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卓一咬牙,一跺脚,可在临推门的那一刹那,还是怂兮兮的转过头来哀求:“军师~”
戚青风义正严词的打断他:“项副将乃是军中先锋,最擅长冲锋陷阵,这种事还是项副将来做最为合适。”
项少卓心里直骂娘。
咱们这将军的性子喜怒无常,又极其狠毒,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一个人冲进万人大阵里杀个三进三出,也不想在现在这种时候,去触这位祖宗爷的霉头。
‘嘎吱~’
雕花长门被缓缓推开,项少卓试探的伸了一个脑袋进去:“将军?您还好吗?”
戚青风勾唇一笑,从背后把项少卓往屋内一推,随后眼疾手快的关上了房门,把好兄弟关在了房间里,自己却夹着尾巴躲在外面。
项少卓:“!!!!”
戚青风你大爷的!
他下意识的想夺门而逃,但是门已经被戚青风从外面堵上了,他逃无可逃。
下一瞬间,只听见一道利刃破空的声音突袭而来。
项少卓踉跄两步后赶紧站稳,当时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把锋利的三尺长剑,已经近在咫尺。
那剑刺来的位置也是极度刁钻,竟然跟长了眼睛似的,就往他双腿之间的某一点上钻。
项少卓瞬间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千钧一发之时,脑子根本已经转不过来了,全凭着那些刀口舔血的下意识反应。
他背部死死的贴在了门板上,脚尖一踮,双腿猛地张开,整个人呈‘大’字形张开,一动不敢动。
‘锵~!’
锃光瓦亮的剑狠狠穿过项少卓的裤子,钉在了门板之上。
随之而来的,是沈渊的骂声:“项少卓,我说过了要一个人清净一会儿,你作死吗?”
项少卓心脏嘭嘭的跳动着,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劫后余生的呆愣状态。
缓缓低头,沈渊丢过来的那把剑,几乎是擦着他的皮肉,栽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刚才如果他的反应再慢一点点,他就断子绝孙了。
他以后就不是项副将,而是项公公~
呜呜呜吓死了~~~
戚青风听着屋内没有动静了,这才老神在在的推门而入。
沈渊坐在床畔,手中是那两把陪他征战四方的钢刀。
身后的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堆得满满当当,那些都是他的收藏。
此刻他正盯着这些武器,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高大健壮的身影就那样坐在那儿,宽肩劲腰,是绝佳的身材比例,冷冽的神态,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他杀伐果断的手腕。
他背后那些绝世兵器仿佛都成了陪衬,戚青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比沈渊更具有王者风范。
这个男人,有一副天生的帝王相。
只可惜,距离那至尊之位,就差那么一点点。
戚青风拎起已经成了软脚虾的项少卓,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表示了一下安慰,然后就把人家给推了出去。
先锋么。
冲锋陷阵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是吧?
关门之前,项少卓虚弱的把一瓶金疮药塞到戚青风手里,“你个龟孙又坑我,将军背上的伤口裂开了,这是金疮药,等会给他涂一点。”
戚青风:“好的。”
坐到沈渊身边,戚青风叹了口气:“好好的床,不给你的小妾们腾个位置出来,全用来伺候这些冷冰冰的家伙事儿,活该你的快要奔三了,也没有一儿半女。”
沈渊沉默了很久,才咬牙切齿的道:“我在想,该用哪个兵器送那个脓包太子上西天。”
戚青风凉凉道:“你别光是说,你倒是做啊。”
从见到君默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那个太子,不足以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一个是温室里面娇养的病秧子。
一个是文武双全的常胜将军。
这两人对上,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你没九族,我还有。”沈渊把那双钢刀往床上一扔,双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沈渊早知道戚青风的那些心思。
只不过‘谋权篡位’四个字终究还是太过沉重,戚青风也有些忌惮那遗臭万年的骂名,所以迟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只是时不时的暗示,来试探他的心意。
戚青风不以为意:
“你孤家寡人一个,那些表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算是什么九族?再说,我们出手,必定是有了能成事的把握,不仅不会牵连别人,还能让你那些所谓的‘九族’鸡犬升天,一切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做了。”
沈渊道看了戚青风一会儿,突然问:“你好像对君家人很不满?”
戚青风的表情一窒,随后表情有些微妙的反问:“那你呢,你对那个太子君默,有什么看法?”
沈渊想起第一次见到君默的情形,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他嗤了一下:“他么......呵,一个小萝卜头,看法么......这么矮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那身高,二级残废吧。”
戚青风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简直无语:“我没问你对他外表的看法!”
沈渊像是有些意外:“那你问的什么?”
“你说呢?”戚青风深吸一口气道:“我观察过了,那个太子君默,十分怂包,根本就不成大器,大好山河交到他手里,等同于走向毁灭。”
沈渊没有说话,戚青风觉得有戏,继续游说道:
“我安插在太子房间里的线人来报,太子的眼睛,恐怕是不中用了,将军,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沈渊的脸色沉了一下:“这就不中用了?不至于吧?”
他对天发誓,当时他真没想把君默怎么样,纯粹就是被气惨了,随手来了那么一下,没想到那么巧就碰到了眼睛。
而且当时的力道并不重,他以为将养两天就好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等等。”戚青风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沈渊突然又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缓缓看向戚青风:“你什么时候往太子的房中安插了线人?”
戚青风一挑眉:“当然是他进入沈府的第一天,怎么?需要撤出来吗?”
“那倒不用,小心些,别被发现了。”沈渊眉眼低垂,手指无意识的在兵器上婆娑着,若有所思。
监视着也好,别哪天那不中用的太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他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戚青风那略带文气的面庞上,却满是野心勃勃:
“将军,我们相识多年,也算知己,今日我索性把话挑明,见到这个太子之前,我起事的心还没有这么强烈,但见到太子之后,我真的觉得,想要雁朝长存,就得把那个君默拉下去,他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根本担不起繁重的政务,如果你愿意,我必定全力助你,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