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篇说起来更不恐怖的灵异故事《老画家》,故事情节中老画家用虫子行凶的手段和情节,显然便是与那个凶手h在齐鲁市犯下的第三起案件“虿盆案”是相对应的。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的吃饭时间,但是我看着仅剩一回的漫画,还是决定先改编完再说吃饭的事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趁热打铁或许是此时最好的选择了。
这一篇叫《轮》的恐怖漫画,不用猜,对应的就是周天仁之死:
窗外的雨已经下了一天了,今天孟浩请了病假,因为他的胃部实在疼的厉害。
他躺在屋里的单人床上,玩着手机,似乎是因为手机游戏分了他的神,胃部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连阴雨的天气以及令人发闷的房间空气,对他情绪的影响也不是那么大了。
“叔叔……”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稚嫩且又带着些许的委屈。
孟浩停住了手中的游戏,向门口望去,门并没有关,昏暗的走廊外似乎并没有人。
孟浩关闭了游戏里的音效,竖起耳朵,却是再也听不到那个小孩的声音。
难道是我听错了?对,应该是我听错了。孟浩摇了摇头,这层楼住的可都是孤寡老人,没有什么孙子孙女,自己也是通过家里的关系,好不容易买下这套房子住进来的,再说了,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又是半夜,没有什么小孩子会冒雨爬到七楼找自己吧。
想到这里,孟浩的心安定了不少,他重新打开游戏音效,点开继续游戏。
“叔叔……我能进去吗?”小孩的声音再次传到了孟浩的耳朵里,让孟浩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他虽然刚才点击了继续游戏,但是耳朵的注意力却仍是停留在门口,他这次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听错。门开着,门口没有人,那是谁家小孩在叫自己?
或许是在敲隔壁的门?
窗外传来打雷的声音,让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孟浩决定起身看看,如果真有小孩在敲隔壁的门,自己就直接把自己房门关上,哪料孟浩刚刚把手机丢在床上,坐起身子,腹部便是猛然的抽搐般的绞痛,巨大的疼痛让孟浩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孟浩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易的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气味,以及周围的陈设,都让他意识到自己目前是在一家医院之中。
“醒了?”一个冷漠无比的声音从孟浩耳畔传来,孟浩艰难的转头循声望去,却见病床旁站着一个矮胖的白大褂医生。
“医生,我怎么了?”孟浩下意识的问。
“怎么了?胃和肠子都烂透了,就差心脏没烂了。”矮胖医生没好气的回答。
“啊?胃和肠子都烂了,人还能活?”孟浩惊异的问。
矮胖医生蛮有深意的看了孟浩一眼:“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送来的时候,放射科和透视科已经下班了,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你应该是胃穿孔。”
孟浩松了一口气,旋即想到什么似得,又问:“是谁把我送来的?”
“是一个老头,说你躺在自己家门口,他应该是你的邻居。”矮胖医生似乎很不耐烦的回答:“好了,既然你被送来了,就先住在住院部吧,明天等那些科室开门了,给你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说着,矮胖医生推着病床,就把孟浩送出了这个病房,这个医院的灯光很是昏暗,走廊里也是没有一个护士,这不由的让孟浩觉得心情有些压抑。
仔细回想,孟浩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莫名,有许多地方都不对劲。
比如自己醒来之前躺在那个病房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就矮胖医生一人,这里的设施怎么显得那么的老旧不堪?比如据他所知,医院的放射科和透视科为了应付急诊患者,往往是有人夜班的,怎么可能有下班这一说?再比如这个矮胖医生为什么至始至终不提医药费的事情?更比如哪个医院会让医生亲自推着病床送病人到住院病房的?
难道,这是私人黑医院?
噢,对,还有,自己躺在家门口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从床上坐起来就跌倒了吗?
孟浩刚想发问,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入了病房之中,而矮胖医生什么也没有再对他说,便是离开了病房。
孟浩越想越觉得不对,下意识的就要去找自己的手机,向同事求助,但是伸出手以后,孟浩却愕然的发现,自己身上原先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浅灰色的病号服。
“这个医院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竟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换了我的衣服。”孟浩闷闷的想。
“叔叔,你怎么不睡觉啊,你吵到我了。”一个怯生生的童声从不远处的病床上响起,孟浩扭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床上,苍白的脸上,一双无力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嗯,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隔壁病床还有个小女孩,哦,小女孩身子太瘦弱,房间那么黑自然没看到,再说自己刚才是在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她也很正常。
“啊,不好意思,我这就睡。”孟浩说着,便是将病床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突然孟浩觉得又有些奇怪,便是不禁开口问小女孩道:“你在这里住院,你家人不陪你吗?”
那么大的小女孩,住院怎么可能没有一个陪护的?哪怕是孤儿,这么大点的孩子,孤儿院或是医院也该派个护士来陪护啊。
“我做错事情了,所以我爸妈让我在这里反省,爸爸妈妈说,自己犯了错误,要自己想起来。”小女孩说到这里,迷惘的眼神带有一丝好奇的看向孟浩:“叔叔,你也犯了错误才来反省吗?”
大概小女孩的父母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才用这样的话搪塞小女孩吧,孟浩一边这样想,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我没有犯什么错,只是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住院了。”
“噢。”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会,似乎还是无法理解孟浩的话,便是又道:“既然叔叔睡不着,那兰兰给叔叔唱儿歌哄叔叔睡觉吧,在家里,兰兰睡不着,爸爸妈妈都是唱儿歌哄兰兰睡觉的。”
孟浩本身不太喜欢小孩子,本来想要拒绝,但是看着小女孩竟然表现出了些许令他诧异的怀念神色,又想小女孩声音那么好听,唱儿歌应该不会很难听,于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口中“嗯”了一声。
小女孩很是高兴,想了想,似乎在想唱什么儿歌好,终于,她缓缓开口,唱到:“过去每逢三夏,爷爷率领全家。起早贪黑下地,挥镰割麦苦呀!人力平车拉麦,一亩五六车拉。套上三头皮牛,慢慢把麦碾压。一个多月过去,场里仍有垛搭。弯腰汗如雨下,活活把人累垮。后来每逢三夏,爸爸四轮车驾。小型铲麦机器,车过麦子倒下。开车去地拉麦,一亩两车就拉。几亩麦摊一场,车压磙碾快了。全家翻场扬麦,又脏又累后怕。不过十来多天,就会提前麦罢。如今到了三夏,哥哥收割机驾,劈波斩浪到头,麦籽麦秸分家。爸爸照常上班,爷爷树阴棋下。收割工具更新,两天轻松麦罢。科学飞速发展,农民乐开了花。”
小女孩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一般,让孟浩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是眼皮发沉睡了下去。
恩?小女孩唱的是收麦歌,为什么歌声里仿佛真带着收麦机的声音,好神奇,好熟悉……
“喂,醒醒,该醒了吧,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么?算了,还是叫医生看看,别耽误了商场的活计。”孟浩感觉自己还沉寂在小姑娘的歌声中不久,就听到耳畔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他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小舅,也是自己进城打工的老板,便想睁开眼睛,却不想自己的眼皮比平时要沉重的多,仿佛眼皮上此时正压着两个大铅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孟浩才终于把自己的一双眼皮睁开了。
睁开双眼,孟浩发现自己病床边站着的,真的是自己的小舅,他正探出手准备按向床铃,呼叫护士询问自己怎么还醒不过来。
“恩?怎么会有床铃?”孟浩有些惊异,连忙坐起了身来,发现自己所处的病房和昨晚的见到的完全不同,而且自己明明睡在左边的病床上,现在怎么睡到了右边的病床上,这个病床,不是该小女孩……
“嘿呦,大侄儿,可算是醒了,肚子好点没,上午还有任务呢,能去不,给舅一句准话?”
然而,孟浩的注意力显然没有在这个上面,他东望望西瞅瞅,旋即问道:“小女孩呢?和我一个病房的小女孩?”
“什么小女孩,这病房就你一个人住,你没事吧?”小舅问。
孟浩摇了摇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又道:“可能是我思维混乱了吧?对了,老舅,我咋进来的,咋记不清了呢?”
“真全忘了?”小舅担心的看了孟浩一眼,见孟浩点头,只好解释:“昨天你在商城四层的儿童乐园做检修,爬到管道上要把一个小女孩不小心缠在灯上的气球解下来,结果你怪叫一声,捂着肚子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之后就昏迷到现在。”
说到这里,小舅很是不满的埋怨孟浩道:“你胃难受早说啊,小舅我再怎么说也算是商厦的管理层,还能不给你批假,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我姐交待。行了,你宿舍东西我都没拿,先出院,如果还难受你就在宿舍休息。”
“我住在宿舍里?没有在什么孤寡楼买房子住?我也没有请过假?昨天的记忆全是梦?也对嘛,哪有那么奇怪的经历,跟鬼故事似的!但是怎么这个梦那么逼真呢?”孟浩思维混乱的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小舅办理了出院手续。
“大侄?大侄?”小叔的呼唤唤醒了还在胡思乱想的孟浩,孟浩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和小舅回到了自己上班的商场。
“怎么了,小舅?”孟浩问。
“我是想问你胃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吗?可以勉强一上午吗?上午工商局可能要抽查,怕人手不够。”小舅有些歉意的说:“当然,别勉强啊。”
孟浩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老舅也不给你重活,你去检查一下四五楼安全出口的门都有没有打开,消防栓存不存在问题,灭火器还都好着没。”小舅很是憨厚的笑了笑,对孟浩吩咐着。
因为作为后勤部主任的小舅办公室在六楼的关系,二人一起乘坐扶梯上楼,当然,坐直梯会快一些,但是去年换了一个新老板以后,竟然出台了不允许工作人员搭乘直梯的规定。
在四层通往五层的扶梯上,孟浩突然开口问道:“老舅,什么声音?”
“什么?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声音?”小舅疑惑的摇了摇头。
孟浩趴在了还在上行的扶梯上,把耳朵几乎贴在了扶梯上,却是隐隐又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过去每逢三夏,爷爷率领全家。起早贪黑下地,挥镰割麦苦呀!人力平车拉麦,一亩五六车拉。套上三头皮牛,慢慢把麦碾压。一个多月过去,场里仍有垛搭。弯腰汗如雨下,活活把人累垮。后来每逢三夏,爸爸四轮车驾。小型铲麦机器,车过麦子倒下。开车去地拉麦,一亩两车就拉。几亩麦摊一场,车压磙碾快了。全家翻场扬麦,又脏又累后怕。不过十来多天,就会提前麦罢。如今到了三夏,哥哥收割机驾,劈波斩浪到头,麦籽麦秸分家。爸爸照常上班,爷爷树阴棋下。收割工具更新,两天轻松麦罢。科学飞速发展,农民乐开了花。”
这个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仿佛一个小女孩就在扶梯下面对他这样的唱,伴随的,还有很是有力的,收麦机运作时的声音。
陌生而又熟悉。
孟浩转过头看向小舅,却发现他此时的表情狰狞可怖,扭曲的五官似乎在努力摆出一个笑容。
猛然,孟浩身下的电梯板突然跌落,孟浩只感觉自己被数双冰冷而又有力的手拽住了自己的头发、耳朵、脖子,手、脚腕……
跌落的过程中,孟浩又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爸爸妈妈说,自己犯了错误,要自己想起来,叔叔,你想起来了吗?”
……
是的,孟浩想起来了,包括那个小女孩,以及那个医院。七年前,他是农村的一个农民,有一次收麦,他因为才喝过不少酒,所以没有注意到收麦机的车刀下,一个小女孩正在捡着什么东西,收麦机启动,惨剧便是发生,小女孩被收麦机的车刀绞的四分五裂,血肉染红了一道麦穗。
因为这属于过失杀人,当时的孟浩又没有成年,加上家中在村里还有些手段和能力,所以这件事并没闹到法院,甚至给小女孩父母的赔偿金都是少得不能再少。
当时的孟浩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一个月后的雨夜,小女孩的父母撞死在了孟浩家门口的墙上,孟浩亲眼目睹,但是他不想这一对夫妇以后再来烦自己,所以他在家中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才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将几乎已经断气的夫妇二人,送到了村上的一家简陋无比的卫生服务站。
……
风水轮流转,究竟是不是轮回的小女孩,让逃过制裁七年的孟浩死在电梯的机轮之中,他的小舅又为何发笑,已经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