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道:“我设计你是我下作,你们贪污渎职是你们无耻,咱们各坏各的,互不干涉。”
“你总有这么多歪理!”王妃差点被君默这番说词给气疯了,当即就丢了尊贵和体面,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去挠花君默的脸。
君默见状不好,连忙疾退数步,但她忘了,陷入绝境中的人,往往能被激发更大的潜力。
王妃暴起扑来,那么多人再场,竟没有一个人反应了过来。
君默的眼睛如今虽说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视力仍然相较正常人差一大截,因此对画面的捕捉能力,要迟缓许多。
等她发觉不对的时候,王妃已经到了面前。
她心里一跳,下意识的护住头面,以免像上次一样,被沈渊误伤到眼睛。
景帝更是猛地站起,快速走下龙椅:“刁妇住手!休要放肆!”
但他离的始终太远了,没有来得及。
然而,君默却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重击。
朝堂上一片寂静,她恍然睁开眼,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是沈渊。
沈渊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将王妃推开了。
王妃摇摇晃晃的站稳,立即又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你们两个卑鄙下流的东西,你们都是一伙儿的,都是贱人!竟敢害我家王爷!”
君默知道自己战五渣,赶紧趁着沈渊挡在前面,往后跑开了。
这次,她看清了。
沈渊先是后退半步,微微下蹲,扎了个半马,在王妃冲过来的时候,他便猛然起跳,一脚出踹出,正中王妃的心口。
这次他似乎没收着力气,王妃整个人直接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抛物线,直接飞了出去。
景帝急匆匆的从龙椅上跑下来,好巧不巧,跑来的方向正是王妃降落的方向。
得亏他眼疾脚快,眼看着情况不好,连忙刹住了脚步。
王妃咚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正落在景帝的脚边。
要是景帝再往前多走一步,就会直接被砸在王妃身下.
那画面雅不雅观先不说,反正肯定挺疼的。
沈渊收回了脚,听语气不太耐烦:“我不打女人,除非你自找。”
王妃捂住胸口,下一刻便哇出了好大一口血,看样子内伤不轻。
众人有些惊恐的看向了沈渊,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也隐隐作痛了起来的。
他娘的,这人是什么怪力神胎吗?
力气怎么这么大?
王妃虽然不算丰腴,但好歹是个成年女性,竟然被他这样轻飘飘的一脚就踹飞了出去。
贤亲王恨王妃愚蠢,半点没有前去扶一扶的样子。
景帝见君默没受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怒道:“够了!朝堂之上,你们各自这副做派,像什么样子?此事今日到此为止,先将贤亲王、王妃、郡主等人押下去,等候发落。”
火线烧到贤亲王这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科考泄题案的风波,用一个王爷的性命来平,怎么也说得过去。
然而,君默往前一步,直直的看着景帝:“父皇,此事还远远没有了结,你忘了吗,这个名叫剑书的奴才刚才说,他得身后除了皇叔,还有幕后推手。”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如同鹌鹑一样缩着,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景帝沉沉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暗示。
这事再继续下去,就收不了尾了。
然而,一向很听话的君默,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固执和严肃。
她无视了景帝的暗示,径直走向了张乾吾,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张大人,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自己把握住。”
抱着半副丹书铁券,站在龙椅旁的全玉,此时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
刚才贤亲王说如何被设计认罪的过程,他是亲自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现在已经深刻的明白,既然君默出手,那必定是有了万全的把握。
后面,一定已经准备好了什么陷阱,等着他跳下去。
浑身发软,有一刻,他已经在想,要不主动认罪算了。
可是贤亲王是王爷,说不定还有保命的机会,可他只是一个阉人,一旦被定罪,那肯定就是死路一条。
要......放手一搏吗?
正在全玉无比纠结的时候,张乾吾已经在君默的注视下,缓缓的张了口。
“除了王爷,另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是......沈将军。”
霎时间,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全玉刚开始有点没听懂张乾吾说了什么,迷茫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他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张乾吾和君默。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没有谁是不处在一个呆若木鸡的状态中的。
谁都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折。
这沈渊跟太子不是一伙的吗?刚才还卖力的帮着太子整贤亲王,怎么转身间也变成嫌疑犯了?
除了君默。
她对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景帝暴呵一声:“混账东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说完,他不赞同的看向了君默。
都到了这份儿上,作为父亲,他要是还没猜透君默在打着什么主意,他就算是白活这一辈子了。
更何况,君默之前曾经多次暗示过对沈渊的不满。
可是君默背对着他,明明如芒在背,可就是硬生生的挺着,拒绝跟景帝任何的目光接触。
这表明,在这件事情上,她的态度非常坚决。
君默继续问张乾吾:“你说沈将军也是泄题案的主谋,但沈将军一直在北疆,他如何主使?”
张乾吾没敢看沈渊的表情,双目直直的盯着地面,仿佛要用目光把地面盯穿一样。
“沈将军虽然身在北疆,但沈家多年累积下来的关系网并不小,而且他在北疆,是宛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贤亲王跟沈将军联系得很密切,这些年得来的钱财,也将半数给了沈将军,但他们两人具体密谋了什么事,王爷又为什么要将收益跟沈将军共享,我并不知道。”
这话简直是什么难听,就专门挑什么说。
明明正经的皇帝还在这儿站着,可却口口声声将沈渊称呼为土皇帝。
而且,张乾吾虽然没有说贤亲王为什么要跟沈渊分钱,但实际上,已经说了。
沈渊常年在北疆,他手里面,就只有兵权。
他能跟贤亲王交易的,也就只有兵权。
这是暗指沈渊和贤亲王密谋造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