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似乎有些不爽快:客人,这是我家的事,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就是,多管闲事!
那几人明显有些不爽。
秋水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目光不由看向云锦绣.
那孩子也不由向云锦绣看去:姐姐,救救我!只要能把我离开这里,丢在哪儿都好!
秋水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哪有自己有家,有爹娘不要,跟陌生人走的?
小丫头,他们你都不认识吗?秋水觉得奇怪开口。
小女孩道:认识,他们是我的娘娘,还有叔叔大伯,还有邻居。
秋水觉得奇了:你很怕他们吗?
小女孩点头。
秋水道:都是你的亲人,不会伤害你的,乖啊。
说着,秋水便要将小女孩送还给那位妇人,可小女孩却转身抱住了云锦绣的大腿:姐姐,救我,我好怕。
死丫头!别叨扰了客人,滚过来!妇人大喝着就要将小女孩给揪回去。
其他几人也都皱眉:朵朵,快回你娘这里来,爹娘总不会伤害你吧?
是啊是啊,快到大伯这里来。
那些人都换上了慈祥和蔼的面孔。
秋水感觉云锦绣的情绪有些不对,犹豫了一下问道:锦绣,发生什么事了?
云锦绣淡声道:没什么,没事了。
这个世界,谁能代表正义?
她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还有很多棘手的事要做,她又凭什么去代表正义,却惩罚这些扭曲的人性?
庞大的世界,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她管的了吗?
去楼上睡。云锦绣开口。
说着,她转身,便上了楼梯。
哎客人,你带走我闺女干什么?那油腻的胖男人跳了出来,你们不会对我闺女怎么样吧?
是啊客人,上面还有两个男人。妇人不由古怪的看着云锦绣,谨慎的开口。
秋水道:男人怎么了?何况这么个小女孩,就算是禽兽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吧?
其他几人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想法,朵朵也累了,让她上去休息吧。
秋水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上了楼。
二楼,地焰早就醒了,看到云锦绣带回来的小女孩不由道:小妹,你突然抢人闺女干什么?
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对,一倒下就睡着了,寻常的警惕似乎都喂了狗。
不仅如此,他感觉整个人火燎火燎,口干舌燥的。
天泽看了地焰一眼淡声道:不必问了。
他一直没能睡着,自然知晓一切。
猪九打了几个呼噜,被盆子抽醒,这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卧槽!谁打老子!
见气氛不对,立马闭嘴。
云锦绣没说话。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难过。
小女孩一直靠在云锦绣身边,一瞬不瞬的睁着眼睛,不敢入睡。
掀开衣裳,她身上还残留着可怖的淤痕,而那些淤痕,不是别人留下的,而是她的父亲。
云锦绣惯是知道人性丑陋的,可今天的事还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云锦绣取出一颗丹药给小女孩服下,然后开口:先睡一会吧。
朵朵不睡。小丫头摇了摇头。
满眼的惊恐,唯独没有眼泪。
云锦绣道:有我在,没事。
朵朵眨了下眼睛,这才低下头:姐姐,你是要去无踪山脉吗?
云锦绣点头。
朵朵道:能把我扔进无踪山脉吗?我不怕死的。
地焰揉了揉额头道:小小年纪,都知道怕不怕死了?
地焰一说话,朵朵惊悚的就往云锦绣身边躲。
地焰:……
你闭嘴!天泽瞥了地焰一眼。
秋水也瞪了地焰一眼,扭头道:朵朵,为什么要去无踪山脉呀,活着不好吗?
朵朵摇摇头:不好。
几人诡异的沉默了。
云锦绣道:先睡觉吧。
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说。
毒蚊在外面不断的游窜,可二楼却因静心香,没有任何的蚊虫叨扰。
楼下没有丁点的声音,似乎所有人都死了一样。
地焰坐不住了:我下去走走。
地焰,你怎么回事?秋水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地焰道:今晚买的食材没问题吧?怎么我吃了口干舌燥的?
云锦绣微皱了下眉头,我看看你的脉。
地焰探过手腕来,云锦绣试了一把,脉跳的很快,但是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秋水,你没事吧?云锦绣问。
我没事啊。秋水古怪,怎么啦?
云锦绣目光看向天泽:大哥呢?
天泽嗯了一声,便移开了目光。
云锦绣脸色越发的难看,定是那妇人在碗上动手脚了,天泽和地焰也不会轻易的中毒,只是有一种草药本是药,但是剂量有控制,可若是超过了这个剂量,就会让人兴奋,甚至情动了。
这妇人心思太歹毒了,竟然盯上了天泽和地焰。
云锦绣随手取出银针,在地焰手臂上突然扎了一针。
看似细细的一根针,扎起来还挺疼的。
地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到手臂上隐隐的有血迹流出,而体内的那种灼热感也随之消散。
云锦绣起身,朵朵立刻亦步亦趋的跟着,云锦绣在天泽面前停下道:大哥,手给我。
天泽卷起衣袖道:一株酌情草,居然这般难缠。
云锦绣道:怎不早说。
天泽看她一眼,怎么说?
总不好说自己情动了,需要解毒吧?
也只能忍着了。
云锦绣给天泽放了血,这才收了银针,给天泽扫了道意念过去:若是大哥,会如何做?
天泽弹去手上鲜血,以意念道:尊神之时,从不干涉人间是非曲折,是维护着六界平衡便好。
云锦绣:干涉也干涉不了。
天泽:明白就好。
云锦绣: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尊神了。
天泽目光看向云锦绣,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眸深不见底。
云锦绣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黎明破晓的刹那,昏暗的铁镇终于被光明充斥。
云锦绣因剧烈的光线,微微的眯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