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懿贵妃还没有起床,外面就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懿贵妃慌忙起身,还来不怕梳妆打扮,而且还穿着睡袍,就见到高沐真走进来了,连忙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平身吧。”高沐真语气淡淡的。
“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懿贵妃穿上一件外衣走到高沐真身边坐下。
“难道你不希望朕来吗?”高沐真之所以这么早过来,就是想让懿贵妃措手不及。明太妃是个聪明人,昨晚明心宫里的情况被压制着没有一点外传,他就趁着大家都还不知道兰心的情形之前,来试探试探她。
“当然不是,臣妾每天都盼着皇上来呢。”懿贵妃略显娇羞,“只是这个时辰皇上不是应该在早朝吗?”
“朕病了,所以今天没去。”反正他去不去都是一样,也坐不了什么决定,就只是一个摆设。
“啊,皇上你哪里不舒服?看过太医了吗?是什么病啊?”
“心病!”高沐真说着看了懿贵妃一眼。
“呃……”懿贵妃愣了一下,“皇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臣妾说说的。”
“昨晚明心宫走水之事,爱妃可知道?”
“有这事?臣妾不知道。”懿贵妃的心跳都漏了半拍,皇上突然提到这事,她怕待会说错了什么,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火势那么大,朕在正清宫都看见了,你这里离明心宫还要更近一些,爱妃怎么会不知道呢?”正清宫能不能看到火势高沐真不清楚,他回去的时候明心宫的火已经被扑灭了,不过他这么说也没人会去查证,他只想看看懿贵妃会不会心虚。
“是吗?许是臣妾昨晚睡的太沉吧。”
“可是朕看爱妃的脸色,不像是昨晚睡得很好啊,黑眼圈很严重呢。朕还以为你也是被明心宫走水的事情惊醒一直未能安眠呢。”高沐真的语气渐渐变冷,他刚进来就发现了懿贵妃脸色很差,昨晚定是夜不能寐。她却说自己睡得很沉,明显就是撒谎,如果不心虚何必要撒谎呢。
“臣妾……”懿贵妃一时间找不到说辞了。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入睡,脸色自然很不好。她一直在等明心宫的消息,可是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派去放火的小太监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你还不打算跟朕说实话吗?”高沐真直盯着懿贵妃。
“什么实话啊?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懿贵妃假装糊涂,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该找个什么借口。
“你宫里的小太监已经什么都招了。”高沐真甩出一个炸弹,应该说是诈弹,就是诈懿贵妃的。
“不可能,他不可能说实话的。”懿贵妃却真的被炸的晕晕乎乎的,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就心虚底气不足,哪经得起高沐真左一句左一句的套话。
“看来爱妃很了解实情啊。你说的没错,他根本就不可能说话了,但是朕要听你的实话!”高沐真的语气变得很严厉。
“臣妾……”懿贵妃还在想着怎么开脱。
“不要消耗朕为数不多的耐心!”高沐真冷冷的催促。
懿贵妃连忙跪在高沐真的脚边,“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也是一时糊涂……皇上,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抵死不认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他更加讨厌自己,还不如直接认错,求得他的原谅。
“一时糊涂?一条人命,你一句一时糊涂就没事了吗?”若只是普通的人命,不牵连到兰心,高沐真或许也会生气,但是不会这么生气。
“臣妾没有想要伤人性命,我是无心的。”
“不管你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你必须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答案并不是高沐真想要的,他多希望懿贵妃是无辜的,那样他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美好,可是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懿贵妃却听到了她关注的重点。伤害已经造成?人命?难道昨晚的事情成功了,那个叫田兰心的女人死了?太好了,死了就没人可以跟她争了。她现在只要好好认错,让皇上罚她一下好有个台阶下,等这件事情过了,她有自信能够重获圣宠。
“皇上,臣妾自知这次犯下大错,虽然臣妾是无心之失,但是错了就是错了,臣妾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她坦然的认错受罚,却加上一句无心之失,那样皇上也就不好罚的太重。
高沐真看了懿贵妃良久,像是问她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圣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懿贵妃也沉默了良久,而后很肯定的说:“是的,很重要,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
后宫的女人都是靠着皇上的恩宠而活,不受宠的妃子连个当红的奴才都不如。尤其像她这种作为棋子的人,还担负着端太妃能不能成为皇太后的重担,一旦她失宠了,就是一颗废棋,到时候恼羞成怒的端太妃恐怕会让她生不如死。
高沐真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也明白她的苦衷,但是这都不可以成为他原谅她的理由。
“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懿芳殿里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离开。”不管如何都要给兰心一个交代,也不知道这样的处理她是否会满意。
“皇上这是要让懿芳殿成为臣妾的冷宫吗?”懿贵妃满脸哀戚,自打进宫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罚。
“你的衣食起居仍然按照贵妃的规格。”高沐真没有回答,仍旧按照贵妃的规格来供给,想来那些奴才们也不敢做的过分,他这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
“谢皇上!”懿贵妃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懿芳殿,等着皇上气消。有端太妃在外面打点,想来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她却不知道叶子悠根本就没有出事,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得到皇上的恩宠,更不知道此时端太妃已是暴跳如雷,恨不得现在就赶过来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