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皇宫时,萧砚书被拦住了。
士兵把持着城门,铁面无私的道:“长公主有令,萧大人无诏不得入宫。”
萧砚书一脚踢向那士兵的胸口:“瞎了你的狗眼,长公主算什么东西?看清楚这是谁?陛下在此,竟会让一个公主放肆?”
士兵倒在地上看向君默,似乎是认出了她,又似乎是没认出来。
反正那脸上的表情就挺复杂的。
好半天之后,他才摇着头道:“陛下已经被刺客带走好几天了,萧大人随便找个人来,就想冒充陛下吗?”
士兵平时见君默就少,偶尔君默出入宫门,他们也需要跪地迎送,不得直视天颜,君默现在这样子,萧砚书认出她都费了一番力气,更别说这些士兵了。
君默此时才觉得,平日她那一身繁琐的行头,竟然这么有用。
萧砚书不知道现在朝堂内是什么情况,本来就已经心急如焚,士兵还这么不知死活的阻拦,他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君默抬手制止了他。
“信号弹带了吗?”
萧砚书这才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后从怀中摸出一枚信号弹递过去:“自然带了。”
君默将引线点燃,一抹明黄色的焰火在天空炸开。
她挑了挑眉:“你带的居然是这个。”
这是她召集黑鹰卫的信号弹,明黄色的焰火代表事情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除非亡国,需要黑鹰卫护送君默逃命,一般是不会轻易点燃明黄色的焰火。
萧砚书嘲讽道:“现在的情况比亡国又能好道哪里去?你的好姐姐都快把你推翻了!”
不一会儿,两千黑鹰卫隔着一扇宫门集结。
赤鹞远远见到君默,激动得眼眶发热。
“陛下,你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他要出宫门时候,竟又被刚才那士兵拦住了:“长公主有令,宫中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
赤鹞面色一冷,直接口出狂言:“长公主算个屁!你个狗贼,要跟着长公主反了不成?”
那士兵油盐不进,“要想出宫,拿长公主的手令来。”
萧砚书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早就是君婵的人了,是吗?”
士兵脸上一涨,装作听不懂:“如今陛下不在宫中,长公主持鎏金锏暂代朝政,一切自然以长公主的命令为尊!”
赤鹞一怒,马上一剑刺了过去。
然而士兵早有防备,一声令下之后,宫城护卫队马上围拢过来,将他们包围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沈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圣上不在,摄政王还没死,本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公主暂代朝政?”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沈渊也不在,满朝能者多之,君婵想要暂代朝政,得从侏罗纪就开始排队,还不一定能轮到她。
君默回眸,看到沈渊的那一刹那就直接震惊了。
沈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他那一身玄甲,胯下是他风骚雪白的骏马,凤眸一副蔑视之色,极为高傲。
而他身后,是同样一身玄甲的玄甲军。
明明是一样的甲胄,但穿在他身上,不知怎么,就偏偏要威风许多。
那么多玄甲士兵,行动起来竟如同幽灵一样,君默完全没有听见他们来时的动静。
玄甲军和君默的黑鹰卫形成合围之势,不用动手,就已经是碾压之势。
萧砚书看着明显是精心收拾过的沈渊,嘴边的冷笑就没有停下来过。看书喇
他比君默的耳力好,早就知道这些玄甲军在无声无息的靠近。
只是实在看不过沈渊这嘚瑟的模样,一直装作不知道。
这一刻,他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兵权的魅力。
若他也有这么大的用兵权,如今在君默面前出尽风头的人,就绝不会是沈渊这个崽种。
沈渊骑着白马,慢悠悠的逼近宫门,他身后那些玄甲军,也随着他的脚步靠近。
君默给赤鹞使了个眼色,黑鹰卫们也仿佛配合一般,朝着宫门靠近。
两军都是精英,绝不是这些宫城守卫所能相提并论的。
守卫统领见事不对,赶紧跪地求饶:“陛下恕罪,卑职不知当真是圣驾回銮,一时眼拙冒犯陛下,罪该万死!”
君默已经不想听这些拙劣的解释,淡淡道:“拿下。”
赤鹞心中早已窝火。
闻言立即公报私仇一般,将那士兵狠狠摁在地上蹂躏了一番,才算作罢。
沈渊装模作样的在君默面前单膝跪下:“微臣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
君默看着他就想起这几天的憋屈,恨不得一脚踢死他,又只能生生忍下,“无妨。”
赤鹞看出君默这几天受苦了,立即唤来轿撵,抬着君默去往金銮殿。
君默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便一脚跨上了轿撵。
上轿时,她端坐软轿,单手扶着扶手,虽然形象狼狈,眉宇间却是一副睥睨之威。
这一瞬,她像是高坐龙椅,任谁都无法轻视她那一身威严。
赤鹞看了君默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叫黑鹰卫融入了玄甲军之间。
两种截然相反的甲胄,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无比和谐。
沈渊驭马仅仅落后君默半步,那姿态像是守护,却偏偏因为他那傲慢的眼神,更像是威胁。
他从那守城统领身边路过时,勒马停住,风轻云淡的说:“什么东西,竟敢在宫门口乱吠,杀了。”
那士兵顿时都如筛糠,刚想求饶,可半个字都没发出来,就被一个神出鬼没的玄甲军捂住嘴巴,一刀抹了脖子。
血溅三尺,君默连半点动静都没听到。
沈渊头也不回,道:“将头颅斩下悬挂城门,告诫众人。”
......
金銮殿中,君婵站在龙椅旁边,心中渴望坐在那象征地位的椅子上。
她环视众人:“我刚才说的话,众臣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