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京兆府,跟着王青龄的几个泼皮都是眉开眼笑。
每人捞了五十文铜钱还是小事。
以后跟着王青龄,整个永安城的维护和建造,可都是他们的。
最多两三年,他们这些人就会混的风生水起。
到那时,看看永安城内,谁还敢说他们是无用泼皮?
跟在江柳身后,王青龄脸上满是谄笑。
他对江柳说:“都督给我们捞了这么些好处,以后得到的利益,至少得拿一半。”
江柳没有推辞。
永安城内的维护和建造,利益非常可观。
全都给纨绔、泼皮,还不知道他们会折腾成什么样。
倒不如把利润的一半拿来,做些别的事情,更有利于拉拢人心。
“晚些时候,去我那里一趟。”江柳吩咐王青龄。
王青龄明白,这是正式确定,要把他收为手下,连忙喜形于色的答应了。
摆了摆手,江柳示意他带着泼皮们离开。
王青龄领着泼皮们走了。
雪还在下着,有个泼皮看见路上又积了厚厚一层:“王公子,要不要再让兄弟们清理路面?又有积雪了。”
“清理路面干嘛?”王青龄瞪他一眼:“你干脆笨死好了。”
那个泼皮满脸茫然的看着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清理路面,是为了向官府讨银子。”王青龄说道:“银子讨到了,还把永安城里的好些事情都给揽上手。从今往后,只要征募别人去做就成,还用我们动手?”
“官府可是真黑,清扫路面的那些人,每天只给五文钱。”另一个泼皮问他:“我们以后给多少?”
“没听江都督说?”王青龄没好气的回道:“二十文!既不用自己动手,又能捞好处,还可以混个好名声,这样的事情,傻子才不去干!”
泼皮们纷纷附和。
王青龄嘿嘿一笑,向他们问道:“怎样?跟着江都督,是不是好事不少?”
“那是!”有个泼皮说道:“我们这些人,以后也有个正经营生。瞧瞧谁还能说我们混吃等死!”
“哥几个。”王青龄吩咐:“把钱带回去,给其他兄弟们都分一分。把好事告诉他们,从今儿起,我得琢磨琢磨,怎样才能把正经事干起来。”
和泼皮们一道,给其他泼皮分了银子,王青龄晃悠晃悠的回家。
刚进家门,老仆就迎上前:“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王青龄点头,他问老仆:“父亲在不在?”
“太尉才回来。”老仆回道:“正在书房等着公子。”
“我正要找他,他居然在等我。”王青龄嘿嘿一笑。
老仆满脸茫然,没明白公子今儿是怎么了。
太尉找公子,一准没什么好事!
每到这个时候,王青龄躲都躲不及,今儿是怎么了?
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王青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王安永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老仆更是一脸懵逼。
难不成雪下的太大,把公子脑子给冻坏了?
太尉找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不好看。
他这一去,不脱一层皮,太尉都对不起他!
公子不仅不怕,反倒摆出一副招摇过市的架势。
还是赶紧去见老夫人,别回头公子挨揍到亲妈都不认识,没个人救他!
老仆匆匆找老夫人去了,王青龄则直奔王安永书房。
来到书房,他也不招呼,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安永脸色铁青,正坐在屋里看书。
“父亲!”王青龄深深一礼:“您找我?”
“滚出去!”王安永冷冷的说了句。
“好嘞!”王青龄答应的很干脆,转身就走。
王安永被他闹的满头黑线:“给我回来!”
王青龄转过身,脸上堆满贱兮兮的笑。
“你要干嘛去?”王安永问他。
“父亲要我滚出去,我当然是出去。”王青龄回道:“孩儿没学过武艺,滚是肯定不行的,只能用走的!”
养了这么个儿子,王安永也是无奈。
不想和他废话太多,王安永问道:“你今儿做什么去了?”
“去了京兆府。”王青龄回道:“给外面的那些兄弟们讨工钱!”
“混账东西!”王安永骂道:“看你惹出的好事!京兆府的人已经来我这里告了一状。滋扰官府,谁给你的胆子?”
王青龄毫不在意的回道:“江都督给的。”
他撇撇嘴:“京兆府这些人真不懂事,看我不告诉江都督,请他打断那些狗官的腿!”
王青龄搬出江柳,反倒轮到王安永懵逼了。
他错愕的看着王青龄:“你说谁给你的胆子?”
“江都督给的。”王青龄一本正经的说:“江都督后来也去了,要不是他去,京兆府还不肯给工钱。”
他把江柳在京兆府所作所为,以及为他和泼皮们讨到以后过日子营生的事都给说了。
王安永彻底懵了:“你没诓我?”
“骗谁也不能骗父亲。”王青龄一本正经的回道:“江都督那么大的本事,谁敢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他说的还真有点道理,王安永脸色好看许多。
既然江柳出了面,京兆府那边肯定不会有问题。
王安永点点头,似有所思,没再言语。
王青龄舔着脸说道:“父亲,能不能从家里账房,给我调两个有本事的?”
“你要人做什么?”王安永问他。
“父亲也知道,我在外面胡混的那些人,都是肚子里没半点墨汁的玩意。”王青龄说道:“既然要干正经事,还牵扯到江都督,当然得有几个正经人帮我。”
王青龄要干正经事,王安永心中宽慰。
儿子不学好,他调教了这么些年,也没给捋过来。
江柳才出现,就让他干正经事去了,王安永对江柳甚至有了几分感激。
“成!”王安永点头:“回头给你找几个靠得住的人。”
父子俩正说话,门外传来个老太太的声音:“王安永,你个混账东西,敢动我孙儿一根指头,今儿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书房里,父子俩都知道是谁来了。
几个仆妇簇拥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王安永躬身一礼:“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