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拉住元昼扶他起来,道:“元昼,你听我说。”
元昼只知道若他离开了公主府,便再也没机会走到修宁身边,所以哪里肯听修宁说什么,拼命摇头。
“殿下,我可以不要正君的位分,我可以只做夫郎侍奉在殿下身边,我只求殿下,可不可以留下我。”元昼楚楚可怜的望着修宁。
修宁第一次主动拉住他的手,道:“元昼,同府而居三个月后归家本就是规矩,并不是我提前赶你走。”
元昼急忙回握住修宁的手:“那殿下的意思是会娶我,对吗?”
修宁愣了愣,他急于求自己给出承诺,可她偏偏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修宁本想留些颜面,至少不撕破脸,可元昼这样步步紧逼,她也只得把话说开。
“元昼,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我不会娶你。”修宁索性把话说的再透彻些,她知道,若不下几副狠药,元昼是会一直纠缠下去的。
“你我儿时相识,如果没有穆非安的出现,或许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可人生偏偏就是这样,爱了就是爱了,我曾发誓此生只娶一个,而那个让我想携手度过一生的人已经出现,我心里眼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元昼期盼的眼神逐渐变的天崩地裂,放弃了所有的形象嘶吼:
“那齐深呢?齐深算什么!殿下你曾经也是那样爱过齐深,后来移情于穆非安,为什么不可以爱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修宁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怎么解释重生才爱上穆非安的事实。
齐深是上辈子爱的。
而且她竟然觉得元昼说的该死的有道理,仔细辨别,可不就是移情别恋。
修宁扶额,不知该怎么说。
“殿下,你看着我。”元昼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唤她抬头。
修宁没防备的抬首,却看到元昼的脸陡然放大,唇上辗转温热,带着元昼丝丝入扣的颤抖和不甘。
甚至他还在轻轻的咬她,带着元昼独有的味道疯狂扫荡。
修宁彻底愣住,本能的想一掌拍开元昼,却因为他颤抖的身躯迟疑一瞬。
而元昼得寸进尺,趁修宁没推开他,双手不知不觉攀上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在衣襟里摸索着。
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穆非安一向是没规矩惯了的,指望他敲门是不可能。
修宁浑身一凛,抓住元昼的手制止他再乱动。
门被推开,穆非安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看到了什么?
元昼把修宁欺压在椅子上,手已经探进她衣服里,两人的唇还没分开,正在厮磨着。
穆非安的脸登时黑如锅底,手里的枣泥山药糕也摔到地上。
元昼根本没打算理会穆非安,继续吻着修宁。
修宁推不开他,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这才强行把元昼推开,两人仍在气喘吁吁。
穆非安眼里的受伤藏也藏不住,委屈了一瞬转身离开:“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
“非非!”修宁哪里能让他离开,急忙追了出去。
这下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
穆非安抖着肩膀离开了书房,一言不发的回了东院。
“你站住!”修宁从后面追上去。
穆非安站住,没有回头。
修宁绕到他身前,解释道:“你刚刚真的误会了,跑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穆非安盯着她红肿的唇瓣,唇角还带着血迹,伸出手慢慢替修宁擦拭:“有什么可解释的,你的嘴角还有他的血。”
天知道他嫉妒的简直要发疯。
修宁和元昼亲在一起,她神情除了心虚还是心虚,没看到一丝不愿意的样子。
“非非,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今天入宫,陛下提起大婚之事……”
修宁还没说完,穆非安已经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埋头到她肩上。
“别说了。”
修宁挣扎,再不说真的误会了:“不行,你听我说……”
穆非安打断她:“你终究还是爱上了元昼。大概你们逐月的女子多情,上一世你爱齐深,这一世爱我,为什么不能是元昼呢?”
修宁被他伤感的语气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更加抱紧他。
修宁拥紧他的动作却加深了穆非安的揣测。
“我知道,是我不够大度,其实你娶元昼也挺好的,至少和齐深比起来,他是真的爱你,我……我可以,可以……”
越说越抖,最后“分享”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修宁命途多舛,以后情况尚未可知,他能不能活着陪她也不知道,她要是真的接受元昼,可能命数会再一次发生改变,或许修宁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要怎么说得出口,一想到要和另一个男人共同分享修宁本就冷漠的心,他就嫉妒的发狂。
“你在瞎说什么穆非安!”修宁被他的混账话气到了,一把推开他:
“你给我听着,我只娶你,这辈子都只有你,你最开始来招惹我了,这辈子都别想摆脱!”
穆非安低下头:“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修宁疑惑:“我什么先招惹的你?”
她死的好好的,还不是穆非安这个鬼仙拼死拼活的非要让她活着,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穆非安拉起修宁的手放到自己腰间,认真垂眸看向她:“你从始至终都在招惹我。”
修宁:“……”
穆非安继续道:“你还一边睡我一边说海誓山盟,然后转头就去勾引其他男人。”
修宁双眉挑起:“穆非安你够了啊,我是想解释给你,可你听都不要听。”
穆非安撇撇嘴,刚才她和元昼亲的那样,让他怎么想听解释,他还大度的让修宁娶元昼,还要怎么样嘛。
见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修宁伸手垫脚摸摸他头顶:“不委屈了好不好?”
穆非安扭头。
“我只疼非非好不好?”修宁继续哄他:“同府三月后,我就让元昼回去,找个机会退婚,然后我娶你。”
穆非安眸子一亮:“当真?”
“自然当真。”修宁执起他的双手:“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穆非安立刻接道:“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小吵小闹似乎更有利于增进感情,到晚上的时候,修宁很自然的留在穆非安的房里,爱了就是爱了,做了就是做了。
东院的灯又是一夜未熄,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燃尽,两人才睡去。
元昼像雕塑一样在窗前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