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的轻声劝说,徐乐堇沉思了片刻,轻轻颔首,暗道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良嫔本就是太皇太后抬举的,去年的时候,与宛妃大打出手,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宛妃要抱走五阿哥,良嫔爱子心切。
如今,宛妃和良嫔,突然重修旧好、
宛妃估摸着是准备放弃抚养五阿哥,转而将目光落在宫中其它阿哥的身上了!
九月二十六
咸福宫贵人姚氏,怀胎十个月,即将瓜熟蒂落。
徐乐堇得知了消息后,沉吟了片刻后,带着宫人朝着咸福宫赶去,在咸福宫里,徐乐堇瞧见了早已守在咸福宫的宛妃、
“宛妃好早,姚贵人刚刚发动,本宫便急着赶来,不成想还是落后宛妃一步。”
徐乐堇望着宛妃,心里头猜测宛妃如此积极,是何用意呢?
莫不是,宛妃看中了姚贵人腹中龙胎,可是、
转念一想,徐乐堇猛然想到,姚贵人收买了请平安脉的太医,让太医将她的脉象,说成是怀着男胎。
宛妃如此积极,是想抱养姚贵人的龙胎啊!
面色一怔,宛妃讪讪的开口,“皇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是恰巧姚贵人发动的时候,在御花园里散步、”
“嗯。”
徐乐堇淡淡应了一声,也不去纠结宛妃的话,是真是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产房里头姚贵人的龙胎,丝毫没有要出生的动静。
悫贵妃、端妃、惠妃等陆续赶来了咸福宫。
夜色降临,康熙派梁九功来咸福宫询问一番。
次日
姚贵人依旧没有生产,徐乐堇带着宫人,再次去了咸福宫外坐镇,心里头无比怀念从前是贵妃的时候、
从前她是贵妃,后宫妃嫔们生孩子,她不用去守着,只需要交代悫贵妃、惠妃等人。
而如今,她是皇贵妃,位同副后,后宫中,每一个妃嫔生产,她都得守着,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最搞笑的是、
因为惠妃、宛妃、朝中大臣们搞事情,所以她这个皇贵妃,到如今还未行册封礼。
午后,康熙来了咸福宫一趟,恰巧碰见接生姥姥、太医出来禀报姚贵人的龙胎,胎位不正,极有可能生不下来。
太医被姚贵人收买,还说了一句,姚贵人腹中龙胎,从脉象看健康强壮。
徐乐堇眯了眯眼睛,玩味的望着太医,心里头若有所思。
而产房里的姚贵人,则是保存着体力,虽然叫得嘶声裂肺的,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悫贵妃和端妃,对视了一眼,齐齐的望向徐乐堇,徐乐堇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两人心领神会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惠妃、宛妃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赫妃年纪小,但此时面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宁嫔、良嫔一门心思放五阿哥、六阿哥身上,并没有关注、
半个时辰后
产房里姚贵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接生姥姥和太医再次小跑着出来禀报姚贵人胎位不正,极有可能难产。
徐乐堇心里头清楚怎么回事,面上却是抿着唇不语,只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
康熙沉吟了许久、朗声道:“梁九功,传朕旨意,晓谕六宫,贵人姚氏,着晋为嫔,为咸福宫主位,赐号‘吉’。”
“喳。”
梁九功应下,速去晓谕六宫。
徐乐堇轻轻莞尔,“‘吉’,吉祥如意,是个好兆头,希望吉嫔听到这个好消息,能平安的诞下腹中龙胎。”
“嗯。”
康熙应了一声,望向徐乐堇,道:“朕乾清宫还有折子,吉嫔生产一事,皇贵妃多费心一些。吉嫔生产后,立即让人禀报朕。”
徐乐堇应‘是’,恭送康熙离开咸福宫。
宛妃面色变了变,阴阳怪气的开口,“吉嫔倒是好福气,腹中龙胎尚不知是男是女,能否平安生下来,便得了皇上隆恩,封为吉嫔。”
“罢了,从昨儿个到今日,臣妾也守了一天一夜了,吉嫔迟迟未曾生产、”
屈膝向徐乐堇行了一礼,宛妃一口怨气,堵在胸口,瓮声瓮气的道:“皇贵妃娘娘,臣妾心力交瘁,先回永寿宫了。”
“臣妾告退。”
宛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摇曳着离去,临走前还朝良嫔使了个眼色。
良嫔微微低着头,沉吟片刻后,假装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紧接着诚惶诚恐的道:“皇贵妃娘娘,嫔妾记挂着五阿哥,嫔妾也先回宫了。”
“嗯。”
徐乐堇应了一声,目光望向惠妃等。
惠妃捏着帕子,半老徐娘的脸上,挂着浅笑,“皇贵妃娘娘,臣妾也回宫了……”
“婢妾告退。”
布贵人紧随其后,其余的贵人、常在蠢蠢欲动,但是悫贵妃、端妃等不动,她们自然也就不敢动。
产房里头
吉嫔得知康熙封她为嫔,为咸福宫主位,会心一笑,在接生姥姥的指引下,开始用力生产,不到一个时辰,便平安的生下一女、
没错,吉嫔怀的是个公主。
从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吉嫔便从太医口中知晓,一直让太医瞒着,说不确定是阿哥还是公主,便是为了今日这一出。
产房外的徐乐堇,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吩咐太医、接生姥姥,咸福宫的宫人们,细心照料着吉嫔母女。
徐乐堇疲惫的回了翊坤宫,回了翊坤宫后,徐乐堇洗漱一番后,倒头就睡。
吉嫔生女,最高兴的莫过于永和宫宛妃和良嫔。
宛妃冷哼一声,道:“吉嫔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怀的是个公主,本宫之前还以为她怀得是个阿哥,不成想竟是个公主、”
“不过,吉嫔虽然生了公主,但是却得封嫔位,为咸福宫主位,也算是她走运。”
良嫔微微低着头,沉吟着。
片刻后,良嫔轻声开口,“吉嫔不愧是皇上圣旨召入宫中的,出身汉军旗名门,其祖父是右都御史姚启圣、”
“吉嫔入宫不到两年,生的又是个公主,竟也得封了嫔位。”
良嫔的语气酸溜溜,心中愤愤不平。
宛妃面色微怔,看了一眼良嫔,皱着眉头不语,一盏茶后,宛妃沉声道:“皇上,后宫妃嫔,恐怕都被吉嫔算计了,她这一胎、”
咬牙切齿的,宛妃继续道,“吉嫔这一胎,根本就不是胎位不正,根本就不是难产,她就是故意用这样的法子,博取皇上的怜悯,让皇上封她为嫔的。”
“好一个机关算尽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