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跟林志强一起前来的团队中除了有中国人外,还有几个金发碧眼,黑皮肤的外国友人。
林志强的团队并不是他的一言堂,在观察了阿刀一段时间后,他拍摄了不少视频,准备回去后跟他们进行商量。
他们能留在国内的时间并不长,远在非洲那边的工作繁忙,无法容许他们在国内长期逗留。
林志强是以志愿者身份加入的当地组织,他们的工作除了日常监测野生动物的生存情况外,还有可能面对来自盗猎者的威胁。
虽然当地已经尽可能的采取了应对措施,但相对于那些亡命之徒,野生动物和他们的处境都不是非常乐观。
尽管条件如此艰苦,他们仍旧坚守在保护野生动物的第一线,没有丝毫退缩。
之后,为了进一步测试阿刀的野性,他们还扔了一只活鸡进去。
那鸡是农村常见的走地鸡,通体橘黄,头上顶着红彤彤的大鸡冠,长得膀大腰圆,膘肥体壮,脖子已经完全被肉挤没了,远远看起来就像一颗滚动的球。
对比其他狮子和阿刀见到这只鸡的反应,差别就非常明显了。
狮子们见了这只鸡,大多数的第一反应是惊吓。它们先是满脸惊恐地往旁边一弹,等确认没什么危险后才会好奇地凑近,然后用足以轻松拍死这只鸡的爪子轻轻试探着触碰它。
而阿刀自从看见这只鸡的第一眼起,它的眼神就立刻发生了转变,从慵懒的状态中脱离,彻底变成了一个凶猛的猎食者。
一只鸡和一头狮子,力量相差实在悬殊。前者不能飞行,速度和爆发力也比不上被誉为“百兽之王”的狮子,很快就在低头啄食时被从身后窜出的阿刀轻松咬断了脖子。
阿刀这一口咬的非常干脆,扑咬的位置也正确,一下就咬断了鸡的咽喉。
深红的鸡血滴滴答答顺着伤口的位置流下,染红了阿刀的下巴。
它把嘴中已经死去的猎物放到地上,开始慢条斯理地清理脸上的血迹。
如此气度,好像它生来就是最优秀的猎手,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动物园不像野外,没有经验丰富的长辈传授捕猎经验,也没有成群的斑马和羚羊供它练习技巧。它所有的捕猎能力都来自于血脉的传承,一些在它出生时就刻写在它基因里的东西。
这样的狮子似乎并不适合在动物园里郁郁寡欢地度过一生,它该去属于它的、更辽阔的舞台。
林志强在动物园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张灵江和尹瑜把他送到了他们团队所在的酒店,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的事情了。
虽然张灵江一天没干什么体力活,但还是感觉累够呛。一回到家,连鞋也顾不上脱,直接“扑通”扑倒在沙发上。
尹瑜则没急着进门,反而在门外捣鼓了一阵才进来。
听到门口好半晌才传来动静,张灵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把头探到沙发外,撑着下巴问尹瑜道:“你在外面干啥呢?”
“啊?”尹瑜正换着拖鞋,闻言抬头,一脸无知,“没有啊?”
张灵江眯眼,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不对的地方。“真的?”
“当然是真的。”尹瑜换好了鞋,弯腰从鞋柜上又拿出一对拖鞋,走到张灵江身边,放下,“还说我呢,你怎么连拖鞋都不换?”
张灵江成功被转移话题,翻过身,哀叹道:“太累了。一进门只想躺下,就没换。”
躺在卧室里的张冬冬听见外面的声音,迈着小步子走到客厅,轻巧地跳上桌子,尾巴一扫,静静坐在两人对面。
张灵江刚换上拖鞋,尹瑜立刻殷勤地把他脱下的鞋放到门口鞋架上。
张灵江有些意外,他其实是想自己去放的。
“今天怎么了?”他抓住尹瑜的胳膊,微微往下拉了拉,后者会意,俯身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这么勤快。”
尹瑜笑笑,又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真伤心。我一直都很勤快啊。”
尹瑜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他刚才撒谎了。
今天下午在动物园的时候,定制手表的公司给他打了电话,说手表已经送到了,但家里目前没人,询问是否需要他们等他回来后再送。
尹瑜自然不肯引人耳目,于是直接让他们把手表放在楼道内的消防柜上面,还特地吩咐他们把所有没必要的包装都拿掉,包裹越小越好。
消防柜距离他们家门口有一段距离,而且一般也不会有人专门去看它的上面,隐蔽性还是比较高的。
他刚才没进门,就是偷偷摸摸去消防柜那儿拿手表去了,现在那块手表还在他怀里揣着呢。
“我去上个厕所。”尹瑜随便找了个理由抽身,然后快步走进卧室,打算把手表放到一个安稳的地方。
张灵江挑眉,看了看尹瑜的背影,又看了看门口的卫生间,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门口的厕所不去,反而去卧室那个距离更远的。
“你爹不太对劲。”张灵江对张冬冬道。
张冬冬“咪”了一声,跳进张灵江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自从它开始跟凯泽玩儿以后,它基本上就免疫了张灵江身上各种猛兽的气味,估计是已经对那股腥臭的味道闻习惯了。
张灵江用指腹轻刮着它的额头,后者眯上眼睛,“呼噜噜”地躺倒在张灵江身上,舒爽得两只小爪子的指头绽开,在空中轻轻踩着奶。
“小骗子。”张灵江低声笑道。
很快,尹瑜就从卧室出来了。做戏就得做全套,他特意进卫生间冲了个水,甚至为了逼真,把手也洗了一遍。
“你六号那天没事吧?”尹瑜一边走出卧室,一边问张灵江道。
“六号?”张灵江仰头想了想,“上午我记得有个会,下午应该没事吧?”
“上午有会啊,”尹瑜表情明显失落下来,坐在他身边,“开到几点?”
“十一二点差不多吧。”张灵江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心思,笑着往他身上靠了靠,“怎么?有计划啊。”
“当然。”尹瑜笑了笑,看他,“请问这位大寿星,蛋糕想要什么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