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听本尊口令,本尊喊开始,徒步跑到另一头,可以御气,但不许离开刀面。”
奚泱扫视一圈,不少人小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了,奚泱熟视无睹,冷声道:“三。”冰冷的声音却像是催命符,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少数弟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与自己一样的情绪,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暗暗攥拳,不禁多了些底气。
祁九黎双眼目视前方,视线紧紧咬准最后一根刀刃,静待奚泱最后的审判声。
“二。”每一声都落在大家心上,每个人紧绷着神经等待奚泱的最终号令。
“一,开始。”
随着奚泱一声令下,反应迅速的弟子如离弦的箭般飞速远去跑去,反应稍慢的弟子见身旁的人早已远去,也急忙提气一步一步紧追其后。
见一百名弟子争先恐后地往终点线跑,奚泱踏着最中间的刀刃,不徐不缓地欣赏众弟子留下来的血路。
有的跑到一半就掉了下去,有的到了终点线却不小心掉下去。
“掉下去的,丙班,”一下少了四十个人,“无量剑尊,麻烦了。”
剑峰峰主无量剑尊萧如风自半空中现身,满脸慈祥地盯着掉下去的弟子,弟子们皆是转悲为喜,虽然没进甲班,却能得到无量剑尊的指导!何其荣幸?!
留在刀刃上的众人也投去羡慕的眼光。
除了祁九黎。
祁九黎沉着脸,十一岁的他顶着一米七的身高,脚底也未见血,神色如常。
剩下的五十几个人,已经进了甲乙两个班了。
“你们,想跟着我的,来甲班;想跟着玉珑尊者的,去乙班;当然,想跟着无量剑尊的,可以自行选择丙班。”
于是奚泱手下,就雾峰来的四个人,外加三名剑峰弟子,分别是祁九黎,机錾子,时墨楚,元横,剑峰明泺影,剑峰月南城,剑峰女弟子参婵。
她倒是没想到,剑峰峰主在,还有三个剑峰的人来自己这边,居然连萧如风手上的弟子都跑了过来。
容祉手上十七人。
萧如风手上,九十余人。
最终分班完毕:
甲班7人,雾峰峰主青舒尊者奚泱。
乙班17人,灵阵峰峰主玉珑尊者容祉。
丙班94人,剑峰峰主无量剑尊萧如风。
丁班84人,云峰峰主凌阳尊者厉向天。
戊班89人,掌门长老殿莫薐(leng,二声)长老。
己班172人,掌门长老殿曾轲长老。
庚班542人,掌门长老殿伍亥长老。
辛班481人,掌门长老殿陈毓长老。
壬班562人,掌门长老殿宁苏长老。
癸班952人,掌门长老殿肇源长老。
奚泱扶额,她没想到10个大班会分配如此不均匀。
既然弟子已经分派完毕,她只用照看好眼前几个就好了,但她其实不是很想带祁九黎。
要是祁九黎在对战中受伤飙血,她身为一只吸血鬼,真的很难办啊。
“你们是剑峰的,”奚泱望着月南城、明泺影跟参婵发问,“不去无量剑尊班里,来本尊这儿做什么?”
“弟子月南城仰慕青舒尊者多时,侥幸得以享有尊者教诲,不胜惶恐。”月南城作揖拜礼。
“弟子明泺影亦然,”明泺影作揖拜礼。
“青舒尊者在上,弟子参婵参拜,”参婵身为甲班里唯一一名女弟子,奚泱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虽然对参婵这名儿不熟,但她眉宇间正气浩荡,五官飒爽挺拔,墨发高束,身形修长匀称,颇具英气,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峰主在上,弟子时墨楚参拜,”时墨楚作揖。
“峰主在上,弟子元鸿参拜,”元鸿作揖。
“峰主在上,弟子机錾子参拜,”机錾子说话有气无力,他一个辟谷期初期的人,能挺到现在,完全靠着嗑.药。
妈的,祁九黎这个变态,才半个多月不见而已,今天他突然发现祁九黎居然特喵的结丹了。
气得他生生将自己的三品丹药嗑光了。
祁九黎如此强横,他定不能让自己被青舒尊者看扁了!所以机錾子咬牙挺到现在。
机錾子的反应尽数落在奚泱眼底。
“师尊在上,弟子祁九黎参拜。”祁九黎这话一出,除机錾子跟奚泱外,其余几人纷纷脸色微变。
尤其月南城跟明泺影,才几个月不见而已,曾经只到自家下巴的少年,竟然摇身一变长到了自己眉毛的高度,甚至超过他们已经结丹。
月南城,宗门大比时辟谷期三阶修为,如今辟谷四阶,前不久刚满18岁。
明泺影,宗门大比时辟谷期一阶修为,如今辟谷期三阶,前不久刚满17岁。
他俩起初只觉得这人五官面熟,却不想这就是当日的祁九黎,一时怀疑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祁九黎出了问题。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也同时确认了一个事实:是祁九黎出了问题。
最过郁闷的还有机錾子,现在是彻底比不上了。
“好,本尊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不得不承认,月南城跟明泺影的眼神深得她心。
对比起来,当时她知道祁九黎结丹的心情还算平静的。
“你真是祁九黎?”月南城惊了,凑到祁九黎身边悄悄问。
祁九黎抱着剑瞥了月南城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继续赶路。
“泺影,这真是祁九黎?几个月前他明明才……”月南城说到一半,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也住了口。
机錾子一手搭在月南城肩上,“可不是嘛,这小子,修炼跟吃饭一样,不知道怎么那么奇葩。”
明泺影盯着祁九黎的背影眼神深谙,“他比我想象的要强。”
“啊,连你也这么说?”月南城面露苦笑,“本以为自己不满十八就已辟谷中期,足以沾沾自喜,没想到天外有天。”
“得了吧,你要是会苦恼就有鬼了,”参婵笑着打趣月南城。“不过九黎小师弟倒真有几分青舒尊者第二的味道。”
时墨楚蹙了蹙眉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元横轻哼:“尊者是尊者,九黎是九黎,混作一谈做什么?”
参婵自知失言,笑着赔礼道:“时小师兄说得对,是参婵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