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迫跟南宫景定下协议后,叶子悠就放弃折腾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要一年后才能离开的,还是老老实实的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吧。
不过消遣还是需要的。
叶子悠躺在院里的树荫下,悠闲地吃着糕点喝着茶,满面笑容的看向在烈日下蹲着马步的四个人。
没错,这就是她的消遣。
这四个人自然就是无忧、绿萝、落景和残景了。
那天从井里回来后,叶子悠狂吃海喝了一顿,然后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劲来。
之后她就开始对无忧他们进行训练,美其名曰要对他们进行身体锻炼,以便更好的为她效力。其实就是给自己寻求心理平衡,安慰一下被南宫景刺伤的小心灵。
“再蹲的低一点。还有一刻钟就可以休息了,加油。”叶子悠吃着点心喝着茶,还不忘幸灾乐祸。
汗水从四人的脸上滑落,衣服早已被汗湿。落景和残景还好一点,无忧和绿萝已经开始双腿发抖了,但他们却不敢吭声咬牙坚持着。根据前两天的经验,不坚持下来只会让训练加倍。
叶子悠完全不在意四人的狼狈,这有什么啊,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她当年就是这么练过来的,她曾在烈日的暴晒下蹲了一天的马步呢。
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有丫鬟的声音传进来,“六夫人,莫总管来了。”
“让他进来吧。”叶子悠懒懒的回答,接着向一旁暗暗高兴的四人道:“你们继续!别以为可以偷懒。”
莫尘进门就看到分外悠闲的叶子悠和哭丧着脸的四人,一抹诧异从眼底闪过,旋即恢复了正常。毕竟人老成精,什么世面没见过。“六夫人,王爷让您去前厅。”
“有什么事吗?”
莫尘还是一成不变的表情,“郢王和郢王妃携兵部尚书之子杜成飞来访,点名要见六夫人。”
这几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啊,见她干嘛。“他们为什么要见我?”
莫尘老脸抖了抖,这六夫人自己惹得祸,却还要来问旁人。“杜成飞就是上次在街上被六夫人所打之人。”
见到叶子悠一脸茫然的模样,莫尘再次好心的解释道:“杜成飞是兵部尚书杜裕民杜大人的大公子,郢王妃的胞弟。”
“啊!”那个猪头一样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大牌的身份。
他是兵部尚书府的嫡长子,自己只是丞相府的庶女,比不过他。他是郢王的正牌小舅子,自己只是景王的一个小妾,还是比不过他。
呜呜,那她不是死定了,他们今天是专程来找她麻烦的啊。
还是先躲躲吧。“莫总管,麻烦你去跟王爷说一声,我病了不宜见客。”
“王爷吩咐了,请六夫人务必到场。”莫尘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叶子悠,“王爷还吩咐了,让夫人将这个带在身上。”
叶子悠接过来发现是一个赤金缠丝手镯,看样子还挺值钱的,就直接套在了腕上。
“落景残景,你们俩跟我一起去。”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姑娘这就去会会你们。
大厅里,南宫景坐在正上位左边的位置,右边坐着郢王南宫郢,其下首依次坐着郢王妃和杜成飞。
南宫景面无表情,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他早已查明杜成飞的身份,对于今日之事也早有预料。
南宫郢沉默的喝着茶,对于杜成飞被打一事他根本就不关心,他只是借着这件事来景王府探探虚实。
郢王妃虽然有点急躁,却还是正襟危坐,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有杜成飞一双小眼睛不时的瞟向门外,满脸的得意之色,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那个让他难堪的女人。
叶子悠一进大厅见到的就是这幅诡异的安静画面。她直接无视了某猪头男对她投来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走到前面微微福身,“妾身见过郢王郢王妃。”
“呵呵,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郢王笑呵呵的道,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郢王妃阴影怪气的声音跟着响起来,“虽说是一家人,但也有高低贵贱之分,还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子悠垂下眼睑,一副很受教的样子,“王妃教训的是。”
“哼!”预料中叶子悠生气的情形没有出现,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郢王妃很不爽。
南宫景示意叶子悠在自己的下首坐下,这才转向南宫郢道:“不知七哥今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南宫郢放下茶杯,依旧带着微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前些日子弟妹打了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我就是来看看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哦,有这等事?”南宫景故作不知。
“十弟不知道么?”
“府上的小事我从不过问。”南宫景暗指打了高成飞也不过是件小事。
南宫郢的笑容顿了顿,自己这个十弟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老性子啊。“既然如此,今日不妨趁他们俩都在,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如果是真的,弟妹这就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了啊。”
闻言,杜成飞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叶子悠嚷道:“就是她,那天就是她指使人打我的。”
南宫景看向叶子悠,“你怎么说?”
叶子悠站起来微微福身,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回王爷,妾身那天是与杜公子发生了冲突,可那时妾身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我要说的,是你拿绢帕堵住了我的嘴。你分明是故意的。”杜成飞气急败坏的叫道。
“我没有啊,因为杜公子不屑我这个六夫人的身份,我怕他也会对我们家王爷出言不逊,不得已才堵上他的嘴的。”叶子悠满脸的委屈,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妾身冤枉啊!”
“如此看来,也的确是一场误会了。”南宫景转向南宫郢,“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七哥,你看这事就此罢了如何?”
郢王还未答话,郢王妃坐不住了,“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飞儿这打就白挨了吗?你可不能纵容府上的人行凶啊。”
南宫景眼中寒意一闪而过,面上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不知王妃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