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顾不得头盔,系好盔甲后,抓起剑冲了出去。
“调兵!紧急集合,快!”
二十里外的哨兵没响,导致修宁偷袭竟长驱直入。
烽火台上狼烟起,战鼓敲响,林仙紧急调兵。
可许多人还在梦中,迷糊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穿衣服的穿衣服,集合的集合,要多乱有多乱。
修宁带红樱,纪斯简,率铁甲军攻入林仙的大本营。
从绿蕉手里拿出来的北方特制弯刀,修宁左右开弓收人头,所过之处人头落地,没有一个人能阻拦的住她。
两军的厮杀声震天,渐渐变成铁甲军单方面的碾压。
这场战争修宁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在天亮之前就结束了战斗,抓住林仙,控制住了五万人马。
林仙被绿蕉踹到地上,她不得不跪下。
随后,修宁一步步走上高台。
银发从头顶编至脑后,只一支艳红如血的头绳固定住长发末尾,利落帅气,又透露着几缕寒意。
修宁站在林仙身后踱着步子,心坚如山。
修宁冷漠的看了红樱一眼。
红樱会意,扬声用内力吼出去三里:“都看到了,主帅林仙及五名副将被俘!至于你们,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一个不留!”
将近五万人马被铁甲军围在中间,冷利的剑锋就指着自己的头,任谁也不会傻傻的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只不过主帅林仙还在,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选择,面面相觑,硝烟四起的大本营里鸦雀无声。
林仙虽跪着,但她气势丝毫不减:“都别听她的!钟离修宁就是个反贼!是逐月的败类!她扣押大殿下,如今还要南下攻打帝都,大家千万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林仙主要是不甘心。
她有信心可以和修宁正面刚一场,她也觉得修宁那个脾气不会来阴的,却没想到修宁这场仗居然靠偷袭,打她个出其不意,她林仙不服!
修宁冷冷哼了一声,明明是秋季,她开口却犹如三冬严霜:“我谋反?难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时不可以反击吗?难道现在的逐月就是天下太平吗?云中城煞星降世妖孽横行,凭什么这天下要昏君佞臣当道!”
现场依旧没有声音,可气氛显然更压抑了。
红樱接了句:“你们觉得九殿下是残暴不仁的人?如果她真的杀人不眨眼,就不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是归顺,还是继续当俘虏,或者被杀,你们可以自己选!”
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对修宁不了解,可对红樱和绿蕉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过去的十多年里,逐月的北境但凡有骚乱,几乎都是红樱或者绿蕉带人来平乱,得到北境大多数人的称赞。
想不到她们两个居然会是修宁的人。
“修宁!你不要巧言令色,你私自扣押逐月的大殿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大殿下也不会放过你的!”林仙恶狠狠的威胁。
修宁慢慢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林仙。
真是蠢的可怜。
修宁一把抓起林仙头顶的发髻,强迫她仰脖子向上看。
“你所说的陛下现在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而你依附的大殿下,如今也自身难保,我的将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修宁此话一出,旁边跪着的几个副将已经有人哭了。
还有人向修宁求饶。
修宁亦捕捉到林仙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
台上的瑟瑟发抖,台下的惊恐不定,都在观望修宁接下来会怎么处置这几个人。
修宁依旧揪着林仙的头发,露出脖颈,随后轻轻的抽出白虎短刀,横在她脖子上,面朝众人。
“本来我是想饶你一命的,可你既不识时务,也不愿屈服,那我就成全你。”
林仙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杀气,濒临死亡控制不住的恐惧,她开始颤抖。
修宁并没有心软,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更何况这是南下的第一站,若不杀你,只怕以后再威慑别人就难了。林仙,你是我送给云中城的,第一份礼物。”
说完,修宁手腕用力,一点点豁开了林仙的脖子。
汹涌的热血喷薄而出。
修宁提着白虎短刀,不顾喷洒的鲜血,从左到右,一点点,一点点割断了林仙的脖子。
现场寂静无声,有的只有刀刃和皮肉的切割声以及林仙抽搐痛苦的闷哼。
血放完了人也死了,修宁丢下手里的尸体,任凭鲜血顺着刀刃滴答答落下。
见修宁动手,旁边的红樱绿蕉纪斯简亦干脆的解决了几个副将。
“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杀无赦。”红樱又强调了一遍。
事情已无回天之力,片刻后,有人单膝跪地:“愿为九殿下效忠。”
“愿为九殿下效忠……”
“我也是。”
“我投,投降……”
士兵陆陆续续下跪。
最后变成众人异口同声的效忠。
修宁满意的抬起下颚。
管他们几分真心,主帅已死,从附近城里调过来的军队又握在自己手中。
修宁划了下地图,肃城往西南方向滨城,也属于自己了。
拿下城池后,江浸马不停蹄的开始入驻,扩充势力范围。
修宁自然也进滨城走了一圈。
沿途的百姓刚开始都缩在屋子里,既害怕,又好奇。
因为她们耳中的修宁,有两个版本。
一个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反贼,是阴魂修罗,另一种说法是她治理的北境平安富足,硬生生把肃城那种鸟不拉屎的流放地变成北境幸福指数最高的城池。
所以当修宁一脸冰霜,带着夫婿和副将骑马入城的时候,百姓们才会有这种将信将疑的心理。
滨城城主自知大势已去,主动拿出城主令跪到修宁面前交权。
“这是做什么。”修宁眉尖一跳。
她要的又不是城主的命。
“如今殿下入城,自然是城主。”滨城城主老老实实道。
修宁左右看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城主扶了起来,道:“滨城同往常一样,并无分别,北境西南方向其余地方已归我管辖,城主若有不懂的地方,大可以问。我来这里,只是交接驻城军而已。”
修宁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城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