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人满为患。二·五·八·中··网
生死门的人一出现,喧哗声倏地低了低,众人看过来的视线皆有些畏惧。
杀手组织,多是夜行侠,他们行踪诡谲,鲜少会暴漏自己的容貌和身份。
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约也只有生死门了。
比起他们杀手的身份,更令人畏惧的是他们药师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生死门的袍子上,会是骷髅与火焰的结合体。
楚风引着云锦绣在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是整个酒楼内,最好的位置,却也是个相对隐蔽的位置,至少不会暴漏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云锦绣的性子,大约会消化不良。
猪九“嗷”的一声,冲了过去,接着“啊呜”一声,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渣也不剩。
众人:“……”
楚天真微微眨了眨眼睛,看了宫云澈一眼,却见他神色清淡,显然是习以为常。
“云澈公子。”楚天真突然笑着开口,“刚才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云锦绣在桌前坐了,却未搭理他。
“听说你乾坤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没想到你一个外人,竟然对乾坤步领悟至此哎”楚天真笑嘻嘻的开口。
楚风抬手推了他一下后脑,沉声道:“不要嬉皮笑脸”
楚天真挠挠头道:“什么嘛,他既然是梦欢的替代品,就应该像梦欢一样,跟我们相处,不然门主怎么会将他当弟弟看呢?”
楚风走上前,恭敬的低下头:“天真不通礼数,云澈公子请责罚。”
“云澈是不会责罚我的,梦欢就不会。五八中网”楚天真又凑到云锦绣面前笑嘻嘻道:“对吧?”
夏辛野走过来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梦欢不会,但云澈就不好说了”
楚天真看向夏辛野“哼”道:“梦欢不会,云澈就肯定不会,不然怎么代替梦欢?”
楚风不客气的又打了一下他的后脑:“给云澈公子道歉”
楚天真捂着头痛兮兮的大叫:“为什么?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啊,这话可不是我先说的,楚门的人都这么说。”
楚风凝起眉头。
楚天真连忙道:“好好好,我道歉行了吧?”他站直了身子,一个九十度的弯腰郑重其事道:“我错了,云澈哥,你打我吧”
云锦绣淡淡道:“好。”
清清凉凉的一个字,使得楚天真面色倏地一变,他蓦地抬头,错愕的看着云锦绣。
这是个样貌十分秀气的少年,他五官并不出众,可放在一起,却颇为好看。
不比男人粗糙的肌肤,这个少年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然这并不是她不答应他的理由,既然知错又诚意求她打他,她还客气什么?
云锦绣蓦地抬手,便向他的脸抽去。
楚天真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抬手挡脸,让云锦绣的手却一闪,直接向他胸口拍去。
她出手快如疾电,只听“砰”的一声,楚天真的身子便踉跄着往后退去。
那一掌,显然云锦绣没怎么用力,否则那楚天真也不会稳稳的站着。
似完全的惊呆了,楚天真一双眼睛,睁的越发圆了,良久他看看胸,脸颊上“噌”的浮上一层红晕来,突然便气急败坏的向云锦绣冲了过来:“你你找死”
楚风一把将他拎住:“天真”
楚天真脸颊泛红,然看着沉着脸的楚风,只能愤愤的挣脱开他的手,盯着云锦绣暗暗咬牙。
“喂喂,不就拍了下胸口嘛,你脸红个什么劲?”夏辛野狐疑的打量楚天真,良久一挑眉道:“难不成,你是个断袖?”
楚天真面色一抽,他不能打宫云澈,但揍这个夏辛野总可以的吧?
懒得废话,直接上拳。
夏辛野身子往后微微一躲,避开楚天真的手,然下一瞬,拳风又砸来。
周围乱成一团,夏辛野与楚天真在打,猪九与屎盆在打,诡异的是,即便酒楼里一片狼藉,可酒楼的老板却依然满脸堆笑,没有丝毫不悦的样子。
“公子不如回房歇息,我让酒楼再备些膳食。”楚风神色如常的开口。
云锦绣微微点头,刚要起身,下一瞬,又缓缓的焦凝住——俊之
不知为何,这个俊之似乎总能出现在她出现的地方。
难道是因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云锦绣面色微变,她从未与俊之有过接触,又怎么会被什么东西牵引?
俊之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视线正落在云锦绣身上,旋即抬步向她走了过来。
这个人任谁看了也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可却让云锦绣心底的寒气一直冷到骨子里。
她缓缓的,又坐直了身子,淡淡道:“在这里吃吧。”
楚风看了一眼她,虽微觉奇怪,却也未多废话,只道:“公子认识云族的人?”
云锦绣眼底幽暗微闪,却未回答。
云族的人……
是她的认知出现问题了?
那个时空的古老世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认识。”她神色清漠,声音一如寻常,可心却一点点的,坠入无底的深渊。
“风兄,真是好久不见。”俊之大笑的声音传来。
楚风这才看向已然走过来的俊之:“此前便听闻俊之兄在东荒游荡,原是真的。”
俊之笑道:“生死门的消息果然灵通,我可是偷偷摸摸来的。”
“看俊之兄如今的样子,似乎并非偷偷摸摸。”
云俊之哈哈干笑一声,旋即走到桌前,抬手便搭在云锦绣肩膀上:“真是没想到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云澈兄弟。”
楚风微微一顿,目光倏地看了一眼宫云澈,毕竟,方才云澈公子说并不认识云家的人。
云锦绣的身子却变得僵硬,她一把扫掉了云俊之的手冷淡道:“我们很熟?”
云俊之看着他奇怪道:“云澈兄弟,你不认得我,总该认识灵月吧?”
云锦绣漠然的看着他:“所以,有认识你的必要?”
“呵呵……”云俊之干笑两声,在一侧坐了下来,“一转眼,郭汜的弟子变成了生死门的云澈公子,不得不说,人生还真是巧妙。”
云锦绣坐在那里,眉目冷淡。
云俊之的话,却被她挡在了耳膜外。
酒楼老板又奉上了膳食,比方才的还要精致,云锦绣端起面前的汤羹,汤匙舀起一勺,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