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野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接话。
“我们绝对不会外传的。”
“嗯,我信你们。但,我更信死人不会乱传。”
气氛瞬间又陷入了死寂。
林辞野的话意思很明显,去,尚有一线生机就算死了妻儿子女也会被好好的照顾;不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容众人多想,林辞野又站起身开口。
“各位也都是聪明人,去与不去的选择全在你们手中,只要瘟疫消失那你们便是国家的功臣。时间紧急,后天启程今晚就要做好决定,快些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面色如何大步离开了。
如今情况,要是他们不肯去,那日后必定会死更多人。
安稳的岁月底下都是鲜血淋漓的血肉,残酷的现实。
不管如何他都会遵守承诺,守护好这一份镜花水月的平静景象。
幸亏小皇帝在大事上分的清孰轻孰重,虽然相信那个宦官,但还是把这件事交与了他。
他让镇北侯带兵先控制一下民众的情绪,再让大夫去控制瘟疫的扩散和治疗瘟疫病人,至于皇帝派去的御医,简直一点用都没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又都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真是废物。
要不是皇帝护着,他非要弄死他们!一想到这事就来气。
走出门后朝门口侍从吩咐。
“里面的人写完就把纸放到书房里。”
他稍后会看,那是这群大夫的把柄,也是他能给的唯一补偿。
刚出府,就被梁缄给堵住了,梁缄就是镇北侯,也是他唯一完全相信的人,所以他才敢把瘟疫的事情交给他。
“喝酒吗?”
梁缄的话很少,以前也不爱喝酒,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每次来找他都是为了喝酒。
索幸他们之间有共同话题,林辞野每次也会跟着一起去。
“走吧。”
想着人后天就要走了,他也有话要说,就一起去了一个以前经常来的小酒馆,要了一个包厢,没人打扰。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热络起来,梁缄先闭嘴为敬。
他跟着人喝了一次,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喝酒,因为他一喝酒就跟哑巴了一样,说什么他也不肯开口,除了提到一个人,他才会开口说话。
但除了是哑巴这件事外也不会发生其他事,很省事,所以他才会出来和他一起喝,他不会发酒疯,也不会喝晕。
“你找到你媳妇了吗?”
林辞野一杯酒下肚开始聊天。
“没有找到。”
没错,他们俩的共同话题就是自家媳妇都跑了,他喝酒也只会谈起他的媳妇。
不过他一直都不知道梁缄的媳妇是谁,甚至都不知道他有媳妇,梁缄总是藏着掖着,整个长安知道他有媳妇的人也肯定不超过十个。
但他不同,整个长安都知道他已经娶妻了。是他“一不小心”传播出去的,然后再“不好意思”的澄清一下他确实有媳妇了,还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媳妇,羡慕死他们。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给别人说你有媳妇?”
林辞野一直都不理解梁缄的行为,甚至一度觉得他媳妇跑了,就是因为梁缄不给他媳妇名分,让他媳妇缺少安全感了。
“说了。我家里人都知道他家里人也都知道,只是没有给别人说,也不需要给别人说,我的媳妇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一瞬间,林辞野觉得他的话好对,但一想到他媳妇都跑了,对什么对。
“那你媳妇叫什么,为什么你也没说过?”
“我媳妇的名字太好听了,所以你们不能叫。”
林辞野觉得无语,虽然他也没说过他媳妇叫什么,但如果有人问他一定会说的,他不仅要说还要夸。
“我媳妇的名字更好听!还有,我媳妇可乖了,还听话,小小的一只天天缩在我怀里,都不松手。”
“我媳妇更乖,他还叫过我相公!”
前有古人炫爹,现有两人炫媳妇。
“他也叫过,他还写出来了!”
至于叫没叫过那不重要,天塌了还有一张嘴在上面顶着。
……
良久两人又落寞下来,一脸愁容,说一千道一百,现在他们的媳妇就是跑了还不见踪影的那种。
突然门被敲响了。
“进!”
是店小二来了。
两人在人进来时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不苟言笑,满脸严肃。梁缄手握着杯子一口闷过,抬头看向来人,林辞野也转头看向来人。
“客……客官,小店要打烊了,下次再来吧。”
店小二低着头说话,不敢抬头,感觉座位上的两人现在很生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后背都快冒出细汗了,座位上的两人才开口。
“嗯。”
林辞野放下银子,就相继离去。
——
沈青白这边,林辞野走后,他和小六聊了一会,也明白了现在的大致情况。
北方突然爆发了瘟疫,皇帝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林辞野,他现在需要大夫来治一治这场瘟疫。
若是治理成功,这对林辞野在朝堂上的处境会变得更好,当然前提是他治理成功。
“系统,如果我去了,还成功治理了,那这算是利用吗?”沈青白跃跃欲试。
“应该算吧,但你要在这场瘟疫里发挥重大作用,且让他知道你是谁。”
“嗯。”
他打算一会写真名,到时候回来重赏时任务应该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突然阿娇碰了碰沈青白的肩膀。
“到我们了,记得把我名字也填上去,我也要去。”
“他说,你不用去,那里太危险了。”小六又变成了一个无情的翻译机器。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你太弱了我可以保护你的。我真的想去,你就带上我吧,我不拖后腿紧跟着你。”
阿娇拍胸脯保证。
眼看就到他了,现在还在王府中,他现在不能被发现,被发现后肯定就不能去了。
想着低调,也就同意了阿娇的要求,反正阿娇也一向省事。
阿娇本名叫娇娘儿,他说这是他娘给他起的好名字,能叫他阿娇的人都是他认为的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