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在王妃和沈渊对话的只言片语中,众位大臣终于将事情的经过,勉强拼凑了起来。
当下,大家的表情都极其复杂。
随后看向沈渊的表情,就充满了浓浓的不耻。
他们就说呢,为什么在问话王妃和郡主之前,还要先给他们下封口令?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太子和沈渊,联合起来玩儿了个花招。
一个时辰之前,太子和贤亲王还在早朝上各执一词对峙。
人家贤亲王明明还没有被定罪的时候,他们就收买了王爷的谋士叛变,让谋士告诉王妃和郡主,王爷的罪名已经落实,让王妃和郡主赶紧带着钱财跑路。
这两个妇人没主见,还真的就上当了。
自然而然,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君默的人直接拦截了下来。
然后君默又诓骗贤亲王,说万寿观有什么证据,把贤亲王给支走,好让沈渊能在这里逼问王妃和郡主。
贤亲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给出卖了。
关键是,王妃和郡主,直到现在都还糊里糊涂,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众人一脸惊悚的摇头。
这两人,真是蛇鼠一窝,下作啊!
转念一想,肯定是沈渊,把太子殿下给教坏了。
在沈渊成为太傅之前,太子殿下的行事作风极为正派,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无耻之事的。
就是沈渊从北疆回来之后,太子殿下的人设就越来越歪,
什么霁月清风,敦厚温和,那都是往事不要再提,现在的太子,行事是越来越刁钻,为达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沈渊!
把我们原来的太子还回来!
而沈渊面对那些赤裸裸的鄙夷目光,其实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这些东西,可不是他教给君默的。
不关他事。
而贤亲王妃,本来就对贤亲王已经落罪的事情深信不疑,当上朝之后,看到孙乾吾和剑书这幅样子,更是不疑有他。
为了给贤亲王减轻罪责,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她知道的东西很笼统,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但这些,已经足够给贤亲王定罪了。
此时,即将出城的贤亲王,却在城门口,看到了自己妾室和庶子庶女们。
一个小妾眼利,最先看到了他,当即便一脸震惊的揉了揉眼睛:“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贤亲王看着他们打扮低调,又大车小车,也是不解:“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在做什么?”
小妾目瞪口呆:“王爷?您不是下狱了吗?”
轰隆一声。
贤亲王觉得一个惊雷在自己的头顶炸开。
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
他猛地回头看向君默,却发现君默正在冲他微笑。
那笑容如此刺眼,仿佛在说:别挣扎了,你已经完了。
让人恨不得将她的笑容给撕烂。
贤亲王什么都顾不上,马上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君默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临走的时候,甚至还跟那呆在原地的小妾说了声:“谢谢你。”
小妾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跟她说谢谢。
当贤亲王气喘吁吁闯入金銮殿时,王妃正痛哭流涕的对着景帝俯首叩拜。
“皇室一脉子嗣不丰,陛下难道真要如此狠心吗?”
贤亲王勃然大怒,上前一脚把王妃踹翻在地:“贱妇,你刚才胡说八道了什么?”
王妃看到贤亲王,脸上的表情跟那小妾差不多:“王爷,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被下狱了吗?”
贤亲王跑的满头是汗,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个女人,转身便朝着景帝跪了下去:
“皇兄,这贱妇满口胡说,她什么都不懂,她定是被人胁迫了,所以才满口谎话来诬陷我,臣弟对天发誓,泄题一案,臣弟绝未在其中敛财,也绝没有碰过一分不属于自己的金银财帛!”
君默在此时缓缓步入金銮殿,声音缥缈又带着嘲讽:“皇叔不是刚从外面赶回来么?你怎么知道皇婶刚才对父皇说了什么?万一皇婶刚才只是跟父皇讨论我君家子嗣凋零的问题、而非你参与泄题案的事情呢?”
语气虽然不重,但字字句句都宛如钢针一般直插要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贤亲王则是如遭当头棒喝,整个人直接呆坐当场。
张乾吾和剑书匍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之后,已经不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落网了。
君默朝景帝道:“父皇,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皇叔如何定罪,就全交给父皇定夺了。”
景帝目光沉沉,“君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贤亲王绝望的闭上眼,咬牙道:“我无话可说。”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能栽在自己枕边人的手上。
而王妃,此时也明白过来,自己完全是中计了。
她猛地站起来,狰狞的瞪着君默:“好小子,竟然联合这么多人一同来诓我?你好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