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思娅在镇南王妃面前的一番哭诉悔过,再加上沈良才从中周旋,起落别苑发生的事还真的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高俊峰极力反对婚事,镇南王还是我行我素并且迅速定下了大婚的日子。不过对于这个结果高俊峰早有预料,反正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镇南王就是西陵实际的主导者,世子大婚是大事,四国皇室自然是要派人前去祝贺,而且这前去之人还必须是身份尊贵之人才不会显得失礼。
南行这边,南宫醒斟酌良久,他是皇上肯定不可能亲自前去。南宫郢跟杜府就是一条船,而杜府娶了西陵公主,与西陵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南宫醒也不放心让他前去。南宫平倒是很让南宫醒放心,可是他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只精通诗词书画这等风雅之事,真派他前去只怕到时候会被人坑的渣都不剩,也让南行颜面大损。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让南宫景前去。
“又要去西陵?”叶子悠得知消息后郁闷,这才刚刚从西陵,又得吧嗒吧嗒的过去,坐车真的很辛苦的好不好。
“嗯。”南宫景看着叶子悠苦闷的小脸,唇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只是看着她就能让他很高兴。
“早知道就留在西陵不回来了,省的来回折腾的跑。”唉,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子悠如果不想去就留在皇城吧。”南宫景很贴心,他也不想看到叶子悠舟车劳顿。
“那可不行!作为朋友,高俊峰大婚怎么着也得当年给他道贺的。再说了,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的,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啊。”叶子悠前一句还说的一本正经,后一句就变味了。
南宫景愕然,长得招蜂引蝶的应该说的是孟致远那号人吧,不过他听出了叶子悠话中隐藏的在乎,心里很是高兴。“那你就一辈子都跟在我身边,把所有的蜂蝶都赶走。”
“那是当然。”叶子悠头一扬。
南宫景宠溺的摸了摸叶子悠的头发,“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去看看高沐雪,我们可以提早出发,先去一趟神医谷,再转去西陵。”
“太好了。”叶子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几天她让落景残景去查瑶黎圣女的消息,可是毫无所获,此次去神医谷一定要查出点什么。
杜府里,高沐云得知高俊峰大婚的消息后就思绪百转。哥哥和姐姐失踪了,现在西陵完全掌握在镇南王的手中,她这个西陵公主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了。这些日子府里不少人都对她冷眼相待,要不是碍于她的强势,估计那些下人都要爬到她的头上了。
想要在杜府有身份有地位,她就必须要让自己有用处,她必须抱紧镇南王的大腿。所以她必须借着这次表哥大婚回西陵一趟,名为祝贺,实则与皇伯伯达成合作。虽然她知道南宫郢已经与皇伯伯达成了合作,但是毕竟自己是他的亲侄女,能更加放心一些才是。
下定决心后她匆匆去找杜成飞,这回西陵祝贺一事只她一个人去肯定不行,会引起别人的诸多臆测。虽然看着杜成飞就让她恶心,现在也不得不找他一起去。
问了好几个下人,高沐云才终于在花红的院子里找到了杜成飞。花红挺着大肚子斜靠在软榻上,杜成飞坐在一边傻乐着。
高沐云一直都不待见花红,这个仗着怀了杜家孩子才入府的风尘女子,而且还在她大婚那天让她难看,以她这记仇的性格怎么可能忘记,这嫁入杜府的几个月里没少刁难花红。
她依然如同以前那般趾高气昂的走到花红面前,“起来!”花红每次见到她都是要给她行礼的。
若是搁在以前,花红肯定会一如既往的百般忍让,因为那是上面的意思,不过最近上面说了不用忍了。她保持着斜靠的姿势没有动,“原来是姐姐啊。不是妹妹不想起来,只是这小家伙有点不老实,折腾的妹妹不舒服起不来呢。”
高沐云哪里看不出花红是故意的,以前都称呼她为公主,今天居然叫起姐姐了,以前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今天居然敢阳奉阴违了。这转变的速度还真快,就以为她西陵公主的身份真的作废了吗?
“本公主说过的话看来你是忘了,那今天就让你涨涨记性。”说着她抬手就给了花红一个耳光。
花红惊呼一声,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杜成飞,“夫君……”
杜成飞立刻就心疼了,站在高沐云面前怒喝,“你干什么?”
“干什么?教教她规矩!论身份我是公主她是贱民,论地位我是正室她是妾,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杜成飞就是个蠢材,被高沐云两句话一堵就说不出话来了。
花红暗暗摇头,看来还是得自己来。“论身份?你以为你还是西陵的公主吗?西陵皇上都不见了,说不定就是被镇南王给秘密处决了,你是嫁到南行才逃过一劫,还敢以公主自居。论地位,这里是杜府,夫君都还没说话呢,你凭什么打我?”
高沐云一听这话怒火中烧,这个贱女人果然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岌岌可危就欺到她头上。她冷笑一声,“不凭什么,本公主高兴。”说完举起手又要打过去。
杜成飞在中间拦着,花红躲在后面,高沐云一时间倒也打不到,不过推推搡搡中,花红还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杜成飞一见花红摔倒急了,一使劲推开高沐云,高沐云没有防备也摔倒在地上。但是杜成飞却看都没看高沐云一眼,直接扶起了花红,“花红,你没事吧?”
花红站起来的瞬间暼到院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于是摇摇头满脸委屈的说:“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
“哼,你的孩子有事也是你自己的原因,休想赖在本公主头上。”
“我没有怪姐姐,我也只是为杜家的血脉担心。”花红仍是柔柔弱弱的样子。
高沐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她才真的是满心的委屈,想不到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落得今天这般田地。初来南行时,她还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各种幻想,现在却如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