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星言这话,穆非安微微瞠目,瞳孔放大,一脸坦然道:“我就是喜欢她,何时瞒过你?”
星言:“……”
“大人,你不是不知道对凡人动情是大忌,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可我万万没想到大人居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星言生气了。
穆非安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对凡人动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行为,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他好喜欢修宁,从出生到飞升都没遇见过的那种喜欢。
甚至头脑一热都想嫁给她,做她的夫郎,天天上床的那种。
“爱就是爱,我又怎么控制的了。”穆非安下意识用被子裹紧自己。
星言双肩一垮,一脸放弃。
从穆非安第一次弹出耳朵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家大人可能逃不出这个世界,逃不出修宁的手掌心了。
“可这如何使得?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星言苦口婆心劝道:“逐月国情势趋于稳定,我们也该回去了,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大人,跟我回去。”
穆非安摇摇头,又是一阵苦笑:“暂时回不去的。”
星言惊讶:“为何?!”
穆非安撤去被子,星言看到他的小尾巴已经弹了出来,头顶也若隐若现,甚至是手脚都在现形边缘徘徊,白胖胖毛乎乎。
“这是怎么回事!”星言大惊。
穆非安无奈一笑,还有些羞赧:“我,那个……发情期。”
已经进了九月,这几个月都是他的发情期,若想稳定归元,就必须回原形修复。
而穆非安,已经支撑不住了。
之前助修宁重生,用掉太多修为,其余被封印,剩下的,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在发情期期间维持人形。
星言一脸懵逼,这就很尴尬了。
穆非安强行憋出最后一句话:“这些日子无论谁来都不见,就说我在养病,等时机成熟了你就出府,营造出我已经离开的假象。”
星言只得遵命:“是。”
话音未落,只听腾的一声,床上哪还有穆非安的影子?
凌乱柔软的被子上,蹲着一只胖乎乎的“球球”。
三瓣嘴,红眼睛,短短的尾巴胖胖的腿,还有腮帮子上甩也甩不掉的奶膘。
偏偏是只垂耳兔,两只大耳朵乖乖的贴在脸侧,耷拉在被子上。
星言无奈,他怎么说变就变,都没交代清楚啊。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还有,等时机成熟,什么时机??
星言脑子不太够,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拎起兔子的后颈皮随意的扔进被窝,随后用被子捂好。
嗯,小白兔乖乖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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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停了,可天气也冷了,湿哒哒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修宁窝在书房里,合起手中的书本,心想也是该去慰问一下齐深了。
不往痛处戳,就动不了他,也动不了他背后的主子。
丢下笔,修宁拍拍裙子站起来,负手离开房间。
“殿下要去看穆公子?”红樱问道。
修宁脚步不停:“去西院。”
“哦。”
嗯?
红樱反应过来,和绿蕉对视一眼,西院,那不是齐深住的地方吗?
殿下怎么不去看穆公子反而去看齐公子呢?
修宁心思深,她们这些身边人竟也猜不透了。
刚进西院大门,院子里洒扫的内监们见到她来了,急忙一个个丢下手里的活计,纷纷拜倒。
修宁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进了屋。
齐深正坐立难安的在椅子上搓手。
他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修宁处死他身边的人,是想让他孤单一人,这样就容易拿捏他了。
可自从那日后,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日该如何如何,一点也不想找他麻烦。
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越是这样吊着,齐深就越害怕。
直到今天,寝食难安又没有任何办法的齐深终于把修宁给“盼”来了。
齐深见她进来,急忙起身:“殿下,您怎么来了。”
修宁面色平静,一点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我来看看你。”
齐深不自觉吞口水:“看,看我什么……”
修宁奇道:“我来看你,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是的。”齐深只能附和。
不知怎的,修宁虽然还和平常一样,可他总觉得别扭。
浑然不觉额头已经多了一层冷汗。
“新拨过来的人伺候你可还习惯?”修宁继续表达关心慰问。
“习惯,都很周到。”
就是太周到了,以至于他行动都不自由,只能每日关在西院里。
修宁满意点头:“那就好,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来告诉我。”
说完,修宁突然起身,一步步逼近齐深。
齐深控制不住的哆嗦,那是从心底的害怕。
那日修宁杖毙那么多奴才的一幕尤在眼前,虽说自己府里杀个奴才也没什么。
可特殊就特殊在那些人是他从平西侯府带来的,修宁竟也不忌讳半分,说杀就杀,简直不要太嚣张。
再联想到她在战场上杀人像踩蚂蚁一样简单,齐深哪里会不怕,生怕修宁从哪里抡起一把刀把他剁了。
“殿下!”齐深突然喊起来,吓的声音也变了。
修宁觉得好笑,她没有做什么啊,齐深怎么就能怕成这样。
真是个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的草包。
“你要说什么?”修宁仍旧一步步往前走。
两人已经退至内殿。
齐深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榻上,攥紧袖下的双手,颤声道:“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我想家,想家……”
修宁露出了然的表情,表示十分理解齐深的心情。
“那你想怎样?”
齐深不敢和修宁提条件,可硬着头皮也要说啊,毕竟命重要。
“我想回家看看,出去透透气。”
呵,修宁直起腰,居高临下的俯视齐深。
回家是假,找机会出去传消息才是真吧。
“可以,你想回就回。”修宁同意了。
“真的?”齐深眼睛一亮,一阵狂喜。
“当然,只不过同府三月是老祖宗定的规矩,你我又是陛下亲自赐婚,回去后可还是要回来的。”修宁不动声色的提醒。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齐深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了。
只要让他出去喘口气,再回来也不会这么可怕了。
更何况,他还要去和想容哭诉,求想容怜悯,并且还要把修宁和穆非安黏黏糊糊的事统统说出去。
看修宁最后怎么办。
“那就多谢殿下了。”
“不用谢。”修宁笑笑。
可以放他出去,她巴不得他去见想容,这样她后续的计划就名正言顺了。
等齐深再回来,就是让他名动京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