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宿与胡维生在谋划接下来的战斗。
青州沦陷五日之后。
清军溃败的消息便快马加鞭送进京城。
很快,清军在山东战败的消息也传开了,特别是山东巡抚伊江阿被俘虏,这一重磅消息,在京城炸开了锅。
嘉庆皇帝看着这一条消息,不由得愣了好半晌。
接着便是难以置信,“这到底怎么回事?两万大军,居然能让巡抚被贼人给俘虏了……”
嘉庆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
为了解决山东的贼人,保证京津冀地区的安全,他连自己最为精锐的丰台大营都出动了。
但不仅被人打了回来,还把自己的一员大臣给俘虏了。
兵部尚书富勒浑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着嘉庆皇帝一时悲伤,一时紧张,一时生气,瞧着他那精彩绝伦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富勒浑听到这消息也是相当震惊。
嘉庆皇帝是为了南方各巡抚总督联合起来共同剿杀贼人势力。
于是以身作则,派大军将贼人在山东的势力清除出去,连留守京城地区清军精锐力量也都出动。
非常郑重地任命了一个新巡抚,打算扬国威。
可结果,清军完全战败而且丢失了更多的领土,如今青州城的沦陷,那就意味着光复军能够在山东境内肆意攻打每座城池。
而巡抚被俘虏的消息更加劲爆,足以让天下都看衰大清。
“岂有此理,难道天要亡我大清吗!”
嘉庆皇帝哭丧的表情,让人感到一阵悲凉。
可他伤心还没多久。
一名黄马褂的京城侍卫,快速地走了进来,并且将一封奏折递了过来。
嘉庆皇帝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于是他便让太监将奏折拿上来,然后看了几眼,接着整个人晕了过去。
“皇上龙体为重!”
“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
许多大臣官员看到嘉庆皇帝突然晕倒在皇位上,不由得慌慌张张。
就连富勒浑也急忙地喊人:“快传御医!赶快传御医!”
整个紫禁城内,一片紧张忙碌,能看到大量的侍卫相互奔走,御医也急匆匆地赶过来。
那些侍卫嫌他们走得慢。
直接把他们架起来就跑。
而富勒浑在嘉庆皇帝昏倒的片刻间,立刻将那一封奏折拿起来看。
上面的内容大致是,沙俄派兵进驻巴克图、博罗呼济尔和特克斯河上游,侵袭博尔塔拉北部哈布塔盖卡伦和伊犁西境春济卡伦等地。
并要求伊犁苏丹允许俄商“自由出入”伊犁,交还从俄占区逃出的大清哈萨克族牧民。
这很明显是报复行动。
毕竟之前的沙俄远征军,可是在东北栽了一个跟头,特别是清军在身后拖后腿。
所以这是赤裸裸地报复。
顺手将伊利这块地方给占领,毕竟沙俄刚刚上台了一个疯子皇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富勒浑不由得摇晃起脑袋。
“恐怕天下大乱!”
几日之后。
京城坊间也传出了许多消息。
许多百姓在茶寮酒肆聚众聊天,每当谈起此事,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
“你可听说了吗?山东巡抚伊江阿被人给抓了,他带领的十万大军,同样有来无回。”
“这老夫当然知道,山东巡抚夜里被贼人摸府邸,之后五花大绑,听说贼人是夜里一举拿下青州府!”
“这些清军可真是窝囊废,原本想着山东能够平稳,还能过得几天好日子,没想到,这山东可坏了。”
百姓们越说越起劲。
有人为国忧愁,有人倒是兴奋。
之后有人还骂起了巡抚:“我看就是一条狗官,捞钱的时候最厉害,真要打起仗,就跟骚包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十万大军,居然敌不过对面,说出来可笑。”
之前朝廷可是号称十万大军,要拿下整个山东。
可打了不到三四个月,山东没有被镇压住,巡抚倒是搭上了一位。
让人笑掉大牙。
……
此时正在府邸悠闲坐着的两江总督李世杰,也刚刚拿到了信封。
随手打开看了几眼,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山东巡抚到底做什么?居然被贼人掳掠走。”李世杰摇头晃脑。
他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因为光复军已经拿下了青州城,如果再让他们拿到沂州城,整个江苏就会被他们威胁。
“大人,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他身边的幕僚,也看完了这封信,同样叹息几分,接着便问道。
李世杰同样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如今大战在即,自己肯定优先将兵力囤积在南部。
不过届时一来北部就会空。
如果山东贼人南下,就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太被动了,这让他开始犹豫。
此时他的幕僚思考了好一会,“其实南下胜算不大,一条大江隔着两地,若咱们有大船好说,
但目前的状况,难以渡江,且看大江上到处都是贼人的战船,”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
整条大江最宽都多达四五里地,一般走船的话,想要将大军南渡,这难度恐怕不小。
如果刚好撞上了对方的海军,他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他们商量没多久。
一名清兵匆匆忙忙地进来,随后将诏书也拿了进来。
里面的内容无非是,要求李世杰派兵前往青州城,守住山东要地。
对于皇上的命令。
他无法拒绝,只能调兵遣将,将人派往山东,清剿贼人。
至于江苏南部,他则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派了一些人在南部守住,防止贼人北上。
如今无暇他顾。
只能这样办了,更不可能听湖广总督毕沅的指挥。
山东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毕沅耳中,他看着那信封,不由得眉头紧皱,“为何如此?这好端端的,连一小股前朝余孽都剿灭不了,这天杀的。”
随后瞧着李世杰给他的话。
大意就是要完成皇上交给他的任务,无法派兵南下,只能让他自己想办法。
毕沅看完之后哀叹几声。
“看来此事拖不得,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阮元好奇的问道:“山东所谓何事?”
“你且看看。”毕沅将信拿了给他。
阮元看了几眼之后,眼睛同样扭成了一股,不由得无奈叹息几声,“这结局料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