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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大圈,持续了六天,结果又回到了原点,完全没有任何进展。而赵芹则在忙着处理徐科长和勤务员小刘的问题,这又是一个烂摊子,徐科长作为八级工程师,是厂里国家都紧缺的人才,绝对不能简简单单的一撸到底,现在厂里还没有开放,徐科长的家人还不知道这些事,要是知道了,这又是个麻烦,离婚的可能性很大,现在厂妇联的领导可是个劝分不劝和的主。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继续留在原单位了,连陈副主任也留不住了,别管他的初心是什么,他确实是给破案制造了麻烦,所以新的技术科科长,副科长人选,也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不过厂里的意向是让孙卫东担任科长,毕竟去年他也通过了八级工程师的理论考核,至于手里的成绩,那更是足够。但是由于钢机二厂的特殊性还要报请国家公办批准,也比较麻烦。

孙卫东这一次只是八级,则是被工龄和成绩挡住了,他没有足够的成绩,能让上级破格提高他的级别。要有成绩足够,就比如赵鑫,现在已经秘密提到了中校级别,工程技术等级六级,何雨水也被提到了七级工程师,以后提升只会越来越难。但是孙卫东对于自己现有的等级很满意,他既不想去西北,也不想去西南,所以在66年锁死等级之前,能达到七级就行。既不会被轻易调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孙卫东的技术科科长,基本上问题也不大,但是也说不准,有可能会派一个管后勤和行政的科长,让孙卫东担任副科长,反正已经报上去了,让上级领导琢磨去吧。

徐科长出轨的原因,根据两个人自己的交代,是勤务员小刘主动勾引他的,他只是没管住自己,听听,他只是没管住自己,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听听这认错态度。至于勤务员小刘为什么勾引他,因为她想转正,想一直待在厂里,不想离职结婚。按理说她爸是厂办副主任,她想转正应该比普通的临时工更简单才对。实则不然,她爸严重重男轻女,让她来上班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嫁的更好,顺便给她弟弟占位,方便她弟弟进厂,所以她只要结婚或者她弟弟成年,她就要离职。而徐科长则是由于技术科的特殊地位,他想要让一个人转正,难度要小非常多。小刘想转正,贿赂徐科长,身无长物,只能拿自己上了。

最后上级的处理结果却很让人玩味,首先就是同意了孙卫东担任技术科副科长,正职由上级委派,由保密部门的干部担任,同时要求孙卫东同时担任钢机二厂的总工,钢机二厂技术部门由科长负责制,改成总工负责制。这两种制度,有挺大的区别,总工是厂里的高层之一,但是技术科长不是。技术科长没有项目审定权,总工有。技术科长同时还要负责行政管理职能,总工不用。这一次转变,就等于说是把钢机二厂的技术部门,由改良型研究,变更成了创新型研究,算是一种升级吧。

原技术科徐科长去接受教育之后另有重任,但是给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勤务员小刘,同样给了一个记过处分,但是在妇联的斡旋下,给他换了一个工厂,也给了正式工待遇。至于刘副主任,免职去学习,以后另有任用。至于陈副科长,被调到西南去了,没说去哪,但是允许他在解封之后,给战友的孩子办完婚事再走,对于他买卖婚姻的行为提出严厉批评,并且开除d籍。

这边这些事,都已经处理完了,但是那边仍然没有任何头绪,无奈何只能再次搬请救兵,这一次来的专家,那是带着军令状来的,必须最快时间破案,因为厂里的工人被关了一个多星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赵芹无奈只能通过广播给大家许了一个诺言,一旦放开,她立刻联系全总,给大家安排一场慰问。慰问演出,在这个时代有点包治百病的样子,勉强压住了厂里的情绪。

新来的专家看完了前面两任的调查报告之后,直接把两个人批了一顿,“你们两个怎么搞得,怎么确定的作案时间,有什么证据,帮你确定作案时间的人就没有说谎,你们的调查方向完全就是错的,往一个错的方向,越调查,只能是越错。从现在开始,你们听我的命令……”

新来的专家,直接控制住了技术科所有人,并且直接就问技术科那个徐科长看不上的大学生,就是说他只会玩嘴,干活狗屁不通的大学生,这个大学生姓沈。“这位同志,你说你,当天上午九点开保险柜的时候,这份文件仍然在,而且你们几个一直到十二点十五才关门去的食堂吃饭对吗?”

“是……是的。”这个学生有点紧张,一开始大家都忽略了,以为这就是普通人面对他们的时候正常的紧张,但是这个专家却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紧张,和正常的紧张不一样,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但是这个东西只能作为重点观察的意向,不能作为直接上手段询问的的证据。

所以只能接着问,“那你上午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有没有第二个人也同时看到?”

“没,没有,当时,实验室里就,就我和钱工,还,还,还有陈技术员,他们两个都没有过来,只有我自己看到了。”

“那就是说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上午还在这件事的真实性了。”然后扭头对大家说,“现在去查一下,最后一次两个人同时看到这份文件是什么时候,是哪两个人。记住分开询问,并且要多次询问,防止这些人提前串供。”真是心累,要是上来就能发现这个漏洞,查起来真的不难,但是两个笨蛋都被引导歪路上去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再查起来就麻烦了。

过了半天,终于有人来回报,“上一次有两个人同时见过这份文件是案发前三天下午,再上一次是案发前五天上午,这两波人并不是相同的。并且我们问清楚了,在这之前,除了下班时间之外,技术科有四段时间没人,一是事发当天的早上,大家都去开会了,沈技术员因为在车间工作没去,二是事发前一天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三是事发前两天下午,车间出现技术险情,全科室去排除险情去了,但是沈研究员因为在车间指导工作不在,四是案发前三天下午,当时技术科两个值班人员有一个去上厕所了,只有沈研究员自己一个人在科室。”这些保卫员,终于学会举一反三了,可喜可贺。

“行了,把那个研究员带到审讯室去吧,他的嫌疑最大。”

“领导,我冤枉啊,我在这好好上着班,怎么可能会砸自己的饭碗呢。”

“你冤不冤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得看证据。说说吧,案发前三天,这四段时间你都干嘛了,有没有证据。”

然后沈技术员,依次交代了,这四段时间他都在哪,除了第一段时间之外,别的都交代了证人。但是专家立刻派人去调查了他所陈述的证人,但是其中有一个时间完全对不上,那就是那次车间险情,因为当时的车间工人都说他说也去排除险情了,离开了车间接近一个小时。这一次对不上,那就可以上点手段了,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把一些手段说了一下,这个沈技术员就吓得裤子湿了。趁热打铁,轻轻松松的就攻克了他的心理防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都说了出来。

这个案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破了,前面耽误的时间,就是瞎耽误功夫,看起来跟个笑话一样,但是大家终于可以回家了,为了能让大家放松一下,厂里决定,留够值班人员,大家可以休息两天,第二天下午到厂,观看慰问演出。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作为前途远大的大学生,他为什么要放弃光明的未来,反而要偷窃技术资料,当间谍呢?

回复的结果是让青华风评受害的逻辑。“这都是厂里不公平,他孙卫东,初中都是夜校提高班学的,连高中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参加了一个青华的临时培训班,就在厂里这么招摇。我可是青华正经五年读下来的大学生,结果却只能在车间里进行技术指导,我找领导反应过,领导说我技术不扎实,要深入一线,了解生产,才可能批准我参与项目。我就想问,凭什么。

后面我碰上了一个毛熊工程师,他听了我的事情之后,说是可以推荐我去毛熊那边攻读专家学位(硕士学位),只要我能学成归来,以咱们对待留学生的态度,绝对会受到重用。但是我根本不想回来,我想留在毛熊,以前没有资格去也就罢了,现在有资格了,我就一定要留在那里。所以我必须有投名状,咱们厂我能接触到的最先进的技术就是油压自由锻机了,这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你就这么向往毛熊吗?”

“是,那可是指引人类进步和发展的灯塔,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没错现在的灯塔国是毛熊,不是白头鹰,这是全世界普通老百姓共同的认知。

只是可惜有贼心没贼胆,偷了,但又没有完全偷,他把这份资料沾到了技术科会议室的会议桌下面了,并没有带出厂去,因为厂里门口对大家差的很严,基本上都要翻包和搜身,他还没有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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