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微微凝眉:“何时能再次修葺?”
李长青目光微闪:“修葺虚空道的那些老家伙可都闭关了,凭借阁老一人之力,可做不到,小丫头,你就慢慢的等吧,十儿八年的,兴许便修好了。”
云锦绣面色蓦地难看,十儿八年?
“东洲其他虚空道可能使用?”
“现在,各处虚空道都陷入瘫痪,你这丫头,这么着急使用虚空道做什么?”李长青目光有些犀利的看了云锦绣一眼,难道这丫头加入蓝魂班,压根就没打算考幕滇学院,而纯粹是冲着虚空道来的?
想到这个念头,李长青胡子都翘了起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云锦绣心头微沉,各处虚空道都瘫痪掉了,虚空中究竟是发生了多么可怕的对决,才出现这种状况
想到一身是血的宫离澈,云锦绣感觉心跳有些发闷。
“我想静一静。”云锦绣开口。
“她什么意思?”李长青问秦牧。
秦牧道:“大约是叫我们滚。”
“混账”李长青一拍桌子,就要发火,秦牧连忙一把抱住他,边往外推边冲云锦绣眨了眨眼睛,“还不快去静一静。”
云锦绣面色平静的目送他们滚了出去。
自从渡劫谷一别,狐狸便彻底的失去了消息,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联系,这种无法抓到的感觉,几乎让她心生烦躁。
“或许,你该留在幕滇学院。”小鼎沧桑的声音突然传来。
云锦绣心头一颤,小鼎许久未说话了,它应该知道的很多,可偏偏很少吭声。
“为何?”
“我感觉到了织魂灯的气息。”小鼎沉吟着开口。
云锦绣心头猛地一颤:“在何处?”
“幕滇学院有很强大的存在,这也是我与混沌,都不出现的原因,否则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麻烦,你自己好自为之。”小鼎开口,紧接着便再次陷入沉寂。
云锦绣心头微微一沉,很强大的存在?连洪荒鼎和混沌都要隐藏气息的存在?
“云锦”
门外突然传来慕容栎的大叫声,云锦绣微微凝眉,她现在委实没有心思与慕容栎决斗,有那时间,不如思考一下怎样寻找织魂灯了。
耳听着慕容栎大步走来的声响,云锦绣转身自后门处避开了。
林动水静,花香风暖。
自后门往前,是一条羊肠小道,两侧遍植青杨,高挺的枝干,延伸向天际。
阳光细碎的自叶间打落下来,光影婆娑,在她身上留下明暗的光影。
云锦绣身形一掠,上了一个枝干,而后靠坐下来。
从雾雨拿来的结魂灯碎片在她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那碎片并非玻璃,触摸之下,有着极不平整的纹路,云锦绣迎着日光,细细打量着那碎片,阳光下,那碎片里的纹路,好似在缓缓流动,竟如活了一般。
云锦绣正看的入神,却觉那碎片倏地一动,竟然险些脱手,她忙一把抓住,心头微跳。
小鼎说,学院内有结魂灯碎片,这两块碎片间,难道是存在着感应的?
远古大劫后,织魂灯化成齑粉,经过这么久远的年轮后,结魂灯竟然凝聚成了碎片,若是按照这个思路考虑的话,结魂灯碎片之间,应该具有某种吸附力,或者不知道过多少年,碎片也可以自行组合,形成一盏完整的结魂灯
云锦绣蓦地将碎片摊开在掌心,果然那碎片在掌心轻微的颤动着,还隐隐的向着正北方,微微移动。
云锦绣抬起视线,看向正北方向,那里大约是幕滇学院的核心地带了吧,那片结魂灯碎片,难道在那里?
“上面的空气如何?”树下,传来笑声。
云锦绣随手收了碎片,垂下眼睫,却见君轻尘带着一位中年男子正缓步走来。
那是个相貌极为端正的中年男人,一袭墨绿色刺绣长袍,尊贵儒雅,然那双眸子里,却流露着难言的深邃与睿智。
云锦绣眸光一闪,掠下树来。
“这位是我叔叔君卓,锦儿,有什么要求,只管与他说便好。”君轻尘笑着开口,“叔叔,这位便是我跟您提起的云锦。”
君卓睿智的眸子里滑过一丝深意,打量着云锦绣,可视线却不过火也不令人反感,“呵呵,难得轻尘拜托我一件事,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锦绣一怔,有些不明白这个君卓的意思,看向君轻尘,却见他只是笑,也不打算解释。
“小丫头,你要使用虚空道?”君卓扫了君轻尘一眼,看向云锦。
他实在是有些意外,轻尘这孩子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来幕滇学院三年间,鲜少在族中提起学院的学生,更莫要说拜托什么事了。
此前,他倒是提起过凤家的小丫头,却是询问凤家的邀约是否要去,他理所应当的便以为,这小子看上了那个凤水汐,直到今日,却又冒出来个云锦。
在东洲,他还从未听说过云这个氏族的存在,而这丫头,相貌普通,实在是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却能让轻尘这般拜托他……
云锦绣眸底滑过一丝吃惊,君轻尘叫他的叔叔来,难道是来修缮虚空道的?
这个人看起来不过中年,难道实力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
云锦绣自然不会没有理智的去打探这个人的实力,虽然他不漏一丝一毫,但必定是她现在不能招惹的存在。
“是。”云锦绣收回思绪,“劳烦了。”
她不善言语,但也不会无礼,更不会因此人的出现,就卑微进尘埃,君家虽是上古隐世大族,但对于她来说,身负上古神物,此前还养过上古狐狸,也不觉得哪里就神秘,神经倒是差不多。
君卓微微眯着眼睛,这小丫头,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还如此平静淡定,这份心智不得了啊,要知道知道他来,学院那几个老古董,都专程出来打招呼。
“叔叔,虚空道被损,若是不动手修缮,不知何时该恢复了,锦儿思乡心切,您便与长老们联手修一修,总好过这么荒废着。”君轻尘也开了口。
“虚空道此前修缮过一次,可惜后来又损毁掉了,这次即便再修缮,也难保不会被损毁,最糟的却不是虚空道损毁,而是人在虚空道中,万一再次出现破损,那后果,你们可有想过?”君卓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