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跳脚。
她很平淡的就接受了沈渊的拒绝,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平淡。
这反而让沈渊觉得有些心慌,他解释了一句:“现在还不是你回京的最好时机。”
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君默只要乖乖听话,三天后回京,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君默没什么反应:“你吃好了没?我要出发了。”
潜台词就是:你没吃好,我也不打算等你了。
沈渊将火堆熄灭,在君默面前蹲下来:“这路难走,我背你。”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君默竟然就这样极其自然的,顺势趴在了他的背上:“那就有劳摄政王。”
她的束胸昨天被打湿了,胸前空荡荡的,一觉醒来时还没有发觉,但此时一趴在沈渊的背上,胸前的挤压感就非常明显。
她能感觉到,胸前柔软接触到沈渊的背脊时,这个男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她赶紧站起身来,假装淡定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我的束胸呢。”
这一问,倒是真的把沈渊给问住了。
对啊。
她束胸呢?
昨夜那一片混乱,她的束胸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沈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他准备将束胸烤干?
然后......
沈渊想起来了。
他的目光移向了火堆。
昨天他所坐的那个方位,一片不起眼的白色布料,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
那就是君默的束胸。
只是有些遗憾,只剩下一个边角了。
并且是一个黑乎乎的边角。
不仅是束胸,就连她的衣服,也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点灰。
君默的脸瞬间黑得彻底。
沈渊昨日的信誓旦旦犹在耳边——我还能给你烧了不成?
君默怒瞪沈渊,沈渊有些心虚的别开眼,故作淡定的道:“等入了城,我给你买。”
昨天君默坐着睡着了,差点一头栽进了火堆里,他伸手过去接,好像顺手就不知道把她的衣服扔在哪里了。
现在想来,好像是昨天后半夜他将火堆架高的时候,没注意到,给烧掉了......
君默冷笑:“不是没钱么?”
“我去抢。”沈渊理所当然的道。
“那我现在穿什么?”
“不穿。”
“不穿?”
“这里没人,穿不穿都没什么关系。”
“你不是人?”
“我们之间,不必见外。”
君默简直想一刀戳死他。
还不必见外!
最需要见外的就是他!
不靠谱的东西,昨天就不该碍于脸面把束胸给他。
现在好了。
实在无法,只能将袍子裹紧了些。
沈渊再次在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
君默没好气道:“你觉得合适吗?”
她虽然尺寸不大,但肯定有,趴在沈渊背上,能不尴尬?
沈渊道:“出这片林子还有十几里地,你确定要自己走?”
君默动了动手臂,背上昨日被狼群抓伤的伤口还疼,走动起来,难免牵扯到,
算了。
他愿意当牛做马,她何必苦了自己?
君默将袍子裹得更紧了些,便趴在了沈渊背上。
沈渊将她往上托了托,两人一路沉默。
走了一会儿,君默发现自己开始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她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边浮云。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沈渊这身子当真是强悍。
昨天受了那么多伤,今天竟然还能驮着一个人走那么久。
要是她也这么强壮就好了。
不过今早起来,她的伤寒好像竟然好了。
一直到现在,她竟然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是好事。
也不知道君婵现在把朝堂搅成什么样子了?
回去之后那烂摊子也不知道还要收拾多久。
都怪沈渊。
一路摇摇晃晃的,直到沈渊将她放下,她才朦胧的睁开眼。
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就是扈城城门。
君默深吸一口气,开始雀跃了起来。
到达了扈城,就代表她距离回京很近了!
沈渊侧头看了她一眼,“别高兴得太早,刚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没钱。”
君默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城门口,道:“我自己会赚。”
沈渊有些惊异于她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入城。”
沈渊抬脚要走,君默却喊住他,没好气的说:“我们就这样进去?”
沈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俩现在这副尊荣,简直是惨不忍睹。
君默还好一点,不合身的衣服破破烂烂,但勉强还能蔽体,除了看起来像个乞丐,其他的也还好。
沈渊就狂放多了。
上半身打着赤膊,裤子也脏兮兮的,身上的血迹简单清洗过之后,昨日和狼群搏斗时受的伤就分外明显。
被抓伤的痕迹在健硕的肌肉上盘踞着,显得有些可怕。
还有些变态。
谁家好人出门不穿衣服啊?
过路的人们投来异样目光,君默是没脸就这样进城的。
她对沈渊道:“你去买两件衣服出来,别告诉我你没钱,我不信。”
沈渊用来搪塞她的那些话,听听就行了,别当真。
沈渊挑眉:“就让我这样去?”
君默涨红了脸:“那我把衣服脱给你?”
沈渊不由自主想到刚才她趴在自己背上时那柔软的触感,心神都有些不稳了,他严肃道:“你就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