话，那我和西陵钰也可以留下了。”萧玦道：“我的亡神可以治愈人，西陵钰的亡神也可以。”
“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我们两的亡神还能抢救你们一下。”
众人说完，都看向了重曦。
重曦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非要留下是吗？”
“是。”南衍带头回答。
“姐姐，虽然我的力量不能清除净化，但我的力量很强，可以对付敌人。”小乖也说了一句。
“行。”
重曦看着几人：“你们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留下有多危险了。”
“大不了就是死。”长鱼绫此时非常倔：“死在姐姐身边，比活在其它地方好。”
听到这话，重曦看着他们，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见他们商量好了，夜降铖道：“曦曦，既然大家的去留决定好了，那就说说秘境的情况吧。”
“我们都知道圣临是天道，可以说是神国最强的存在，你为何说圣临拦不住秘境？”夜降铖紧紧注视着重曦：“还有你非要将大家送走，曦曦，你见过那样的秘境？”
移动可吞城的秘境，下界没有这样的秘境，上界也未曾听说过，曦曦又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很多事情，没有彻底说破，还能装一下。
但只要撕开一条口子，就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重曦当然可以不回答。
但此时问的人是自己父亲。
重曦看着夜降铖：“爹，很多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我之前说过，等以后你会知道。”
重曦道：“爹，我现在没办法说其它的，但那秘境我可以告诉你们。”
“我的确见过那样的秘境。”重曦道：“那秘境和正常的秘境不同，但它远比所谓的秘境庞大，因为……它曾经是一个世界。”
“一个像下界，上界这样的世界。”
“我曾被拉入过那样的秘境之中，那秘境之中可以说是末日，所有被拉入秘境的人都会被浓郁的怨气操控。”
“弱者，会在怨气侵蚀的瞬间死去。”
“强者，会被怨气控制对同伴下手。”
“像圣临那样的存在，被拉入秘境，不会死也不会失控，但他要面对的是一个世界的怨气。”重曦缓缓道：“就算是圣临，也没办法解决如此强烈的怨气。”
“所以我说圣临拦不住那秘境。”重曦神情凝重：“如果圣临一旦放弃阻止，神国彻底没人能拦住那秘境，那秘境会不断吞城。”
“被它吞进去的城中百姓会死，百姓惨死，循环之下，怨气会增强。”重曦看着众人：“会成一个循环。”
“直到秘境将神国所有城池吞噬干净，直到神国没有活着的人，那个时候秘境将会和神国重合。”
“届时，神国会变成秘境那般，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怨气。”
“等到在神国的怨气变得越来越强，秘境会带着神国开始寻找下一个世界。”
重曦说完，大家都没有说话。
一个世界……
“世界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南衍呢喃了一句。
“因为失去了灵源。”重曦淡声道：“每个世界都有灵源，灵源灵气供养世界。”
“天道从灵源之中诞生，和天地一起守护属于它们的世界。”
“失去灵源，天地枯竭。”
“天道如果想让世界正常运行，会选择将自己填进去，可它不是灵源，它将自己填进去，只能支撑一时，没办法让世界像拥有灵源时那样正常运行。”
“天道填补进去的力量很快会耗尽，没了灵气，天地会出现各种灾难，世界会死亡。”重曦淡声道：“最终会变成曾经看到的秘境那样。”
“世界为什么会失去灵源？”明昼皱眉问了一句。
重曦沉默着没说话。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人，灵源是它的心脏。”重曦看着众人：“什么情况下，人会失去心脏？”
“或者心脏不再跳动？”
众人没有说话。
重曦看着他们：“像重澜那样没了心脏，身体还能存在是因为意识。”
“如果魂魄不完整，人也可以存在。”
“世界没了灵源，也可以存活。”重曦淡声道：“但需要源源不断的力量填补进去。”
“重澜可以从世界吸取灵气，拥有力量来维持存活。”
“那是因为世界有灵气给他吸收，他吸收灵气后可以修炼拥有力量。”
“但世界不行，失去灵源，世界不再有灵气，没有像天道那样拥有力量的人，神填补进去，世界只有死。”
“天道从灵源之中诞生，除了天道没人知晓灵药的存在。”
“天道不会将灵源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如果是这样……”明昼看着重曦：“是天道夺走了灵源？”
“嗯。”重曦有些心不在焉：“可以这么说吧。”
得到重曦的回答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夜降铖开口：“曦曦，那你曾经遇到的那个秘境，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不知道。”重曦想了一下：“我被拉入那秘境之后，那个秘境里面的怨气一直想控制我，但我……”
“没被控制。”重曦道：“我从那个秘境离开了。”
“从那个秘境离开后，我去了别的地方，不知道后续。”
重曦口中的别的地方，其实是别的世界。
那是重曦第一次见识到怨气的恐怖。
一整个世界的怨气，她几乎耗尽力量用业火焚烧，却怎么都焚烧不干净。
她只能从那个地方离开。
“我知道那个秘境有多难对付。”重曦看着众人：“所以才想送你们离开。”
“既然这么难对付，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离开？”长音看着重曦：“神国这些人和你没关系的。”
“重曦，我们可以走，但前提是你和我们一起走。”长音道：“如果你留下，我们也会留下。”
“如果你说你是因为大伯父留下，那我只能说，我是为了你大哥留下。”长音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见他。”
“他身为神国未来的天道没办法放弃神国，那我没办法放弃他。”
夜听渊偏头看向了长音。
长音直直看了过去，一点不退缩。
两人就那样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得。”
萧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道：“你是为了喜欢的人，我们是为了重曦。”
“谁让我们都喜欢重曦呢。”
“就是，我们喜欢重曦，我们没办法放弃重曦。”西陵钰接话。
重曦看着他们，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笑意。
见重曦脸上出现笑容，大家心情都好了些。
南衍问道：“重曦，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但大神宫和天光殿的人不知道那秘境这么危险，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
“这点肯定要说。”重曦道：“等大伯父回来。”
“重曦。”就在几人商量时，焰落跑了回来。
“你大伯父一时半会回不来了。”焰落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你大伯父已经带人从传送阵过去了。”
重曦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圣临呢？”
“大神宫那边也过去了。”焰落道：“圣临亲自过去了。”
不等重曦问，焰落加了一句：“圣临带着玄星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