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天还没黑啊......”项少卓愣愣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戚青风推了一下,“闭嘴!谁说非要天黑才能播?”
项少卓转头一看,戚青风已经陷入了一种极度兴奋的狂喜状态。
“戚青风你干什么?爽的是将军,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项少卓一脑袋问号。
戚青风没理他,赶紧从怀里掏出贴身揣着的药追上沈渊:
“将军,这是大夫为你量身定制的特调药,强健体魄的,能提高生育的几率,你办事之前吃一粒,说不定有效。”
沈渊站住了脚步。
戚青风一脸鼓励道:
“将军,你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好,只要稍稍调养,必能一举得儿,老沈家不能没有后,若没有子嗣,你这一身功名和荣耀该交给谁继承?你看皇帝,坐拥万里江山却只生下一个病秧子儿子,搞得现在是左也为难,右也为难,多少人都等着他驾崩之后抢夺皇位?你听一句劝,子嗣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存在,不管怎么样,咱们绝不能断根儿。”
“戚青风,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眼前的沈渊眼神平静,说话时,情绪听不出一丁点儿的起伏。
他淡淡的睨视戚青风,姿态宛如至高无上的神。
这样的沈渊,看起来疏冷至极,也威严至极。
戚青风心下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属下知罪。”
沈渊漫不经心问:“罪在哪儿了?”
“属下僭越。”
沈渊抬脚就走:“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北疆那蛮荒之地,以后一言一行,记得守住规矩,还有,我不是种马,你的药,留着自己吃。”
项少卓上前来拍拍戚青风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喂,将军已经走了。”
戚青风重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项少卓也有些被吓到了。
别人不知道,他跟着沈渊南征北战快十年,最是了解自己的主子。
将军刚才那模样,分明就是动怒了。
“刚才将军怎么突然一下就翻脸了,难道你刚才说错了什么话?”项少卓一脸不解,还在仔细的回忆着戚青风刚才说过的每一个字,试图找出惹沈渊生气原因。
而戚青风,则捏紧了手中的药,一脸若有所思,总感觉,他怎么好像有点琢磨不懂沈渊的态度了?
他跟项少卓不一样。
项少卓是沈渊的兵,那是正经的上下级关系。
而自己与沈渊,则是裤衩交。
他本是世家子弟,跟沈渊从小认识,只是后来家族蒙难,他差点被斩首示众,是沈渊暗中运作,把他悄悄捞了出来,然后扔进玄甲营里改名换姓,直到现在。
因此,他和沈渊,更多的时候是像朋友一样相处。
不曾有什么时候,沈渊对他如此严厉,还特意拉远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强调让他注意自己身份。
他以往也常常唠叨,叫这人注重自己的生育问题,沈渊大多数时候虽然把他的话当做一个屁一样放了,但也没跟他红过脸。
那刚才他还说什么了?
很多人等着皇帝驾崩之后抢皇位?
还是皇室只有一个病秧子太子?
......
这些话确实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沈渊自己也非常讨厌那个不成器的太子啊?现在是在自己家,关起门来说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难道是沈渊怕隔墙有耳?
戚青风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刚才沈渊强调了,这是在京城的地界儿,不像他们以前在北疆那样放肆恣意了。
这府邸里说不定被多少人安插了眼线呢!
“喂,你怎么了?该不是吓傻了吧?”项少卓看戚青风的脸色一会儿一变的,不免觉得有点瘆得慌。
京城确实有关于沈渊的谣言,说他举起一双钢刀的时候,一身杀气能吓得小儿夜啼。
可戚青风不是小孩子了啊!
难道这三百多个月的大孩子这么不禁吓的吗?
戚青风这时候琢磨过味儿来了,情绪也恢复得差不多。
确实,他在北疆习惯了,这在京城还如以往那样,是容易惹祸。
他把药往项少卓手里一塞:“你看看将军去了哪个夫人的房中,帮他把药送过去。”
项少卓像是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连连甩手:“我不去,刚才将军明明说了,他不吃药,叫你自己吃。”
戚青风眼睛一瞪:“我又没有不孕不育,你身为将军的兵,一切不是应该为了将军着想吗?你去不去?不去我叫将军把你调去城外练兵营挑大粪。”
项少卓直接就是一个哀莫大于心死:“我去......”
玄甲营的那帮牲口战友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一顿能吃一斤大白面馒头,吃得多拉得也多,玄甲营的沼坑里,那大粪能熏得人当场把去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他还是老实挨一顿打算了......
碧云阁中——
沈渊的突然到来,叫柳卿卿有些手足无措,她既紧张又兴奋,这会儿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没有好好的梳妆打扮。
她是沈渊的第二房小妾。
从嫁进来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沈渊从来没有碰过她。
她也是贵族女子出身,一开始不甘独守空房,仗着娘家在朝中也算有势力,闹过一两回。
好不容易引起了沈渊的注意,等来的却不是夫君的柔情安抚,而是一顿大骂。
她现在都还记得,沈渊当时疾言厉色的样子。
本来是沈渊不碰她有错在先,结果骂着骂着,柳卿卿居然也觉得是自己太过任性,愧疚得给沈渊跪下认错,这事儿才算抹过去了,沈渊后来也没有迁怒她的娘家。
只是那以后,沈渊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她知道,自己这是还没得宠,就先失宠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竟然还能峰回路转!
她觉得自己都从一朵娇艳的花儿,等成一朵干巴巴的牵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