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品居倒还挺能拿得起放得下的。
输就输,赢就赢,若是因为输赢无法释怀,那基本这个人也走不了多远了。
云锦绣道:态度不错。
她微点了下头,再次准备跑路。
可品居却抬起头道:我有个请求。
云锦绣有些警惕:如果你是想收回赌资的话,就免了。
她还算计着赚一大笔呢。
品居有些艰难的摇了下头:不,愿赌服输,我认了,只是我希望神医能给这位女子看一看。
云锦绣的目光落在那已经平静下来的女人身上,微微挑眉:你不是都给看了?
品居起身,将手中医案恭敬的呈送到云锦绣的面前,低声道:请神医指出这里的错误。
这个品居,其实年纪不小了,这般谨慎恭敬的模样,在少年装扮的云锦绣面前,显得十分的滑稽。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但渐渐的也心生一丝的钦佩来。
这一次众人可是输大了,对这个品居,虽然是不敢,但多少的也会抱着怨气和怒火。
谁也没想到,声名赫赫的品居,居然会败在一个少年的手里。
但品居能够在输掉之后,不怀恨在心,反而虚心请教,这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云锦绣有些不情愿。
这不是耽误自己时间么。
但看着那写的很认真很仔细的医案,她还是抬手,将医案接了,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方开口道:这女人体质阴寒,湿气极重,且身体内有淤血,想来是生育后未能好生调理身子的缘故……至此,你说的都是没错的,但是有一点你却没看到。
云锦绣将医案还给品居:她的体质阴寒,与她所居住的环境有关,换句话说,她家地处的风水不太好。
众人目瞪口呆。
连风水都回看?
神医不愧是神医!
品居也是一怔:风水?
这一点,他是没有想到的。
云锦绣目光看向那女子:你家可是在墓地附近?
女人吃惊的开口:神医如何得知?
云锦绣道:阴邪入侵,莫说你是女子,便是阳刚男儿也承受不住。想要身体痊愈,还是先搬离那里吧。
女子一顿为难道:不瞒神医,家父乃是守墓人……
他们一家在那里住了很长时间了,自然不愿轻易的搬离。
云锦绣想了想,随手拿出一张符纸,画了个阵法,随手递给那女人道:此符之上,有吉字阵,你可将此符贴在屋檐之下,或可削减阴邪之气,但最好还是远离那种地方。
女子感激的将符纸接了过去:多谢神医!
品居震惊道:神医竟然还懂阵法吗?
云锦绣看他一眼道:很吃惊吗?
众人已然由之前的嘲讽变得无比的崇拜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啊,居然还这么谦虚!
然接下啦,云锦绣便开口道:我懂的可多了!
品居:……
众人:……
二楼包厢,青琰直接笑到打跌:这个小神医,简直太好玩了!
苏愈也不由面色微抽道:看来,你说的没错,这个小神医可能真的比较幽默……
苏庭衣笑道:不过,似乎神医自己不觉得很好笑。
因实在是,这个神医,从头到尾的一副冷淡淡的模样。
不说话时,骨子里的冷清,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实在不像是个少年该有的气质啊。
云锦绣道:行了,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成武,清点清楚,一个参赌的都不许放过!
众人:……这种话,悄悄的说就好了,干嘛这么明目张胆啊!
云锦绣又道:尤其是二楼包厢的。
二楼众包厢:……
成武顿时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神医放心吧,一个子都不会少的!
收钱这种事,谁不喜欢干啊!
一想到那些大人物黑着脸交钱的样子,成武就忍不住的大声狂笑,太爽了有没有?
云锦绣这才下了戏台,旁若无人的向外行去。
一辛神医且留步!
青琰连忙的挣扎起身。
热闹也看够了,现在总该给他治病了吧?
他真的快疼死了!
然云锦绣压根没搭理他,一溜烟,直接不见了踪影。
青琰:……
他这么争先恐后的支持他半天,都白支持了!
青菲幸灾乐祸道:人家神医根本不搭理你!
青琰郁闷透顶:师姐,你快扶我去找他。
青菲道:我不去,我还要回青龙门呢。
好师姐了!青琰不由求饶。
青菲这才哼了一声,上前辅助他,可转头去看向那银发男子之时,却惊然发现,那银发男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
此刻,云锦绣快速的闪进一个想到里,目光警惕的向周围扫了一眼。
她当然想亲自清点那些财物,只可惜那个银发男人居然又盯上她了。
该死的,难道是自己的易容暴漏了?
云锦绣心里盘算着,先把猪盆给揪出来,这二货不知道怎么发现元镜群的,亦不知道它们在这里混多久了,都知道些什么消息。
或许,会对自己有帮助。
云锦绣的这个念头刚一落下,便感觉身后倏地一寒。
那一瞬,云锦绣蓦地转头,可下一瞬,人就直接被堵在了人与墙之间。
她压抑住内心的沉凝,用一种有些畏惧而又吃惊的目光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的银发男人,你是何人?
银发男子道:她在何处?
她?
金帛。
云锦绣心念变幻了几分开口道:金帛不是去了青龙门?
银发男子道:虽然你是神医,但你应该清楚,说谎的后果。
云锦绣道:万一我不是神医呢?
银发男人一愣:什么?
云锦绣道:我若是医圣呢?
银发男人:……
云锦绣道:你敢对医圣出手吗?
她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医者的地位在元镜群本来就是出奇的高,但是一个品居,便能赢得全国人民的爱戴,倘若是医圣,恐怕天下势力,尽皆趋之若鹜吧。
她说这话摆明了是告诉这个人,她根本不吃威胁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