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诸部首领的聚会定在了十天后。
消息是由王族的商船带到各个部落中去的。
那个时候王族的垦荒也要接近尾声了。
等聚会过后,回来了刚好能够种植小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这十天时间,王族按部就班的运转着。
不过也发生了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小事。
就是王伟开始给王族人发放陶币了。
以前的时候,王姓和鱼姓的人需要像大家一样干活,但是却没有陶币的。
因为王族人什么都不缺,缺了什么,直接找老妪要就是了。
不过现在,有了陶币,他们再缺什么东西,却可以自己买了。
这对于王族人来说,不亚于是一个很好的福利。
所以在其余部落羡慕的眼神中,每天干完活后,领取陶币的也开始有了王族人的身影。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鹰族。
因为此次聚会,主要讨论的,就是如何应付来自草原的威胁的。
而鹰族,则是所有部落中,王伟所知道的,损失最为严重的部落。
鹰族距离大河并不远,帆船将各个部落的族长接到了这里。
灾难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鹰族已经恢复了过来。
死去的族人留下来的只剩下一个个小坟包,因为族中的青壮不少都去王族打工了。
所以现在的鹰族,反而是男人居多。
王伟神色肃穆,每来一个部落,他就登记一下。
到最后,除了一个部落外,剩下其余的所有部落都到齐了。
那个没人过来的部落王伟知道,叫做土族,人数不多,生活在距离鹰族不远的一个三面环水的小岛上的。
他们部落派了不少的人去王族打工,不过在一个月前,他们岛上到了一年一度的巨尾龟产卵的日子。
每年的巨尾龟卵,都是他们过冬的重要物资。
今年也不例外,土族的青壮在那一段时间皆回去了,用他们打工的陶币换了不少的陶罐,说是要用来装巨尾龟卵的容器。
只不过,去了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按说也应该回来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商船从他们部落附近的河边经过的时候,一次人也没有见到过。
现在,各部落首领聚集在一起商讨事情,唯独土族没人来,王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想到这,王伟一招手,王壮跑了过来。
“马术练熟了吗?”王伟询问道。
“放心吧,你看我大腿,现在还没结痂呢,这些天,我都按你说的睡在马背上了!”王壮走路和以前有所不同,现在走路步子迈得特别开。
如果看他两条大腿根部就知道了,上面都磨开了,都是这短时间骑马骑的。
“行,你带几个人,去土族走一趟,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如果没事,顺便通知一下他们族长,过来开会了。”王伟说道。
王壮苦着脸,和几个同样学习了马术的王族军士翻身上马。
现在的马身上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仅有了缰绳,更是有了马鞍。
除了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其余人,想要在没有马鞍的情况下学会骑马,真的是太难了。
马背太过光滑,奔跑起来的时候无比的颠簸。
你腿上没劲,夹不住马腹,脚下又踩不到东西的话,根本跑不快。
有了马,还不晓得利用,那要它干嘛。
毕竟从马匹被带回来后,王族就挑了三十人专门伺候这群马。
带它们遛弯,给它们准备丰富的草料,盐水,还需要时不时的让它们开开荤,喂上一些味道不错的瓜果之类的。
每天都要梳毛,清理马粪,给它们挠痒痒。
王族没有懂得控马的人,若是不这样做,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些马匹都会跑光的。
而马鞍,则是新骑手的最佳神器。
有了马鞍,两脚有地方踩,马匹奔跑起来的时候,双腿虚夹,臀部和马背留出来一点空隙,身上的力量放在马鞍的踏步上,这样只要马鞍不歪,人通常也不会掉下去的。
马匹是王伟这次特意带过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看看草原人有了马匹,速度上的优势。
没想到,现在居然就派上用场了。
王壮他们走后,一些部落的族长一起找到了王伟。
这些族长,大多都是距离大河较近,对草原人了解不多,甚至从来都没有过接触的部落。
一番客套之后,他们也说明来意。
“伟,听说你这次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商讨关于草原的威胁的?”一个族长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伟笑着点头,应付着他们。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这三十多个族长纷纷笑了起来。
“哈哈哈,伟,你是不是有些太,太那个啥了?”
“小题大做!”有人提醒道。
“我们祖祖辈辈的在大河沿岸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都没有被草原人打过啊,他们在白河对岸,和咱们的距离远着呢,有必要因为偶然的事情兴师动众吗?”这名族长对王族了解的比较多,成语都会说了。
“就是,那些草原人每年都会过来,不过他们从来不会攻击我们,只会用石头凿一些木头,或者捡一些没用的石头带回去。”
“我们部落还和那些草原人换过东西,他们的毛皮和王族的毛皮一样,用久了不会龟裂脱毛,只需要一把打磨好的石斧,就能换到十几张皮子,他们人很不错呢!”也有的首领为那些草原人说话。
听了他们的话,王伟笑道:“诸位,那是以前,以前咱们没有别的东西,只有石斧,木矛,这些东西对咱们来说也不重要,若是硬抢,他们肯定也会死人,所以交换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现在,咱们有了陶罐,有了弓箭,有了铜镰,有了锯条等东西,一个石斧能够换到十几张皮子,那一个陶罐,你打算和他们换几个皮子?一百个还是一千个?你觉得这么大的代价,他们是交换划算,还是直接抢夺更加划算?”
王伟的话令很多人都嗤之以鼻。
“他们只有每年白河干涸,或者特别寒冷,白河结冰的时候才能过来,就那么一点时间,他们能打得了谁啊,伟,你这次真的是太小心了!”有人反驳道。
“以前那些草原人也没有攻打过鹰族,也没有攻击过石族,还有鸟族,那为什么这次他们会攻击他们,不还是为了抢夺陶罐吗?鹰族他们有前车之鉴,我们不提前做防备,非得等到他们抢到大家的头上,杀了咱们的亲人,抢走咱们的东西后再做反抗吗?”王伟大声道。
只不多,对于王伟的话各个部落的族长都不以为然。
这次遭灾最为严重的就是鹰族。
不过伤口在这半个多月里面已经抚平。
死去的族人已经安埋,当初留下来的血腥场景也都看不见了。
所以这些部落,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也有可能他们不是不懂。
而是不愿意率先开口,以免为接下来共同对抗草原人而付出一些代价。
双方讨论了半天,谁都没能说服谁。
到了最后,甚至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打算见机行事的部落也加入到了争论中来。
他们口径一致,都是认为草原人的威胁太过遥远,根本不值得大费周章的提前预防。
最多大家相互留个神,以后若是真受到草原人的攻击,相邻的部落互相帮忙防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