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可自顾自地说着,而陆灵若也是感兴趣地听着,唯独这个事件的中心点。这齐思瑶却只是淡淡地喝着酒,什么话都没有。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借酒消愁。看着齐思瑶的这个状态也是让苏忧怜微微皱了皱眉,笑着举杯说道:“来,思瑶妹妹。我敬你一杯,祝你得此良人。”
齐思瑶没有急着说话,反而是笑着将这手里的筷子放下后举起了杯子,与这苏忧怜轻轻地碰了碰后说道:“如此就谢谢忧怜姐的美言了。”方咏宁自然听出了这两人话里的机锋,但是对此,没有人可以对此有一个更好的定义。赵晴可自然不会坐视这个场面的僵化,也是唤过人来说道:“好了,先吃点东西。若是有事情等会再说吧。”众人也是笑了笑后不再言语了。
而在不远处赵正平的那个院子里,一个女子也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刚刚将这门打开,一把扇子也是搭在了那女子的脖颈。那女子也是吓了一跳,这手中的琵琶也是掉了下来,方潇也是左手一提将这琵琶拿到了手上,这扇子也是回到了自己左手的袖子里。方潇的眼睛也是只是简单地看了看没有后来人就坐定了下来。原来这来人就是那幻玉。
“你方潇可不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啊。”赵正平也是轻轻地拉过这幻玉安抚道。方潇也是笑了笑后说道:“赵兄,你自己想上一想,我现在这样的景象恐怕是泥人尚且有那么三分火气吧。”
“好一个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赵正平也是看着方潇开口说道,“但是方潇你真得觉得走到这一步与你自己没有一丝丝的关系吗?还是说你方潇认为这一切都是那齐思瑶自作多情啊。”
“这年头说什么的都有,我方潇自问无错不就够了,难不成还需要向你赵正平解释不成?这事情谁都不能怪,若要怪,只能怪你父亲,与齐天南有那么大胆地想法啊。”
“方潇,过了!”赵正平也是看着方潇说道。
方潇淡然地将这扇子再度拿在手上开口说道:“威胁的话就不用说了,六扇门虽然永远在江湖之外,但是他却也很难成为江湖人攻讦的目标,至少很多小宗门都清楚若是没有六扇门钳制,那么他们的处境还要难看上不少。而赵家若是成为众矢之的,我想很多人都愿意去踩上一脚。对吧陆兄。”
陆绩语看方潇一个话头就抛到自己这边也是笑了笑后说道:“方兄不指望着这两句话就把我与赵兄分开来吧。”方潇也是摇了摇扇子后说道:“自然不会,我不傻。两位更加不傻。但是方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想陆兄不会否认吧。毕竟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这是你们自小就学习的。”
陆绩语点了点头后说道:“好,我承认方潇你说的对,毕竟我与赵兄还没有好到可以不顾家族利益。但是你未必能做到那一步。”
“若是赵家在南方的渗透。”方潇也是开口说道。
陆绩语笑着开口说道:“方兄确实是个妙人,这一下子就说道了我陆绩语的心坎里。但是这赵兄已经答应撤出去了,毕竟赵家只能有一个主人。而正菲还年轻,可以回家好好看看书。”
“那可以试试啊,若是赵陆两家最年轻的一代联手的消息传出去,会怎么样呢?当然我知道你们为了防止这一手也是做了不少准备,比如赵兄与陆兄那一战。但是这个消息并不需要确证,只是让人们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就可以了。对于两个最大的家族这个消息只要让人们心里生根远比什么都重要,自然会有人盯着你们的。至于敌人还是朋友的,我相信至少正菲还不愿意交出自己手里那点可怜的权利,对了还有你们算计的齐思言。”
陆绩语和赵正平也是对视了一眼,赵正平也是又给三人重新倒了茶后开口说道:“方潇啊,你这张嘴何苦在江湖呢?”
“我确实不想来,一切都是个误会。我很头疼以至于现在我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方潇也是笑着说道。赵正平看着他摊手说道:“你比我更清楚,我虽然算计了你,但是我确实什么都没有。”
“我要的很简单,对付一个我们的共同的敌人。”方潇也是淡淡地笑道。
赵正平也是抬了下眼睛后说道:“你是说地府?”
“没错,至少关中和京城一片需要你动一下手。”方潇也是开口说道。
赵正平也是撇了撇嘴后说道:“不死不休?”方潇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开口说道:“你觉得么?”看着陆绩语望过来的眼神方潇也是笑道:“陆兄的事情,倒是要简单上一些。”
“方兄请说。”陆绩语也是看着方潇说道。
方潇点了下头后说道:“这陆家你已经完全在手里,也该消停一会儿了吧。这我要你在南京外面的势力都收起来,情报的除外。尤其是嘉兴,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不能再给弄丢了。”
陆绩语听完这脸色也是僵硬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好,如此就按方潇所说的办。不知道赵兄呢?”赵正平也是开口说道:“赵家在这次的事情后一定会与地府摊牌,我会通过思问阁的公报,如此方潇可以放心了吧。”
“只要二位答应就好,在言而有信这件事情上,我对于两位还是很有信心的。”方潇也是笑着说道。赵正平也是喝了一口茶后有些恶狠狠地看着方潇说道:“如此就谢谢方潇对我的抬爱了。”
方潇不经意地轻哼了一声后说道:“赵兄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何必演得这么累呢?饶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再者这次的事情,赵兄还远没有伤筋动骨吧。纵然是陆兄也没有这么明显呢。”
赵正平也是被方潇这两句抢白给说得有些脸红,只得忙让这幻玉唱些曲子。幻玉方才听着这三人的说话也是有些云里雾里。现在起身也是忙对着三人微微施礼后唱道:“听谯楼二更鼓声声送听,?父子们去采药未见回程。?对孤灯思远道心神不定,?不知他在荒山何处安身。?听三更真个到月明人静,?猛听得窗儿外似有人行。?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听画鼓报四更愈添凄冷,看姣儿正酣睡恐被风侵。这长夜漫漫,教我如何等待!?我不免引寒机伴侬坐等,?又思来又想去越不安宁。??数更筹交五鼓空房愈静,?果然是晓鸡唱天已黎明。??我不免唤琏儿街前探问,你爹爹到如今未转家门。我不怪二公差奉行命令,我不怪县太爷暴敛横征;我不怪杨嗣昌生心害政,但怪我竟做了这乱世之民。眼见得十室中这九如悬磐,眼见得一县中就半死于兵。眼见得好村庄变成灰烬,眼中人俱都是那虎口余生。我不如拚一死向天祈请,愿国家从此后永久和平。”
赵府后院中,那丽娘也是看着天上月亮不由得开口说道:“这月亮终究还是没有那南面的圆啊。”一个黑影也是开口笑着说道:“您是想南面了?还是想那位了?”
“他的心里只有那一份大业,而我不过是他那一份大业上的添头。”丽娘也是扫了一下肩膀后开口说道,语气中不知道是埋怨还是什么。
“您这话倒是有些感伤啊。”这黑衣人也是笑了下后说道。
丽娘也是收回看着天上的眼神后说道:“谁知道呢?我这不过是想了一想而已。对了,你不用跟着你的那位吗?”那黑衣人也是笑着说道:“这六扇门在关中本来就是蜷缩起来的,我并不怎么受那苏步青待见,所以才能来看看您啊。”
这黑衣人也是露出了半张脸来正是那六扇门的金牌捕头段正校。那丽娘也是笑了下后喊道:“凝芝给段捕头上茶。”
“是。”那凝芝也是给段正校端来了一杯茶。段正校也是接过后随意地喝着。
“你倒是比我想象地,要大胆得多。”这丽娘也是笑着开口说道。
段正校则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本来就是刀尖上讨生活,若是不做,拿什么来处理呢?大胆还能去搏到一些东西。对了好像你对于赵光耀的行动失败了,是吗?”
“别提了,那赵光耀太怂了。他已经被他那个大哥给吓坏了。什么都不敢了,他甚至都不愿意出来摇旗呐喊。更别指望他出来冲锋陷阵了。”丽娘也是咬着牙冠,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段正校也是眨了下眼后说道:“对了,那你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丽娘也是有些恼怒地看了这段正校一眼后说道,“我能怎么想?我又能怎么做呢?你清楚的我该干什么,怎么做?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你们总是这么告诉我?然后呢?你们又做过什么呢?”
看着丽娘的这个状态段正校也是压了下手后说道:“好,这件事情我们等会儿再聊,行了吧。”丽娘也是点了下头后,这凝芝也是将这琴一弹后开口唱道:“他人好似儿夫面,怎么不回头交一言。看看将近又离远,忽然落后忽在前。我夫快把家门转,家中有人要税钱。两眼迷离看不见,我寻你直到王屋山边。痛儿夫随老父无端丧命,痛姣儿此一去永诀今生;痛婆婆临到死目还未瞑,婆婆呀!我如今不畏虎转更欢迎。倘能够死同穴真蒙虎荫,怕家中又来了讨税之人。我情愿在荒山孤身坐等,等、等儿夫来此地一显阴灵。王屋山高不可攀,猛虎出没在其间。乱世人命不如犬,四野悲声哭震天。可叹连年遭战乱,恨官府重重要税钱!张慧珠这杯酒来把翁姑敬,愿翁姑福体永安宁。田园数亩能安命,一家温饱度光阴。这杯酒再把儿夫敬,权当为夫洗风尘。灾星已过福星近,从今永远不离分。宝琏儿,知孝顺,每日读书到夜深。再过三年并五载,登科及第要取功名。”
段正校也是想了想后说道:“这次的事情无论怎么结束,你都去南面吧。”
丽娘也是笑了笑后说道:“你倒是想得简单,且不说这边赵光辉放不放,就是南面那个家伙也未必想让我去吧。”
“到时候你就推说是想赵正菲,不愿意分开。”段正校也是笑着开口说道,“那赵老爷子应该是会努力却避免这两边大的情况的。于是你可以很自然地说,请赵老爷子把这南边的势力控制的少一点,你只想和儿子好好的生活。”
丽娘听到这句话眼睛里也是冒出了一些光亮,但是也不急着发问而是示意了一下这凝芝。凝芝也是笑了笑后弹琴唱道:“听谯楼二更鼓声声送听,父子们去采药未见回程。对孤灯思远道心神不定,不知他在荒山何处安身?想我自到他家以来,从不见他父子在外住宿;怎么天到这般时候,还不见回来呀?听三更真个到月明人静,猛听得窗儿外似有人行。一一外面声响,莫非是他父子回来了?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听画鼓报四更愈添凄冷,看娇儿正酣睡恐被风侵。看他伏几而睡,他也是想念他爹爹呀。想长夜漫漫,叫我如何等待呀!我不免引寒机,伴侬坐等,又思来又想去越不安宁;莫不是半途中偶然得病,莫不是遇猛虎不幸伤身。数更筹交五鼓空房愈冷,果然是晓鸡唱天已黎明。我不免唤琏儿街前探问,琏儿,琏儿!快快醒来!你爹爹到如今未转家门。”
段正校也是看着丽娘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这么做,组织上会怎么想?但是你不觉得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赵光辉的信任吗?无非是因为他对于赵正菲的喜爱罢了。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关头,赵光辉显然理智得多了。所以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