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骄傲的想过,赶走殿下身边所有的男人,我只做你的唯一。”
元昼一字一句的剖白,极为认真。
“可时至今日,我已经不求其他了,什么名分,什么唯一都不重要,我只想做你的男人,殿下,你明白吗?”
元昼按紧修宁的手在心口,不允许有任何一丝缝隙,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更贴近修宁的灵魂。
修宁闭目,不停地调整呼吸。
对于元昼的剖白和深情,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可正因为她知道,才更不能碰他。
若她今晚动摇,被身体的本能冲昏头脑,那伤的,是三个人。
而保全元昼,日后退婚后,也不会耽误他嫁人,这才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对,对不起。”修宁的胸前一起一伏,身下的褥子被拧的皱起来。
元昼急忙摇头:“不,不要说对不起,殿下,可以让我侍奉你吗?哪怕只有一次……”
说着,元昼利落的扯下肩头的衣服,露出一片清凉的皮肤。
本该完美的躯体上布满纵横的鞭痕,虽然已经痊愈,可仍然留下伤疤,变成凸起,永远烙印在身上。
“不。”修宁拉住元昼的衣服往上扯。
可只有他和她知道,修宁的手,此刻有多抖。
元昼的目光一寸寸灰了下去,心也凉了半分。
他放下所有的骄傲自荐枕席,纵使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得到她一次的临幸吗。
“就这一次,唯这一次,好不好?”元昼的声音带了明显的乞求。
修宁咬紧牙关,直到嘴里充满血腥味,才勉强清醒一些。
一把推开元昼下了床:“我出去走走!”
随后夺门而出,留下床上的元昼愤恨又屈辱的盯着修宁离去后空荡荡的门口。
修宁离开院子踉踉跄跄的顺着路往东走,和穆非安打了个照面。
一个趔趄差点扑倒。
穆非安只得一只手灵活的揽过她,一只手端东西。
“你果然又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穆非安嘴上损着修宁,可手里的动作轻柔无比。
虽然她跟元昼出去赴宴不带他,可谁让他贱,眼巴巴的盼着她回来,又怕她喝醉,准备一堆醒酒的东西正要往修宁院子里送。
可巧,就碰见她跌跌撞撞的迎面而来。
穆非安调整姿势,搂住修宁的腰,半扶着她道:“来,我送你回房睡,给你准备了醒酒茶,喝了就不难受了。”
修宁喘息着,盯着穆非安那只手里的托盘。
穆非安的让步低头和温柔让修宁越发觉得对不起他,白天还和他吵架,现在他还一直惦记着她。
她又何尝不是也惦念他?
否则刚才元昼在怀,哪里会有穆非安什么事。
想到元昼还在房里,修宁一激灵,清醒了不少,一巴掌拍掉醒酒茶,随后粗鲁的把穆非安推到墙上。
茶壶碎裂的声音掩盖住墙边亲热的声音。
修宁急切的想寻找穆非安的味道,刚才她吻了元昼,虽然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可她还是觉得有愧。
穆非安被亲的一阵阵发懵,小尾巴翘了出来。
然后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
因为这条路是府里最重要三个人的住处,所以上夜巡逻的人多,过一会就有换班的,这要被府兵看到可还了得?
穆非安抱起修宁往她院里走。
修宁虽然色令智昏,可还没昏的彻底,她还记得她房里有个人。
拼命跳下来,挣扎着阻止穆非安进她院子。
穆非安多么了解她,见她拦着,脸色立刻黑了:“元昼在你房间?”
修宁吞了口口水,难得的心虚。
穆非安眼底蕴藏起怒气,拉着修宁头也不回的往东院走去。
直到砰的一声关了房门,把修宁抵在门边,世界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如果说刚才面对元昼时修宁尚有一分残存的理智,而现在却是半分也无,眼前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还需要克制什么?
只是穆非安这委屈的神情……
“你干嘛?”修宁被他匡在怀里,靠在门上。
穆非安委屈的耷拉下眉眼:“要抱抱。”
修宁叹口气,白天还剑拔弩张的,现在就是乖巧的小兔子。
她打开怀抱,刚想抱他,却被他抓住手,按到他的心口上。
“你听。”
“听什么?”
“我心里都是你。”
他的心里何止都是她,他更想拥有她的一切,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所以?”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上元昼?”穆非安卑微的提出要求,心里竟有几分忐忑。
修宁嗤声一笑,刮了下他的鼻尖,“幼稚。”
随后修宁拉过他的腰,把穆非安抵到门板上,二人换了个位置,目眩神迷。
修宁的不寻常和依兰花香似乎也感染了穆非安,二人最终失去理智,穆非安果断的抱起修宁走进寝室,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随后俯下身来,猩红的双目认真盯着她瞧。
“活了千万年了,我只爱你一个人,以前为世间众生奔波,可修宁,遇见你后,我只愿为你一个人而活。”穆非安垂首,霸气的在修宁唇上盖个章,继续认真道:
“我发誓,不管今生还是来世,我永远爱你,不信你听。”
静谧的室内,穆非安心如擂鼓,哪怕不用贴到他心房上,也听的一清二楚。
修宁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还是拉着他覆向自己,深深道:“我也爱你。”
随后反手抓住穆非安的小尾巴,宣示主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只有我能抓你的兔子尾巴。”
穆非安被抓的一愣,随即羞答答的勾住她的手:“好,只给你抓。”
“我会护着你的。”修宁袖子一扫,放下床帐。
依兰花使得她心火难消,哪怕此刻和穆非安在一起如狂风骤雨,也依旧不能平息她腾腾而上的热意。
突然,修宁一个激灵:“不对啊!”
穆非安啃的正起劲,一阵迷茫又委屈:“怎么了嘛。”
修宁诧异的上下打量他:“你不是不行的吗?”
穆非安一个战略后仰,懒得解释,又把修宁按倒:“行不行的,待会就知道了……”
室内的爆灯花渐浓,其中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喘息声,一如窗外突然下起来的春雨。
淅淅沥沥的春雨淋向大地,起先似乎是试探,土地温润的气息回潮后,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哗啦啦下了一晚,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归于平静。
一场春雨滋润大地,万物复苏,而修宁的灵魂,也终于放心的交付给穆非安,直达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