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儿指了指脑子。
“我也听说那木隐老头的事了,大家都说他坏了脑子,连天才营的人,都不敢接近他呢。”刘芳雅也跑了出来,焦急道。
“还是我去吧”雷骏仗义开口,怎么也不能看着小女孩儿跟一个老疯子整日为,他去也好,最多天天挨揍。
云锦绣淡淡道:“与你们无关。”
那个老头她见过两次,倒是没觉得像她们说的那么恐怖,何况,那片叶子,她始终留着,若能去了,说不定能窥探到叶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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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魂院外,所有人都听到了云锦绣被骂,众人憋屈了数日,听到呵斥,无不觉得大快人心。
谁不知道虚空台那个扫地老头脑子有问题,发起疯来,可是会杀人的,这云锦若是去了,焉能有命在?
他们总算没有白诅咒,上苍开眼,总算让这贱人受到惩罚了
“吱呀……”
院门被拉开,云锦绣抬步走了出来。
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无数鸡蛋、西红柿砖头漫天飞来。
“缩头乌龟想出名想疯了,看我们石岭学长名气大,想借此扬名?扬你祖宗十八代“
“贱人去死废物去死敢说我们石岭学长是废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整个就一废物脸”
“我们石岭学长怎么得罪你了?他那么善良,是真正的天才你@#%……去死石家军万岁”
“对,我们都是生生世世保护石岭学长的军人”
怨毒的叫骂铺天盖地砸来,云锦绣瞳孔微深。
她倒是有些佩服石岭了,短短时间,竟能笼络人心至此。
在这个三观不健全的年纪,这些疯狂的追捧者们,并不是天使。
人之初,真的性本善么?
云锦绣抬手往地面一按,只听“哗啦”一声,两道冰墙拔地而起,一眨眼间,将人群阻隔在冰墙之外,她这才抬步,缓慢向前走去。
众人没想到这贱人还有这么一手,拼命的敲砸着冰墙,然声音却被隔开了,嗡嗡的声音,却听不清任何一人的话语。
然,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的。
那个诅咒祖宗十八代的,被独独的漏了下来,狰狞的脸,陡然凝滞,看到缓步走近的云锦绣,倏地往后一缩,目光有些惊恐。
云锦绣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瞳孔深如古井,却不起波澜。
就这么一步步的,好似每一步都走在那人的心跳上。
“你、你要干什么”那学员身子紧贴的冰墙,却在云锦绣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刹那,双腿猛地一软,坐倒在地,而云锦绣却已收回视线,缓缓的走了过去。
人群在愤怒的喧闹,然云锦绣却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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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台,一如既往的安静。
“嗤啦嗤啦”的扫地声,不断的传来。
云锦绣抱着一把扫帚,缓缓走近,而后也跟着扫了起来。
木隐老头没看到她似的,继续扫着,从太阳中天到太阳西斜,才拖着扫帚走到大石头边坐下,又开始打起瞌睡。
云锦绣看他一眼,没有吭声,继续清扫。
这些叶子杂乱无章,并无神奇的蕴,她也不失望,就这么的把叶子扫成堆,而后用竹筛装了,倒在数脚挖好的坑里,再用火焚烧了,用土埋掉。
这是一株巨大的柳树,柳荫覆盖,像是巨大的撑起的伞,柳条拂动,长的几乎垂到地面。
云锦绣将地上断掉的柳条收集起来,编成一个圆圆的草帽,随手戴在那木隐老头脑袋上,而后继续忙碌。
“木老若是知道有人给他戴绿帽子,大约会气醒了。”轻笑声自身后传来。
云锦绣偏头看去,却见一袭金丝银袍的君轻尘正好笑的看着她。
金丝银袍是天才营的统一学院服,可少年却能穿出极为尊贵的气质来,他背着夕阳,好似所有的光辉都在他身后绽放。
这个少年,应是个被上天格外关照的宠儿。
云锦绣没有说话,继续清扫着地面。
夕阳的风,温柔中夹杂着太阳的余温,叶子不太听话的,在地面翻滚。
君轻尘眸光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是云锦……自她从渡劫谷归来后,不知为何,整个学院都在疯狂的责骂着这个少女。
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兴趣,他对这个少女,很有兴趣。
君轻尘俯身捡起另一个扫帚,也跟着她一同清扫起树叶来。
他每扫一下,地面都似有蕴在流动。
云锦绣眸光微深,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可这个蕴,便是她那日在木隐老头的叶子中看到的蕴,虽很不同,但却自成风骨。
她与君轻尘交手过,在魂度空间末日的前一刻,她底牌尽出,却没能逼出他的一分底牌。
如今她成长了,可以他的天份,又岂会止步不前?
她与他,想来同龄,可这之间的差距,恐怕是不能轻易估测的。
若是在魂度时,天照不砸下来,她想必会败的十分彻底。
云锦绣微微凝眉。
自她踏入修行以来,似乎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奔,她将许多的所谓的天才甩在身后,同龄人的征战中,她更是未尝一败,直到遇到这个人,她才深知,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虽十三岁时开始筑基练槽,比别人迟了许多,可若是以她的进步速度来衡量这个人的话,十一岁踏足修炼,此时的君轻尘又该达到了怎样可怕的程度?
魂度空间,他是无人能敌的风云之王,幕滇学院,他又是无人能超越的天才之星。
别人疯狂奔跑,他却闲庭信步的漫步,然即便如此,他依然还是走在最前端。
云锦绣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即便是面对宫离澈那种无可救药的强大,她也不曾产生过现在这种感觉——想要发足追赶,想要将其超越,想要以绝对的姿态冷漠的逼出他所有的底牌。
他们年纪相仿,这也使得他们更具可比性。
云锦绣微微的抓紧了手中的扫帚,垂下的眼睫,掩去了思绪,重又划归平静,而后指尖一松,抬手去抓竹筛,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却也抵达。
两只手猝不及防的相碰,君轻尘蓦地抬起眼睛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