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馨一拍手道:“我得去听听!”
说着,她并未停留,身子一动,便直接的消失在原地了。
云宝儿看着宫馨消失的方向,站了一会,这才转身走开。
宫馨很快的便来到了天殿,天殿周围戒备森严,宫馨一出去,神兵神将立刻行礼。
宫馨道:“我去听个墙角,你们不许惊扰了我爹和娘亲。”
众神兵:“……”
宫馨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她旁若无人的很快的便潜伏到了天殿的窗子下,然后寻了个合适的角落,将耳朵贴在了窗纸之上。
此刻,天殿内,云锦绣的神色已凝重的不能再凝重了。
宫离澈神色倒依然如往常一般,只是神情里,少了许多的懒散。
黑袍人沉声道:“主上消失了如此之久,如今也该回了。”
宫离澈似乎没听到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锦绣平静了下心情,方冷声道:“你们是说,在这六界和新大陆之外,还有无数个元镜?”
那黑袍人对云锦绣似乎并不怎么看上眼,但碍于她此刻的身份只得开口道:“不错,整个新大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元镜罢了,在这之外,还有着无数的元镜,天地尽如蜉蝣,浩浩汤汤,永无止尽也!”
云锦绣道:“那么这些元镜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黑袍人看向云锦绣的目光似乎有些排斥,又有些轻视,毕竟在他们看来,此刻的云锦绣,就像是个无知的女子一般。
“元镜之间,几乎各自独立,但经过无数的岁月之后,元镜之间的联系,渐渐的被打通,你们所在的这个元镜,也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元镜罢了。”
云锦绣:“……”
她几乎有些麻木了。
当初六界之外的新大陆,便已经让她惊奇万分了,却是没有想到,更惊奇的事永远的都在后面。
如今她儿女双全,与宫离澈可谓是双宿双飞,到最后,宫离澈居然还有着别的身份?
云锦绣目光不由向宫离澈看去。
从这些人的实力看来,宫离澈的身份已经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
在她的意识里,他似乎生来就是那么的强大,似乎始终都独身一个人。
难道,宫离澈其实是来自别的元镜吗?
云锦绣觉得虽然震惊,但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让人不能接受,毕竟,即便是他来自别的元镜,最多也只是多了个身份而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宫离澈似乎始终都没有说话。
黑袍人又看向宫离澈道:“主上,您消失了如此之久,所有人都迫切的希望您能归来,属下为了找您,遍寻了无数个元镜,总算从一人口中得到了您的消息。”
宫离澈微微抬起眼睫:“一人口中?”
那黑袍人正色道:“正是,若非此人,我们怕永远也寻不到主上了!”
宫离澈道:“过往之事,本座尽皆忘却。”
他站起身,淡淡的扫了那些人一眼:“你们可以离开了!”
黑袍人面色皆是大变,无比震惊的看着宫离澈道:“主上,您之所以忘却是因您的实力和记忆皆被人强行尘封,属下已将解开封印的钥匙带来,请主上速速恢复记忆,回归王位!”
说着那人跪下,掌心虔诚的捧着一个蓝色的冰晶来。
另外十几人也一并的跟着跪下,神色变得无比恭敬了。
云锦绣的目光不由看向宫离澈。
自她有记忆开始,宫离澈都是个强大到离谱的人。
那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吞噬了本源之力,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获得了如此庞大的力量,难道即便是现在的力量,那也是被封印了之后的吗?
那原本的力量,又该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宫离澈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可怕的秘密?
宫离澈的目光落在那幽蓝的冰晶之上。
站在原地,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冰晶散发出来的吸引力,那吸引力,竟然让他有些挪不开神去。
云锦绣的心莫名的也提了起来。
那些曾经尘封的记忆内,谁也不知道是藏了些什么,若是那些记忆会给他们眼下的生活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可若是不获得那些实力,以着这些黑袍人的实力来看,如今的六界哪里有半点的自保能力?
只有宫离澈掌握了那个力量,或许六界才能勉强的应对来自新元镜的冲击!
云锦绣突然觉得,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攀上了峰顶之后,看到的不是天高海阔,而是更多绵延的绝峰。
那一瞬,她内心的疲惫,不可言喻!
自己已经达到了实力的巅峰,再去努力的晋级,向前攀登吗?
又该向哪里攀登?
力量突然带来的差距,让她倏地如坐针毡一般难以忍受。
云锦绣站起身道:“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未等宫离澈开口,云锦绣便直接的起身出了天殿。
天还是那个天,可现在眼前的一切,都让云锦绣有种镜花水月的感觉。
“娘亲。”
方一出殿门,馨儿便从一旁探出脑袋来。
云锦绣偏首,看到自己女儿的脸,觉得空落的心,总算是充实了一些。
她微扯了下唇角道:“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宫馨立刻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娘亲,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云锦绣道:“一些与你爹爹有瓜葛的旧相识罢了。”
宫馨道:“那娘亲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娘亲是在担心什么吗?”
云锦绣微抿了下唇角:“是有些担心。”
宫馨立刻给云锦绣打气:“娘亲不用怕,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就绝对不会有事!”
她打小就自信,事实,云锦绣就从未在自己女儿身上看到不自信的影子。
大概也只有宫离澈那般的宠,才能养出女儿这般的性子来。
那一瞬,云锦绣觉得无比的欣慰。
她捏了捏宫馨的小脸道:“陪我到你外公那里坐坐。”
宫馨立刻站直了身子:“宫馨遵命!”
云锦绣走了几步,目光又看了天殿一眼,却见殿门紧闭,而门内的一切,都似与她隔绝了一般。
她顿了片刻,又将视线收回。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