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瓜被骂的一阵尴尬,心里有些恼,但也不敢开罪贵老板,跟他呛声,只一个劲解释,实在是太难了,真不好打听那方子。
贵老板还想指望他办这事,也不好说狠了,叫人家甩袖走了。
便忍住气,放轻了语气道:“这些日子也是辛苦张兄了,这事的确难办,也是为难你了。”
“不过我可是很看好张兄你的,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帮我做好,亭长那里,我也好把你介绍给他认识不是?”
见亭长啊!
张地瓜瞬间有被鼓舞到,刚才还打退堂鼓想着是不是这事就不做了,但此刻,有跟认识结交的诱惑在前,似乎这点事也不是很难办了?
想着,张地瓜咬咬牙,最终还是点头道:“行!贵兄你放心!我再加把劲,保证把方子给你弄到手!”
贵老板也看出他先才的退缩之意思这人还能用,就不能框死了。
于是又是一番吹捧画大饼,将张地瓜弄得整个人飘忽忽的,那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弄到方子不可了!
接着又许了眼前的好处,直接给了张地瓜五十两的银票。
顿时,齐活了!
一刻钟后,怀揣五十两银票的张地瓜头重脚轻的出了好又来酒楼,那是满心的干劲。
杂货铺有媳妇,不缺他几天。
他现在就回村去!
不弄到方子就不回来了!
“哎哟!”
张地瓜心里想着事,没注意看路,拐弯的地头冷不丁就撞到了一个人。
他走得快,那人直接被他给撞倒在地。
张地瓜回过神来,忙要去扶人起来,这才看到对方就是个小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扶人起来,便看到对方的脸,张地瓜心里就一松,“是梅花啊?你一个人急匆匆的这是往哪儿去?”
张梅花急着去追前头的人,所以也没怎么看路,被人撞倒,这才发现对方是自家三叔,那也没事了。
忙喊了句人,说有事要做,就赶紧往前头去追人了。
张地瓜看着侄女这样急,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不由摇头撇嘴,还是他家杏花好,温温柔柔的,有规矩得紧。
算算日子,杏花已经到了京城了吧!
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头,张梅花提着裙摆飞快追着前头的人去,一连追了两条街,又拐进了一条巷子。
便看见前头那人到了一家宅院前,抬手敲了门。
她猫在树后,看清那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妇人,见了门外的人,笑得好不开心,往怀里一扑了那人带着妇人就一同进了门。
门关上,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张梅花咬住了下唇……
自那晚过后,那公子就没了消息,说好的会上门来提亲的,她也自报家门了,不可能找不到她的。
这些日子,爹娘满心以为她入了贵人的眼,给她置办了不少好行头,就盼着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可一连数天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不,她娘都急了,拉了她明里暗里的打听对方到底是镇上的哪个人家,人家不来,他们这里可以派人上门探探口风不是?
可是,她哪里知道那公子是哪家的?
更不能告诉娘,她与他……做了那事。
满心烦闷,搪塞糊弄过了娘,出来散散心,没曾想就看到了公子。
她高兴得追上去,可喊了几声,公子都没有听见,似乎有急事似的,大步在往前走。
她便只跟跟着追了上来。
没曾想,竟看到这么一幕。
那女人做的妇人打扮,年纪估计也就比她大个一两岁。
公子还搂了她的腰一起进去的。
这难不成是他的妻子?
他已经成亲了?
张梅花整个人昏昏欲坠,差点站不住。
她想上去敲门问个究竟,可又有些怕。
但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便只好守在原地。
等啊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快黑了。
那扇门终于打开。
年轻妇人送公子出来,还给他整理了披风,脸上似有不舍。
不知说了什么,公子低头亲了她一口,逗得她花枝招展的,这才放了人走。
张梅花眼尖的发现,那妇人身上显然换了身衣服。
这么大一阵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张梅花红了眼眶,难受的不行。
这是他的妻吧?可若是,为何看着像背着人来见的?
这天都快黑了还要离开?
可若不是?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么亲密,他还那么温柔的哄她亲她?
张梅花心里乱糟糟的,想不通,身体先脑子一步,在人走过时,往外一跨,将人拦住。
“公子……”
好久没来芸娘这处了,今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厮混了一下午,孟庭声满心畅快,正打算去找朋友一起吃晚饭喝点酒,冷不丁被人挡住前路。
天还没黑,巷口却早点了灯。
灯色下,面前一身粉装绣梅花的小姑娘双眼通红,鼻头通红,看着跟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好不惹人怜爱。
“梅花?你怎么在这儿?”
孟庭声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再看张梅花,便猜到这姑娘兴许是跟着他过来的,还看到了不该她看到的。
但他面上不显,肯定不会主动提及。
反而一脸心疼,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张梅花的身上,并温柔的给她系好,“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瞧你,鼻子都冻红了,叫我好不心疼。”
张梅花一怔,被他这番举动跟温声细语给弄得心里扑通扑通的,根本忘了反应,更别提质问什么了。
只懵懵的被人半揽着一路出了巷子。
到了外头街上,孟庭声才收回手,低头看她,“梅花,我上次记得你说住在云山巷吧?这里过去还有些远,你等等,我叫个车送你回去。”
张梅花张张嘴,没发出声来,眼看着人往路口那边去叫马车。
天黑之际,路上行人匆匆,也没人去注意周遭的什么。
马车驶过来,孟庭声温柔的扶了张梅花上车,低声在她耳边道:“天黑了,外面不安全,早些回家,明儿我来看你。”
说罢,便挥手让马车走。
张梅花回过神来,想问些什么,可马车已经走开,她要出声,势必会被别人听到的。
这种事,又不能被别人知晓。
她只能闭上嘴,任由马车送到云山巷,进了二道胡同,到自家门口,才反应过来,公子的披风还在她身上披着呢。
她伸手抚摸着披风,披风上有一股独特的竹香味,跟公子身上的一样,叫她有些念念难忘。
“到家了怎么不进去?愣着干什么?”