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声猪嚎,石破天惊。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却是见角落之内,一个又矮又胖的不明生物,正裹在一件黑袍子里。
黑袍裹的可真严实啊,一眼看去,居然什么都看不到。
卧槽卧槽!一辛你个渣渣,居然拿臭鸡蛋扔老子!
那黑乎乎直接跳起脚来,破口大骂。
众人这才发现,之所以天衣无缝,是因为那东西的毛皮也是黑的,这么一跳脚,露出白眼和白牙,这才看出是头黑猪来。
还是一头前所未有的猥琐黑猪。
云锦绣慢条斯理的将毛笔收回,而后视线向品居看了过去:这个孩子,问题还挺大的。
一听到这话,品居简直难以克制的冷笑起来。
这一次,总算是让自己扳回了一局!
这场对赌,他是动了心思的,在选人时,也都尽是挑选自己所擅长的类型,而这个孩子,恰恰是他致胜的关键。
因这个孩子,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孩子!
他的身上,压根就没有丁点的问题。
这其实是个小陷阱,因他们看的是问题,很多人就会深陷在那种陷阱内,不断的思考着这个孩子到底哪里存在的问题。
越是如此,便越是容易钻牛角尖,一旦钻了牛角尖,那就很难从那种困境中走出来了。
品居掩饰不住讥讽道:胡说八道,这个孩子,分明就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孩子!
云锦绣道:这么说,这就是品居先生的答案了?
品居冷笑:怎么,没有问题,你难道还能找出问题来?
他就不信,一个完全正常,身体健康的小孩子,这个一辛能找出什么令人信服的问题来。
如果他胡说八道,众人也不会赞同,毕竟大部分人支持的都是他品居。
云锦绣这才抬手,冲那个小男孩招了招手道:小朋友,你想见自己的父母吗?
小朋友倏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慌乱的摇了摇头。
云锦绣微扯了下唇角道:不要怕。
说着,她抬手,接着戏台之上,便突然的出现了两道身影。
那是一对男女,似乎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待看到小男孩时,不由开口:孩子!
小男孩如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不断的往后退,好像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人一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孩子,到爹娘这里来。
那对身影依然冲着小男孩在招手,小男孩直接的抱住头,所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品居也脸色变了:一辛,你居然暗地里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我用什么手段了?云锦绣似笑非笑。
品居冷哼:这二人是谁,你为何要将他们拉出来?
看着那孩子缩在地上,惊恐的哀哀直低哼,台下,一个少女焦灼的便要跑了过来。
云锦绣这才抬手一收,那两道身影直接的消失在原地。
云锦绣道:丫头,方才的那两道身影,可与你父母长的一样?
少女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弟弟,有些惊恐的看着云锦绣道:一辛神医,求你不要让他们出现吓我的弟弟,我的爹娘不久前就死掉了。
云锦绣道:怎么死掉的呢?
少女咬着嘴唇,垂着眼睫不说话。
云锦绣又道:你的弟弟怎么了?
少女这才道:弟弟很怕爹娘,因为弟弟不是他们亲生的,那时,他们每日都在折磨弟弟伤害弟弟,所以弟弟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云锦绣这才向品居看去,品居先生可知,好的医者不仅仅能够解救人的肉体,亦能解救人的灵魂?
品居简直愣住了!
他最有信心的,便是这个小子,现在却来告诉他,这小子心里有病?
全场都在那一瞬陷入鸦雀无声。
因这个小男孩的胜负,直接干系了他们赌局的输赢。
而从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偏到一辛这里了。
云锦绣道:这个孩子,因从小受到剥削和迫害,使得性格变得有些孤僻,当然,寻常的时候,他与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一旦让他遇到内心最恐惧的人或者事,就会失去所有的反抗力。
云锦绣又道:想要解决这个孩子的心理问题,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肉体乃至修炼的问题,或许分分钟便能医治好,可心里上的问题,却是最棘手最难解的。品居先生只知人的肉体痛苦,却忽略了精神上的问题,这医师服,不穿也罢!
一句话,登时漫长哗然。
品居的脸色,也在那一瞬,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他气急败坏的怒喝:你有什么资格,也敢来说我?
云锦绣道:就凭,你现在已经输了两局。
品居身子一抖,你作弊!
作弊?云锦绣眼底的冷芒重了些,任何事都可以作弊,唯独医者不可以,那旁人的生命和健康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与杀人狂魔有什么区别?
品居被云锦绣眼底流露出的寒芒给惊到了。
然那个小男孩是他挑选的,此刻他还在那里瑟瑟发抖,表情痛苦,根本就不是伪装。
胜负已经揭晓,就算是他再怎样反驳,都无济于事了。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正是因他压根就没打算给这一辛留后路。
所以,他自己的后路也被堵死了。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戏台。
很多人还没有从这快速扭转的占据中回过神来。
三局两胜便是赢了,品居先生居然就这么的输了?
可是这个一辛明明从一开始就在搞笑似的,他们甚至没有去意识到他的医术能力,其实超过了这个品居太多!
那……品居是输了吗?
这个被整个青阳国的百姓,推崇到顶点的人物,就在刚刚,还意气风发,可突然的,就输了。
哈!我就说一辛神医很厉害的嘛!二楼包厢,青琰不由击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