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打架都这么猛的吗?这是杀了对方娘老子,还是刨了祖坟的仇!要不怎么会全身鲜血淋漓地还不松手。”
小红红这平时最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对两个人的行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大叔悄悄答道:“他们只是走路时,互相撞了一下,一言不发就打起来了。”
“平时这王麻子挺和气的一个人,连说话声音都不大,今天怎么打起架来,这么凶狠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啧啧啧。”
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手中的瓜子都不香了,翘着兰花指和旁边的女人嘀咕着。
就在这时,正在打架的麻子脸男人听到妇人的话,突然停下和对面的攻击,眼珠子瞪向妇人,满嘴滴血地扭头就往妇人身旁跑过来。
那妇人一看势头不对,吓得惊叫连连,越是害怕,她越是挪不动脚步,全身筛糠似的抖动,一旁的其他女人早就跑没影了。
“啊!”
妇人发出凄惨的哀嚎,街上看热闹的人呼啦啦一下全部散开,生怕麻子脸男人又改变目标,冲着自己跑过来,那可比遇见疯狗还要可怕的呀。
这事情的发展不过转眼间,若是平时小打小闹,铃儿是不会出手的,可现在这状况看起来明显是麻子脸男人着了魔,已经神志不清了。
铃儿快步走到麻子脸男人身后,向他后脑轻轻一拍,男人身体一软,仰面倒下。那妇人见男人松了口,这才敢放声大哭。
铃儿见有与女人相熟的旁人,将女人领走,她这才将手贴到麻子脸男人脉搏处。男人脉搏乱得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怕是只要他再次清醒,发疯得行为会比刚才更加吓人。
就在铃儿细细诊脉时,和男人打架的另一个男人又再度发狂起来,好的是已经有人将男人用粗绳索捆起来,让他不会到处乱跑行凶。
街边的一个老郎中听到有人议论这事,颤颤巍巍地跑过来给捆住的男人看病,可那男人张嘴就想咬住郎中的手,幸亏躲避的速度快,郎中堪堪逃过一劫。
老郎中脸色煞白,起初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随即张开双手,朝着天空大声呼喊,仿佛心底积攒着许多痛苦。
铃儿走到老郎中身边,领着他走到一旁的凉茶铺子边坐下。
她让伙计倒了一杯清凉的茶水,递给老郎中,看着他喝下一口茶,镇定许多,这才缓缓道:
“老人家,您诊脉是看出来什么端倪了吗?”
老郎中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铃儿水灵灵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有镇定人心神的能力。他叹了一口气,这才悠悠说道:
“这病,这病,这病五十年前,我还是学徒时见过呀!这病会传染呀!只要被发病的人咬过,或者是接触到病人的血,就会得病!
记得那时候,人死了十之八九,满地是腐烂的尸体,恶臭一整年都没有彻底散去,方圆百里地连老鼠都没有一只呀。
那时先发病的地方是在一个村子里,现如今却是在城里发作,这病要是传染起来,怕是比五十年前更甚许多呀!”
他老泪纵横,眼底满是悲哀。
这么严重,铃儿心中觉得事态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机,她一定要将这病遏制在开始阶段,否则真要是传染起来,后果一定是不可想象!
铃儿接着问道:“五十年前,这病是怎么结束的,是不是有人发现了可以治病的方子,您现在还记得那个方子吗?”
老郎中陷入回忆,五十年前,他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学徒,那时他岁数太小,有些事情确实记不太清楚了。
铃儿见老人陷入沉思,也不好逼迫他,只得安慰老郎中,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若是后面想起来了,再随时去客栈找她。
铃儿看着老郎中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突然变得冷冷清清的街头,她准备去徐坤那里,找他好好聊聊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