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和田丰从袁少营帐中无功而返。
两人也没想到会这样。
田丰苦笑道,“沮大家,你相信,曹格手中,真有江山鼎么?”
“曹格何种人物?不要看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实际上,他心中也有争霸天下的野望,若江山鼎在他手中,他断不可能将它献给主公。”沮授摇头。
田丰实际上也是这么想的。
他叹息道,“梁皇明知道这一次联军进攻梁国是为何物,他离开京都,其他的都有可能不带,唯独江山鼎不可能留下。”
“这便是曹格的聪明之处了,拿不到江山鼎,但只要他进了京都,说有江山鼎,其他人又能分辨出什么?”沮授冷哼一声,扭头看向田丰。
“田兄,主公令我去取鼎,这联军,便只有你可以帮助主公了。”
沮授张了张嘴,语气有些沉重道,“主公好大喜功,且喜欢一意孤行,尽量以柔克刚,莫要与主公争论,你……你性子执拗,我担心……”
平日里,田丰和袁少发生矛盾,都是沮授在一旁调和,现在沮授离开,联军战事未曾结束,他心中担忧不已。
田丰笑了笑,开口道,“无事,沮大家,你尽管去吧,我会看好联军的。”
沮授难以放心,但没有办法,不得不清点马匹人手,随后启程出发。
沮授一走,田丰平常话语并不多,袁少身边冒出了不少谋士,但这一点,沮授根本不知道。
他带着人赶到天门关,城门打开,他显得有些惊讶。
天门关到处都是官兵和百姓,不少人正在安顿临时住宿的地方。
沮授顿时明白,曹格他们离开之时,将京都的百姓也带走了。
除此之外,他也明白为什么曹格他们一点都不着急。
只要这些百姓在手里,他们还没有离开梁国,狼骑兵不可能为了杀死曹格他们屠戮百姓。
但一旦他们打算离开,狼骑兵一定会做最后一搏,谁也不知道这些百姓会死伤多少。
现如今,曹格和萧辰两人,都把百姓当成是自己的财产,怎么可能任由百姓损失?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抛出江山鼎的说法,狼骑兵就会去追击袁少。
“果然是祸水东引啊,曹阿瞒啊曹阿瞒,你连自己年少的好友也欺骗么?”
沮授话音一落,带着人进城。
他们不可一世的态度,让不少人都远远避开。
来到天门关城主府,沮授甚至都不下马,直接嚷嚷道,“让曹阿瞒来见我!”
没多久,曹操和萧辰联袂而来。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轻松。
“沮授?没想到袁兄竟然把你派过来了。”曹格哈哈笑着,一副要叙旧的样子。
此时的沮授冷哼道,“曹阿瞒,主公令我过来护送江山鼎,我得赶紧去看看江山鼎是不是真的才对吧。”
曹格顿时愣住。
江山鼎?
他们有个屁的江山鼎啊。
萧辰此时出面道,“沮大家,你当真要验鼎?”
“有何不可?”沮授看都不看萧辰一眼。
不过是顺国的一个王爷罢了,在他眼中,小人物中的小人物而已。
萧辰笑了笑,“本王以为沮大家过来之前就应该知道实情了,没想到沮大家还不知道,盟主早就知道鼎是假,名义是真,你这是要和盟主对着干么?”
沮授顿时咬紧了牙关。
他终于扭头看向萧辰,深吸一口气,突然举手道,“验鼎!”
“好!”
萧辰拦住了要说话的曹格,直接开口道,“让人带沮大家去验鼎!像沮大家这样,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盟主一时安稳的人,不多了。”
沮授顿时沉默下来。
萧辰继续开口道:
“沮大家,本王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本王更加明白盟主现在需要什么,不管真鼎假鼎,他要的是一个名义,八十万人,哪怕能留下三十万人,那江山鼎也是功不可没!”
“但如果你没拿到江山鼎,盟主绝对不会放过你,除此之外,他还会派出下一个沮授,你拦得住么?”
“与其一时意气,死在这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助盟军打败梁国的狼骑兵,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吧,沮大家,对不对?”
萧辰一番话下来,沮授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很冲动,但是他受不了袁少会心甘情愿的当曹格他们的棋子。
关键是江山鼎,根本拿了就没用!
沮授叹了口气,开口道,“凌王,曹格,你们赢了,让人将江山鼎装车,我这就带人离开。”
曹格顿时松了口气,扭头开口道,“快点给江山鼎装车,给盟主送过去。”
沮授深深看了曹格和萧辰一眼,转身带人离开。
他刚走,萧辰就看向曹格,笑着问道,“曹兄,想不想害死沮大家啊?”
“害死他?怎么做?”曹格有些好奇。
“待到沮大家回去之后,袁少称自己持有江山鼎,你也可以称真正的江山鼎在你手中嘛,沮授办事不力,我觉得他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萧辰耸了耸肩。
曹格顿时大笑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沮授和袁少的关系……”
“他们要是真的关系好,袁少怎么可能将沮授派过来取鼎?”
萧辰摇摇头,指了指后面,“要知道,我们身后还跟着一万狼骑兵呢。”
曹格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袁少此子,难成大器,沮授扶不起来的,没必要因此得罪袁少,我担心他直接调转大军过来图谋我两啊!”
曹格一句话就把萧辰也拉了进来。
萧辰顿时讪笑起来,开口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
随后两人不再提及此事。
而另一头,袁少带着江山鼎直接从小路离开,中间不知道绕了多远的路,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这件事。
等到他返回盟军之中,顿时懵了。
盟军倒是没有出现意外,甚至田丰也没有和袁少吵过架。
但是田丰在袁少那边,已经没有话语权了!
不光是田丰,包括他沮授也一样。
一大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谋士,已经成了袁少最信任的人,他们在袁少身边,每天也不干正事,就陪着袁少喝酒做乐。
看到这一幕,沮授心头火起。
他知道不能因为这个责难田丰,索性就直接到了袁少面前。
“主公,现在还在打仗,你每日在军帐中饮酒做乐,到底想要做什么?”
和奉孝相比,沮授的语气已经温柔很多了。
但袁少却怒视着沮授,开口道,“只有我一人在饮酒作乐么?天下诸侯尽数在此,我和他们打好关系也做错了么?沮授,我看你是非要和我作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