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你是不是有点奇怪,刘院的那个学生,他怎么会分到省四建这种单位是吧?”
李达康笑道:“不是有点奇怪,这简直太奇怪了,曾老师,你也在东大待了七八年,学校的情况你也清楚,就咱们土木学院,有几个会分去施工单位,很少吧?别说他一个硕士,就连本科生都极少,所以这位汪师兄的情况……”
嗯,因为是校友,李达康倒也不好意思继续贬低这位刘副院长推荐的人了。
因为他说的是实情。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大学生可是老金贵了,并且那时候还是包分配,所以像金陵工学院这样的重点大学,那别说是硕士了,就连本科生都很少分到施工企业-------
那时候连央企都很少,更别说他那种省一级的施工单位。
嗯,根据当年苏省的实际情况,如果是省一键或者省二建也就算了,这两家公司成立的时间早,在省内也享有最多的资源。
可那个家伙还是省四建,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
仅仅是省四建也就算了,偏偏那家伙混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还只是个质量处的副处长-------
李达康自己也是从施工企业干起了,所以他知道早些年的一些情况,假如一个名牌大学的硕士,混那么长时间还混那么惨,通常就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是这个人是个水货,业务能力完全不行,这才可能如此不受重视。
第二是这个人不会做人,并且是很不会做人,要么持才傲物,要么性格上还有其他严重缺陷,这才可能如此不受待见。
但无论是那种情况,这肯定不适合当一个地产公司的cEo,所以其实只听到这里,李达康心里已经差不多把这位汪师兄pASS。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曾老师却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这位汪师兄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当年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能力非常强,很受当年刘副院的器重。”
“啊?!”
曾老师继续说道:“李达康,你不是自诩是东大的名人吗,我跟你说,当年的汪建辉可比你有名多了,你出名那只是最后一年的事,可是人家不同,人家一进校就出名,并一直火到研究生毕业。”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自诩是学校名人了?那他怎么……”
“你是问他为什么混这么惨是吧?我跟你说吧,他当年之所以只分去省四建,是他在学校时候出过事。”
“出事?什么事?”
曾老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我进东大的时候,他都已经快研究生毕业了,我就听刘副院说,他就是考研那年出的事。”
李达康一算时间,曾茹是90年考入东大的,她进东大那位汪师兄快硕士毕业,那么他出事的时间是……89年!
李达康猛一扭头:“你是说他当年……上过街?”
曾老师点点头:“刘副院倒是没跟我说太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吧,不然你想想,刘副院器重的高徒,那怎么可能分去省四建。”
李达康不知道说啥是好了,既然是这种情况,那对这位汪师兄好像就要进行重新评估。
首先第一点,到这个时候,李达康对这位汪师兄的业务能力倒是不怀疑了-------
李达康虽然不了解他本人,但是了解他的导师刘颖副院长。
李达康非常清楚,像刘副院那么精明强干的人,一个学生如果想得到他的器重,那就必须要有真本事了。
并且这种“真本事”还不仅仅只是做学问,还必须会做人,需要整体平均素质比较强,这样才能得到刘副院的器重。
其次,关于这位汪师兄当年上过街的事,李达康现在判断也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在89年的时候他还小,还只是个刚上初一的小屁孩,但是到了现在,他也知道当年上过街的那些学生,有些确实是别有用心,但也有不少可以归类为“热血青年”。
那么这位汪师兄是哪一类呢?
李达康现在判断应该是第二类--------
他当年既然上过街还能读研究生,像刘副院那样的还愿意当他导师,这就说明他的问题并不严重。
属于可以“挽救”的那种,这才可以安安心心让他读完硕士。
当然喽,尽管是属于可以挽救的“热血青年”,但前程受到影响那是肯定的,而他后面的履历也就印证了这一点。
“怎么样达康,你觉得这个人还可以吧?”
李达康微微一笑,其实在重新做过评估之后,李达康已经基本认可这位还未谋面的汪师兄了-------
还是那句话,他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他相信土木学院的刘副院。
刘副院虽然精明强干,但为人还是很方正的,这要不是真的器重和爱才,像他那样的人,那还真不会随随便便推荐。
“曾老师,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问题,我刚说了,这位汪师兄在学校时候就是风云人物,他真的很厉害,你看还有刘副院的推荐,另外他混得不太如意,人应该比较好挖,你说是不是。”
见曾老师在那滔滔不绝,李达康玩笑心起:
“啧啧,还一口一个汪师兄叫那么亲热,不行,我我同意。”
“啊?为啥?”
李达康搂着曾老师笑道:
“曾老师你老实交代,你这位汪师兄,那是不是你年轻时候的梦中情人呀,这才假公济私,想把他弄进公司来。”
曾茹又好气又好笑,她推了李达康一把道:
“李达康你没有良心,人家第一次都……”
曾茹终于没好意思往下说,顿了顿之后,她似笑非笑盯着李达康道:
“哼,还说我小心眼,说我喜欢乱吃飞醋,我看你才是呢,你看你,连这种莫名其妙的醋也乱吃。”
见到曾茹其实很开心的样子,李达康做理所当然状:
“那是当然,俗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师兄嘛,这位汪建辉既然是你的师兄,那我当然要防着点,不行,这人尽管有刘副院的推荐,那我也得亲自考察,所以你到了金陵以后,接触可以先接触,事情却不要急着定下了,一切等我亲自考察完再说。”
见到李达康“醋意十足”,曾老师其实很开心,不过听到李达康要亲自考察,她还是显得有点惊讶:
“啊?你想亲自去见一见这个汪建辉呀,那你怎么见,这次和我一块回金陵吗?”
李达康摇摇头:“金陵我怎么去?还有以什么身份见这个人?”
“那你还说亲自考察。”
“我当然有办法,这样吧,曾老师,你会到金陵后,你自己和他谈一次,也要多找找刘副院和其他老师,多了解一点他的情况,你要觉得还行,就打电话给我,然后邀请他来京城一趟,我在京城见他一面。”
曾老师睁大眼睛:“京城?那我怎么跟他说,难道直接告诉他你才是幕后大老板?”
李达康摇摇头:
“现在当然不能说,不过曾老师你想想,如果这个人真的可用,我们真的让他在前台主持两个项目的运作,甚至真的成为咱们康如的cEo,那么咱俩的事,以后总要让他知道的,时间长短而已,还有这个人到底可不可靠,所以曾老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个人我非见不可。”
李达康顿了顿笑道:“至于在京城见他,他当然是有办法,你这次去谈,不是打着太古怡和联合体的旗号吗,并且你本来就是太古的员工,现在还算是我流生舅舅的下属,所以到时候,我会把我流生舅舅请来京城一趟,而你就以这个名义,说你的上司想考察他,请他到京城来和我流生舅舅见一面……”
听到这曾老师一撇嘴:“然后你就在旁边装神弄鬼,或以东大校友的身份,或以谢流生外甥的名义在旁边露面是吧?我说李达康,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演戏呀,总喜欢这样装神弄鬼。”
李达康打个哈欠道:
“俗话说的好,人士如戏,全靠演技嘛,有时候该演戏的时候还得演,好了曾老师,你看这都两点多了,睡觉吧,先声明,这次跟你说真的,你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
曾老师应该也是累了,白了李达康一眼之后,她倒了没有像过去那样索求无度,很听话的乖乖关灯睡觉。
李达康很快入睡了,并且睡得很香,睡眠质量非常高。
可能正是因为睡眠质量非常高,之前在香江留下的后遗症发作,那会由于关注金融战的进程,他喜欢看香江的早间新闻,不到6点他就醒来。
触手碰到一团柔软,李达康不禁起了反应,他不由自主又开始作怪,感受那消魂蚀骨的滋味。
曾老师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身体一紧,然后很快方式,接着,曾老师风情万种的瞄了李达康一眼,很嗲的娇呼一句:
“哎哟,李达康,你干嘛……”
李达康邪邪一笑:
“呵呵不干嘛,就是想锻炼锻炼,据说清晨锻炼有益健康。”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