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爷也是太过慎重了,你是宁王府的郡主,大皇子就算再荒淫,想必也不会对你动手的。”叶子悠不认为苍玉树敢对苍玉萝怎么样。
他现在还只是皇子,还没有成为太子,这个时候得罪宁王府是很不明智的,就算他再愚蠢也不会不晓得这里面的利害,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那么多的谋士呢。
“师傅你不明白,大皇子以后是要成为太子,最后还会成为皇上。就算他现在不敢怎么样,难保他不会在登上高位后发难。”苍玉萝一本正经的拿宁王教育她的话来教育叶子悠,像个小大人一般。
叶子悠不禁失笑,“是是是,我现在明白了。不过既然宁王爷对大皇子如此不放心,为何还要支持立他为太子呢?”
闻言,苍玉萝小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有次偷偷听到父王和王妃娘亲说起过此事。父王说宁王府的地位已经是位高权重,未免功高震主,现在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并不想掺和到皇子的争夺中去,他要做的就是遵循祖宗的规矩。大皇子虽说沉迷酒色,但只要他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道德沦丧的事情,父王就不会支持其他的皇子。”
“原来如此。”叶子悠心中大概有数了。
所谓的苍玉树没有做出伤天害理道德沦丧的事情,不过是事后有他的人为他擦屁股,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没有爆发出来,所以大家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苍玉树干出一件缺德事,并且闹得人尽皆知,想必宁王以及朝堂上那些老顽固也无法继续假装不知道。
思及此,叶子悠唤来夜冷,对着他小声的吩咐了一些事,然后唇边露出笑意。
“师傅怎的对大皇子如此感兴趣?”苍玉萝有点不明白为何老是在大皇子的问题上打转。
“因为我们的公主马上就要嫁给大皇子了啊,所以我想帮她提前打听一下大皇子的为人,也好让她有个准备。”叶子悠扯出南宫嫣做挡箭牌。
“哦。”苍玉萝深信不疑,并且表示深深的同情。“你们那个公主也是挺惨的,要嫁给大皇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听说大皇子虽说尚未娶妻纳妾,但是大皇子府里的侍妾通房却是多的不得了。”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叶子悠挑了挑眉,侍妾通房这档子事哪是一个孩子该晓得的。
“三哥呀。”苍玉萝回答的理所当然。“三哥还说了,有些侍妾都已经生了孩子了,就等着大皇子一大婚,就可以给她们名分了。到时候你们那位公主刚嫁过去,就会有几个有了子嗣的侧妃在眼前晃悠,真正是要憋屈死。”
叶子悠扶额,这宁王府的三世子还真是什么都跟苍玉萝说。
接下来,两人就南宫嫣嫁到大皇子府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悲惨人生,讨论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夜影进来。
夜影附在叶子悠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叶子悠的唇角微微上扬,对着哈丹露招招手,“来,师傅带你出去喝喝茶听听小曲。”
“不学戏法了吗?”虽然出去玩是苍玉萝很喜欢的事情,但她还是对那个戏法有点念念不忘。
“学习这个戏法需要讲究眼明手快,我现在就是带你出去练练眼力,你可要仔细观察身边发生的事情。”
“好嘞!”苍玉萝一口答应,既能出去玩又能练习戏法,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在夜影的指引下来到一座茶楼,名唤雅轩楼,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轩楼是北苍皇城最大的茶楼,装修风格却并不富丽堂皇,而是清雅别致,很受文人墨客的欢迎。一楼是大堂,另搭建了一个台子,会有人或跳舞或唱个小曲助助兴。二楼都是雅间,视线很好,可以看清楚整个一楼大堂,特别是台子上的情况。
叶子悠坐下一边慢慢的品茶,一边看着台子上几个舞女在翩翩起舞。
这时,隔壁雅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娇嗔:“殿下,讨厌……”
叶子悠只是唇角微扬,苍玉萝却是瞪大了眼睛,“师傅……”
叶子悠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多听,多看,不要说话。”
苍玉萝估摸着这应该是学习戏法的诀窍,于是很认真的去贯彻,果真不在说话,仔细看着一楼并且听着旁边的动静。
片刻功夫,台子上的舞女退了下去,一个老汉拿着一把二胡带着一个少女走上台。少女容貌清丽脱俗,并且有种让人怜惜的味道。
老汉拉响了二胡,少女开始唱。她的声音甜美清纯,却又能将一首曲子唱的婉转缠绵,百转千回。
叶子悠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可人儿,连她看了都心中柔软,更何况是色迷心窍的大皇子呢。
苍玉树在少女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忘记了怀中抱着的衣衫**的女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楼台子上。
曲子刚刚落音,他就立刻吩咐守在门口的侍卫,“去,把刚刚唱歌的那位姑娘给本皇子请上来。”
苍玉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殿下,本皇子”,北苍成年皇子就两位,二皇子平日里不近女色,这隔壁雅间里的分明就是大皇子啊。她很想问点什么,可是想到刚刚叶子悠说的话,又硬生生忍住了。
看到苍玉树的侍卫去了一楼,叶子悠的唇角翘得更高了,苍玉树果然不负她所望,好戏就要上演了。
那侍卫走到台前,态度倨傲,“这位姑娘请留步,我们家主子请姑娘过去一趟。”
老汉不着痕迹的将少女护在身后,“对不起,这位爷,我们家伶儿不见客的。”
“哼,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那可是当今的大皇子,你们可别不识抬举。”侍卫更加无理了,在他看来这女子不过是一个歌女罢了,大皇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况且,如果他没能把人带到大皇子的面前,大皇子一定会重重惩罚他的。
侍卫却不知他的一席话引起来大堂里大部分客人的不满,这里的客人大多是文人,文人都自命清高,最讨厌仗势欺人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