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和穆非安都没想到,想容居然真的会纡尊降贵,深更半夜来敲穆非安的门。
“嘘……”穆非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睡了吗?我进来了哦~”
门外想容按捺不住声音里的激动,马上就能吃到穆非安这颗仙桃了,她能不激动吗。
他不肯乖乖去她房间,她又馋的要命,只能主动过来了。
“走!”修宁忍无可忍,抓起穆非安的后脖领欲跳窗而逃。
穆非安眸光一暗,反手握住修宁的手腕,长袖一挥,卧室灯火俱灭。
修宁惊讶,穆非安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两人势均力敌僵持不下,最终被脚下纠缠的外袍绊倒,双双倒到床上去。
修宁扑倒穆非安,黑暗里看不清少年俊秀的面庞,只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
已经来不及了,修宁随机应变,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人蒙了起来。
“吱嘎——”
门开了。
想容只穿着珠光锦对襟中衣,墨发半扎,脚步尽量平缓,但又略显急促的往床榻这边走来。
“别过来!”穆非安厉声道。
想容吓一跳,停下脚步。
“我都看到你熄灯了,明明还没睡,怎么,澡洗好了没?”
想容知道这样问很直白,她也想摆摆公主的架子,可绝色在眼前,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真的忍不住啊。
“殿下,夜深了,您来这里怕是不合适吧。”穆非安按住怀里的修宁,拒绝想容。
修宁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呼吸声,一向冷冰冰散发凉气的体质竟然发生细微的变化。
想容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你还不明白么?”
“大殿下,我们这样于理不合,难道大殿下不想两情相悦吗?”穆非安说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因为他现在也没办法冷静。
修宁的纤腰不盈一握,他整个人美滋滋的快飘起来了。
想容嗤之以鼻,“两情相悦?”
穆非安不过就是个妓子,想睡就睡了,还要什么两情相悦,装清高。
穆非安视力与凡人不同,即便是黑夜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他盯紧修宁近在眼前的俏脸,呼吸深重,话却是对想容说:“是啊殿下,要想欢好当然要两情相悦,我们不急,慢慢来……”
说着,穆非安收紧双臂,将修宁抱的更牢些。
修宁觉得怪怪的。
可她偏偏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尽量放缓。
明明是想容劫人,怎么她倒成了做贼的那一个!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容耐心逐渐消失。
“少跟我扯那些酸文假醋,我告诉你,我想要的男人就必须得到,府里哪个小厮侍卫敢不从我?”
“真是给你脸了。”想容对穆非安下最后通牒。
修宁心底一沉,对想容更恨了几分。
她从前世就知道想容好色,府里但凡平头正脸的男子没一个逃出她手掌心。
修宁十分厌恶这种行为。
所以她从开府就立下规矩,只要正式进九公主府侍奉的男子,除侍卫外,必须是净过身的太监。
这硬性规定一出,府里再无男子。
从此修宁的绝情在帝都出了名。
是贵族圈子里一朵清冷的奇葩。
她思虑不过一瞬,想容已经脱了中衣往床榻走来。
修宁全身紧绷,随时准备跳起来打晕想容。
穆非安这个死男人,都说跟她走他偏不走,闹到眼前这没法收拾的地步!
想容见穆非安不吱声,以为他被震慑住,顺从了。
兴奋的摩挲双手,什么了不得的名伶清倌,都是惯的。
穆非安也没想到,作为一个公主,钟离想容竟然这么掉价且没涵养,竟然心急到不能包容一个晚上。
而且他感受到修宁的紧张和杀气。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大殿下。”穆非安突然出声。
想容以为他要施媚,放慢脚步过来,“美人,你要说什么?”
穆非安冷肃非常,看向想容冒绿光的双眼竟觉得无比恶心,
可偏偏说出的话十分和软,“大殿下,你这府里不干净。”
想容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一怔,不干净?
什么意思?
“你看,地上有只手。”穆非安眨了下眼睛,盯住想容的脚踝,语气阴森。
想容脑后发麻,下意识的低头。
一股森寒的阴气从脚底蔓延上来。
随后一只包扎的像粽子一样的手从地底下无声冒出,钳住她的脚腕。
缓缓向上爬。
恨不得沿着想容的腿从下面爬上来。
想容瞳孔瞬间放大,头皮都炸了。
“啊——!!”
想容放声尖叫,拼命挣扎,连滚带爬的奔出了穆非安的房间。
想容离去后,穆非安瞳孔中的一点点红光才消失无踪。
可下一瞬,就被修宁掐住了脖子。
“穆非安,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可没忘,人生第一次被吓到半死,就是因为在回京途中驿站之时,地底下的那只手。
穆非安也不挣脱,反而很享受修宁和他的亲密接触,“不过一点点障眼法而已,鬼医师父教我的,很特别吗?”
修宁五指更用力些,“那在驿站那次,是不是你做的。”
现在逃避是不可能的,反倒是承认,才更不会引起怀疑。
遂道:“是我啊。”
穆非安笑吟吟的,“我只是想跟小宁宁开个玩笑嘛,都是障眼法,通过空气传播的。”
前半句真,后半句假,穆非安半真半假的撒谎,一点也不脸红。
修宁缓缓松开手,虽然感觉他在扯淡,但至少,他在想容府里可以护自己周全。
“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修宁自以为严厉的警告。
穆非安桃花眼笑的弯弯的,乖乖点头:“我知道啦。”
“还有,别叫我小宁宁!”
这么萌哒哒的称呼,怎么适合她这个猛女。
猛女不能用可爱的称呼。
嗯,没错,宁宁是猛女,而且这称呼只能自己心里用!
修宁不甘的在内心抗争。
“好。”穆非安笑起来,酒窝深深。
适应了黑暗的光线,修宁恍惚看清了他的酒窝。
手痒,很久之前就想戳了。
不戳白不戳。
修宁迅速抬手,轻轻的戳了下穆非安的酒窝。
少年的脸蛋像水豆腐似的,滑嫩嫩软绵绵,手感棒极了。
修宁两个月来的夙愿达成,又揉了把穆非安头顶的软发,这才下床从窗户翻出去。
穆非安捂着脸失神的盯着窗口,明明那样冰凉的手,戳到脸上居然会这么烫。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