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马上一片兵荒马乱。看书溂
有人给孙大人掐人中,有人给孙大人拍背,有人还把自己藏来急救的参片给孙大人垫到舌头底下,以防他在金銮殿猝死过去。
好半天,才帮孙大人缓过劲儿来。
君默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刚才那一顿输出太猛,她其实也有些气短脚软。
她跟这孙致远三天两头都要吵一次,每次这人都要心疾发作,这些都是老套路了。
她也不着急,一群人在前面抢救孙致远,她自觉的后退几步,腾出位置来。
顺便,她就靠在了身后一人身上。
“孙大人是又菜又爱玩,每次都吵不过我,偏偏每次都要主动向我开炮,一还不起嘴就开始装病,最没意思的就是他了。”
“他不是自己找骂么,实在没有好的建议,就别胡乱建议,你看看他都出了些什么馊主意?”
“加重赋税?但凡是脑浆还有二两重,就说不出这种话来。”
“脑子和肠子的形状虽然一样,可里面的东西总不能反着装吧?”看书喇
君默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她靠着的这人是谁?
心里一个激灵,她赶紧站直身体,回头一看!
那人足足高出她一个头,身上的气息,分明就是沈渊衣服上常带的木质沉香味!
“太傅?”
沈渊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好像嫌弃君默似的,半晌才道:“没看出来,你还挺会骂的。”
君默开始暗自自责。
沈渊就在旁边,刚才她竟然如此放松警惕!
简直是在找死!
她立刻跟沈渊拉开距离,“那是他们自己欠骂。”
沈渊还想说什么,但君默已经能迅速背过身去,一副拒绝跟他交流的样子。
他望着那单薄挺直的背影,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他跟君默的关系搞到现如今这么僵,这其中必然是有两人性格不合的原因。
但沈渊没有忘记,他进京时,跟君默见第一面时,君默便对他抱有巨大的敌意。
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景帝疲惫的揉着眉心,全玉公公立即扬声道:“静~!”
金銮殿瞬间安静下来。
景帝道:“关于赋税一事,太子和孙卿各拟一份折子,表述各自观点,明日早朝前上奏,今天到此为止,都退。”
君默:“儿臣遵命。”
孙致远:“微臣遵命。”
众臣:“微臣告退。”
众人给君默留出一条路,让她先走,君默向两边点头示意。
走到一半时,她听到左边有人在问候孙致远:“孙大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孙致远正准备回答,却突然看见君默在他面前停下了。
孙大人还带着些私人情绪,语调有些僵硬:“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君默温润的笑了笑:“孙大人,我从十三岁开始,就跟你这样吵到现在,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记仇不成?”
孙致远气哼哼的:“你十三岁时,可不像现在这样,不带脏字的骂我!”
“那是气氛到了,一些语气助词而已,上次你不也骂我瘦竹竿、竹节虫吗?我们扯平了。”
孙致远说不出话来了:“下次你要再这样,我就不答应了!”
君默转身离开,低低笑了一声,像是专门气人一样:“你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呢?”
孙致远听到这话被气得跳脚,忙跟同伴吐槽:“你看看这太子,简直太混蛋了!哪里有个太子的样子嘛?!”
同伴赶紧捂住他的嘴:“我的天祖宗!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议政的时候能允许你放肆,现在可不是早朝时间,你脑袋不想要了?!”
沈渊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开始觉得,自己对这个太子学生的了解,似乎有些片面......?
在朝堂上把官员骂得心脏病发作,转头却能继续跟人家谈笑风生。
这小子......不简单啊......
君默出了永定门,正要上马车,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嬷嬷小步上来:“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君默顿住了脚步的,转身看向那团模糊的虚影:“钟嬷嬷?”
钟嬷嬷道:“殿下,您数日不曾去寿康宫了,太后娘娘想念您,特地派奴婢来请您过去小叙,寿康宫中已经备好了殿下爱用的茶点,太后娘娘也等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