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颖晨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愿意当你的助理,只是现在今夕不同往日了,你自己也说现在的这个状况,既然如此,我白天去工作,休息日的时候,我就是你陆恒的小助理。”
陆恒一下不满意了,问:“为什么只有休息日是?”
“如果你重新回到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就辞掉晴天的工作,当你的专职助理。”孙颖晨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不管你怎么看,我就是这么不自量力,所以,陆恒,重新振作起来吧。”
孙颖晨回家的时候,孙父孙母看着她,两个老人都眼泪汪汪的,可是看见孩子回来了还是破涕而笑。
孙父平日里对孙颖晨的教训根本就是能少就少,可是这一次,他语重心长的说:“小晨啊,以前老爸都是对你的事情都不闻不问,可是并不代表,关于你的什么事都爸爸都管,小晨,爸看着你近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的心疼。”
孙颖晨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一种成长之后才可以感受到的钝痛,他的双眼已经续满了泪水,两鬓原本的墨色的发丝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斑白,时间仿佛从来都不会提醒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会以一种不言而喻的方式给你当头一棒,似乎是打算敲醒沉睡的你,告诉你,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该走的路还在继续,只是……你该关心的人却忘记了慰问。
孙颖晨重重点头:“爸,你放心,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孙父只是点点头,笑容在他脸上几乎是石化了一般,他双眼带着慈父的光辉,不言而喻的只是希望她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孙母端进来一杯热牛奶,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小晨,喝了吧。”
孙颖晨从被窝里面钻出来,然后让开了一个空位:“妈,我好久都没有和你一起睡了。”
孙母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看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孙颖晨将头靠在孙母的肩膀上,那是来自于妈妈的温暖和气味,她十分眷恋的嗅着。
孙母拍着孙颖晨的胳膊:“小晨,你长大了,有些责任是应该懂了一些,当爸妈的都只是希望自己家的孩子可以好好的,我和你爸也不求你将来飞黄腾达,只是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的,普普通通的一辈子而已。”
孙颖晨轻轻合着眼睛,听着母亲的话,现实的温暖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你,这样的感觉让孙颖晨十分窝心。
“妈,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
深冬的气息席卷了整个世界。
罗森在茶几上拆着一份份的快递,但凡拿出来一张,就唉声叹气,然后继续拆着下一份快递。
孙颖晨进来的时候,在前台拿了很多封给陆恒的信件,她知道这些都是曾经的读者给他的来信,孙颖晨甚至想着,这些信件都先藏起来,等陆恒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的时候,再给他看,也许那个时候,陆恒可以接受现在的一切困境,她甚至很难过,因为这些难熬的事情,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孙颖晨推开陆恒家的房门,看见罗森连连叹气。
“这一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呢?”孙颖晨快步走了进去,然后顺势将门关上了。
“这些都是各个商家发来和陆恒解约的合同。”罗森连连叹气。
孙颖晨将手里面的信件,递给他:“还有这些。”
罗森没有去看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无所谓了,都是拜高踩低的。”
“难道现在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孙颖晨不懂陆恒这个行业,应该如何扭转乾坤,可是她知道,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陆恒不应该是陷入这样的困境。
罗森摇摇头:“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商家,平时都是跟在屁股后面跑的,一大堆的好话等着,可是现在却都一份份的解约合同,你以为陆恒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孙颖晨突然想到了什么:“所有解约的合同都在这里了吗?”
罗森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回了一句:“都在这里了,但是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合同还在路上。”
孙颖晨快速的从众多的合同里面翻找着什么,可是从第一份翻到最后一份,她始终没有看见她祈祷看不见的那一份,她突然说:“还有希望,应该还有希望。”
罗森看着孙颖晨双眼发光的样子,甚至有些害怕,应该发疯的是自己呀,怎么她反倒不正常了。
三天的假期结束了,孙颖晨重新回到晴天,晴天依旧忙碌着,丝毫不受陆恒事件而影响,毕竟除了陆恒,晴天还有很多签约的作者,取缔陆恒的新人也层出不穷。
这不,晴天大厅正中间原本悬挂着陆恒的巨大海报,正在撤除,陆恒带着阳光微笑的脸很快消失在孙颖晨的眼前,那样被取缔被撤除的感觉,就像是把人扔进了大海里面,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无助感让人抓狂。
“陆恒的海报,现在怎么处理。”
这个时候一对工人在对话,显然,他是在咨询前台,问她这个拿下来的海报要如何处理,前台连头都不回一下,说:“扔了吧,等下去财务那边结款。”
工人像是捡到宝贝了一样,双眼十分兴奋:“真的不要了吗,这么大的海报,材质还这么好,回去裁剪了,能给孩子包不少本书呢,当书皮正好。”
原本高高在上悬挂着海报,工人们瞻仰,可是下一秒却办成了孩子珍贵的书本的书皮,同样是工人瞻仰,可是意义却不同了。
孙颖晨不能站在这里去阻止一件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她只是希望知道公司对陆恒有什么样的处理。
总裁办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孙颖晨就站在门口,可是双脚像是注入了一种无形的重量,让她移动不开脚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问周总,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是多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