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联姻,本来就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即便徐家没有奔溃,他也不可能真的和徐安琪结婚。
傅司珩以为徐心默生长在这种家庭,应该一眼就看得出其中的利益得失,不会在意这些。
可为什么,在面对刚才那个叛逆又疏离的她时,他还是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以前对他多依赖、多喜欢啊,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是带着光的,但刚才,她的眼神,却跟看不熟的长辈无异。
这让傅司珩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可是,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脱离过傅司珩的掌控,这种顺风顺水给予了他足够的自信。
徐心默对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就放。
他想,小姑娘或许只是闹脾气,哄哄,也就好了。
想到这儿,那股烦躁感又渐渐消退。
他拿过一旁的详细日程表看了一会儿,过些天有个社交晚宴要参加,底下助理尽责地列出了所有受邀嘉宾。
傅司珩粗略扫了眼,在看到“林家远”这个名字时,视线却不自觉停留住。
林家远曾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但据说因为工作,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妻子去世后,他后悔莫及,捐出了所有财产,就此隐退。
直到近两年,又不知为何卷土重来,创立了AN资本,但傅司珩始终觉得没这么简单,因为他近两年在商场上的行事风格,与曾经大相径庭。
他猜测,林家远的背后,绝对有另一个人在掌控,只是没时间也没必要去确定。
直到许久前,在去林家拜访林家远的时候,他看到林家远在门口送人离开——今天在体育馆外看到的那个小男生。
这次篮球赛是澜城高中联赛,这一点傅司珩很清楚,也就是说,那个穿着篮球服的少年,应该确实只是一个高中生。
可当时林家远礼貌的姿态,完全不像对待一个晚辈。
想到这儿,傅司珩的眼底闪过几分趣味,唇角轻轻勾了一下。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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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徐心默正拖着行李箱,孤身走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
或许是因为可怕的事情经历得多了,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令人觉得恐怖的事情。
沿着马路走了接近半小时,徐心默终于找到最近的一家平价连锁酒店。
办完入住,走进房间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
兴奋的。
她盘算着,明天首先要去租一间小房子,但她毫无租房经验,又担心受骗。
毕竟她手头的钱就这么点,要是被骗了,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想来想去,她决定找沈眠帮忙。
估摸着这个点沈眠应该没睡,毕竟今天她和江沉去看电影了,照理说她回家应该会很兴奋没啥困意才是。
于是她试探着给沈眠发了条消息,问她有没有认识的房屋中介。
但发出之后徐心默才意识到,正是因为今天沈眠和江沉一起去看电影了,她才更不应该打扰啊!
万一现在俩人还在一起呢?
于是她又立刻把消息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