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周太后是如何得你女儿身的身份,你怎么不去查?”
如果周太后早知道这个秘密,早就拿出来威胁君默,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君婵去死。看书喇
所以估摸着,她应该知晓这个秘密刚不久。
君默无所谓的道:“已经让小丰子去查啦,这不是还没查明白么。”
沈渊恶意揣测道:”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会是萧砚书吧?“
掰着手指头来算,除了沈渊和额君默,也就只有萧砚书和徐院判这两个知情者。
不管是谁走漏了风声,来来去去不过是在这几个之中,君默本人肯定是最先被排除在外的。
那么就剩下这三个人了。
君默对沈渊道:“实不相瞒,比起萧砚书,我更怀疑你。”
萧砚书是最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的嘴巴最严,嫌疑也最小。
沈渊顿了半天,才开口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君默实话实说道:“萧砚书跟我青梅竹马,绝对不会出卖我。”
沈渊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就觉得牙疼,“呵呵。”
君默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的阴阳怪气,继续道:“徐院判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而且徐太后的气数早已经尽了,出卖我对他没好处,是个聪明人都该知道现在该站在谁的战线上,徐院判还没老糊涂。”
君默看向沈渊:“所以,就剩下一个你了,你说我该怀疑谁?”
沈渊的眸光闪了闪,“你那个贴身伺候的小太监?他难道比我更可信?”
“他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君默避开了目光,沈渊无法看出她在想什么。
“谁都不是傻子。”沈渊道:“他贴身伺候你这么多年,却从没近过你的身,他就不会怀疑?”
君默道:“或许吧,但我还是更怀疑你,你有前科。”
沈渊牙根儿都痒了:“我有什么前科?你那前世今生的谬论?你是不是发梦发糊涂了?”
这世界上要说谁最冤枉,绝对没人能比得过他。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扣上一顶大帽子,一直区别对待他。
若说他的真的干了,那他沈渊敢作敢当。
可他做了吗?!
君默要死不活的感慨道:“可能是吧,但我说的前科是你上次把我掳走。”
那次沈渊是破釜沉舟,逼他不得不处死君婵。
谁知道这次会不又是故技重施,逼她处置太后呢?
沈渊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屑道:“同样的伎俩我若用两次,岂不是太没有水平?”
君默不准备跟他继续白话,起身便要走向了宫门口,同时叫来了赤鹞,“叫弩手准备,登城门。”
赤鹞犹豫了一下,建议道:“陛下,要不准备弓箭手?弩手......”
有些过于凶猛了。
连弩一弩十矢,杀伤力比弓箭大多了。
“不,就用那个,那个劲儿大。”君默的眼睛里甚至有兴奋的光芒一闪而过。
赤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真的是陛下?
要知道,弩手登宫墙,目标肯定是那些要求君默验身的老百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百姓们不过也是被人煽动,人云亦云而已。
他们中甚至有人只是来看热闹而已。
用弓箭威胁恐吓一下,将人们赶走便罢了,若用弓弩,肯定会是有死伤的。
沈渊看向君默,心情一下变得很复杂。
君默比起三年前,要狠心多了。
这本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欣慰和高兴。
君默真的成长了,他反而觉得怅然若失。
一晃神的功夫,君默就已经走出很远了,沈渊阔步跟上去,登上城楼的时候,发现事态比预计中更加严重。
宫门楼下,熙熙攘攘的老百姓拥挤在一起,他们仰着头死盯着城楼,大声的叫嚣着让君默出来面对。
当君默出现在城楼上的那一刻,人们沸腾了。
这帝王不过二十来岁,东珠冠冕遮住了她的大半表情,人们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光看那身量,确实是男人中少有的单薄。
若说那是个女人的身形,倒是勉强能说得过去。
君默还没立稳脚跟,铺天盖地的质问砸了过来,人声鼎沸,开始还能听清一两声,后来所有的声音都乱哄哄的交织成一团,根本就听不清谁说了什么。
小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躬身出现在君默身旁,他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肃静!!!”
小太监不是天生的大嗓门,但声音尖利,极具穿透力,仿佛随着空气一同传播到远处,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沸腾的场面安静了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君默的身上。
有胆子大的见安静了下来,便扬声质问道:“陛下,坊间传言说你是女人,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君默眯了眯眼睛,勉强看清说话那人。
那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双目炯炯有神,穿的一身短打,应该是个干体力活儿的。
君默指了指那男人,对赤鹞道:”你去,把那人给我提上来。“
那男人见自己得到了关注,昂首挺胸就跟着赤鹞上来了。
站到君默面前,他刚准备说话,君默就道:”你先别说,听我说。“
君默的声音并不算大,但也足够前排的人听清楚了。
那男人当真竖起耳朵,准备听君默要说什么。
君默转头看了赤鹞一眼,视线落到那男人身上:“把他给我扔下去。”
在那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己被那个叫做赤鹞的侍卫举过头顶。
赤鹞的动作没有半丝停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男人刚想起来惊恐尖叫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自由落体了。
高耸的宫墙,那男人落到地上,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啊!”
“砰~!!”
脑花血浆四溅,离得最近的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一脸莫名的被溅了一脸温热。
他们迷茫的四下观望,等看到同伴一脸鲜血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恐怕也是如今这番模样。
再一看地上。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活人,如今已经摔断浑身的骨头,整个人呈一种扭曲的形状,躺在一摊血泊之中。
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